「……」
岑染只覺得自己幼小的心靈和純潔的眼楮都受到了污染。
乖乖!
沒想到自家爹地竟然還有這麼威風的一面呢,而且行為之開放,就連岑染都甘拜下風。
岑染進門的時候並沒有注意,發出了不小的聲響,原本還膩歪在一起的兩人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立馬分開。
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呃……原來是寶、寶貝呀。」岑父抬手抹了下唇瓣,面無表情地整理著身前有些凌亂的西裝。
別整了,你還是先把唇角的口紅擦干淨吧……岑染在心里默默吐槽岑父這欲蓋彌彰的行為。
岑染看向一旁正襟危坐女人。
「溫迪姐。」
溫迪抬頭看向岑染,臉上還帶著沒有消退下去的紅暈,以及暈染開來的口紅。
「染染。」
溫迪的聲音十分溫柔。
「這是你溫迪阿姨。」岑勁庭捂唇輕咳了一聲,糾正了岑染的錯誤。
岑染漂亮的狐狸眸微微眯起,意味深長地‘哦~’了聲,從善如流地乖乖叫了聲溫迪阿姨。
這下岑父舒服了。
「那爹地你和阿姨繼續,我有點困了,我先上樓休息了。」
岑染識趣地說道。
岑勁庭下意識看了眼溫迪,當然听出了自家寶貝女兒語氣里的調侃,卻也沒說什麼,只是抬手默默地握住了溫迪放在膝蓋上的手,多了幾分霸總的味道。
岑染眼觀鼻鼻觀心,默默地上樓了。
關門的時候還听著溫迪不輕不重地說了聲︰「都怪你。」
以及岑父哄騙的聲音。
「嗯嗯,怪我怪我。」
「……」
**
許是昨天白嫖了的原因,岑染睡了一個無比舒坦的好覺。
至于她昨天晚上有沒有听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岑染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反正等她從房間下來的時候,張媽正在整理沙發,一邊整理一邊念叨,听起來像是在數落著誰。
岑染停住腳步听了一下,發現張媽是在數落大黃,她昨天回家了,自然不知道客廳里發生了什麼,只以為是大黃頑皮,把沙發弄的一團亂。
听到岑染的腳步聲,大黃幽怨地看了過來,紫色瞳孔里布滿了委屈,像極了流淚貓貓頭的表情包,讓人看的心都快要化了。
岑染捂唇輕笑,沒有解釋,抬手揉了揉它的小腦袋,以示安慰。
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給岑染留下了太過深刻的印象,岑染總覺得這個沙發似乎比平時看起來要亂一點。
「小姐,你今天起的可真早!」
這才上午十點都不到,小姐竟然就已經洗漱好下樓了。
對于這種夸獎,岑染已經能做到理所當然並且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岑染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盤腿坐在椅子上等著張媽的投喂,別墅里一片靜悄悄的,也不知道兩人昨天激戰到幾點,相比于精力充沛的岑父,岑染覺得自己才是混吃等死的老人。
嗯,雖然她的確也想著差不多快要退休了。
張媽是個停不下來的人,給岑染端了早飯之後,抱著一大堆的沙發套子往洗衣房走去,想趁著大太陽把衣服趕緊洗洗。
京城已經有小半個月沒有下雨了,但天晴的日子也不算多,今天倒是難得的大晴天。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客廳,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前世,岑染是個土生土長的南方人,就連大學都是在南方讀的,對北方的記憶只停留在新聞,比如京城又沙塵暴了等諸如此類。
不知不覺快生活了小半年,日子刷刷刷地過去,倒也挺充實,好像一眨眼,什麼都有了。
這種日子,最適合躺在老年椅上擺爛。
岑染吃完早餐,伸了個懶腰,可還沒等她的懶腰完全舒展開,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烏萬。
岑染狐疑接起。
「烏老師?」
「岑老師,好久不見啊!」最近也不知道為什麼,圈子里流行起了一股逢人就叫老師的風氣,以至于大家都成了老師。
兩人一來一往寒暄了兩句,烏萬這才說明自己的來意。
原來,除了農家小院以及素人相親節目,烏萬還兼任了《愛情保衛》的主持。
可是想到烏萬曾經說過自己家里還有個正在出國留學的孫子,岑染又表示了理解,賺錢嘛,怎麼都不磕磣,畢竟又沒偷沒搶的。
而這次,烏萬之所以打這個電話,是因為節目的一個嘉賓突然生病了。
病的十分突然,以至于短時間內,節目組聯系不到合適的嘉賓頂替,烏萬翻了一圈自己的通訊錄,這才想到了岑染。
「也不知道岑老師您今天有沒有時間?」烏萬在圈子里也算是老資歷了,想要叫幾個人來救場那是分分鐘的事,岑染有些好奇,他為什麼會找上自己。
不用岑染說出自己心中所想,烏萬就替她答疑解惑了。
其實打給岑染也是經過烏萬深思熟慮才決定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前幾次岑染直播的原因,從那之後,民生類節目的導演開啟了直播錄制時代,節目錄制的時候同時進行直播。
這樣能夠讓觀眾有更高體驗感的同時,帶動更多流量,喜歡看錄播的人會繼續看錄播,而喜歡直播看熱鬧的人也多了一個好看的片子。
二者雙贏。
當然,這也間接提高了對主持人以及現在嘉賓和導演的要求。
畢竟錄制節目的時候,偶有突發事件也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
這一次,烏萬主持的這個節目就是改革節目之一。
這需要十分機敏的臨場應變能力,同時流量也要夠,二者結合,烏萬就想到了岑染。
「直播?」
「是的,沒有台本。」烏萬跟著補充了一句。
也就是說,岑染想說什麼是什麼,當然,導演概不負責就是。
「片酬什麼的,岑老師你可以放心。」
岑染還有些猶豫。
烏萬︰「導演說,女乃茶供應不限量……」
岑染漂亮的狐狸眸一亮,「行!」
**
「所以,一杯女乃茶,你就把你自己給賣了?」
王淑君恨鐵不成鋼的聲音在化妝室響起。
岑染雙手捧著女乃茶,看了眼一旁的王淑君,又看向給自己做頭發的李莉,眼神詢問︰「王姐怎麼來了?不是說好了你自己一個人來嗎?等事情結束之後再告訴王姐,你怎麼就露餡了?」
李莉雙手一攤,擠眉弄眼︰「我也沒法啊!」
「王姐,你消消氣,我這哪里是為了一杯女乃茶,我這是幫烏老師忙呢!」岑染默默從一排沒有開封的女乃茶里拿出一杯遞給王淑君。
王淑君瞪了眼岑染,接過,「別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你就是自己想喝女乃茶了。」
「看破不說破,我們還是好朋友。」岑染默默地吃著珍珠。
「我和導演溝通了一下,等下你盡量少說話,保持微笑就行。」王淑君有些頭疼。
她不是不知道現在的觀眾喜歡看什麼,許多時候怒目而睜的怒斥遠比溫文爾雅的教導更有流量,岑染前幾次之所以能夠火起來,完全是因為岑染敢說真話。
那個時候,王淑君不阻止,是因為那個時候的岑染的確需要流量。
可現在,王淑君更希望岑染能夠沉澱下來,而不是一味地上綜藝,毒舌,上熱搜,在某種程度上,這很消耗一個演員的靈性。
岑染看了眼臉色不好看的王淑君,乖乖‘哦’了聲。
王淑君頭疼地捏了捏眉心,又看了眼默默喝女乃茶的岑染,「算了,你還是想說什麼說什麼吧,我怕你憋壞了。」
「得 !」
自家的藝人,自家寵。
王淑君在心里輕嘆了口氣,她果然天生就是老媽子的命,偏偏一個個的都要讓她操心。
「對了,那個吳承人,我見到了,劇本很好,我已經遞給公司審核了,如果快的話,可能不出一個星期應該就能出結果了。」
「這麼快?」岑染手里的女乃茶見了底,底下鋪滿了一層珍珠,岑染轉動吸管一個一個把它吸上來,珍珠卡在吸管中間,隨著她的動作發出‘嘬嘬嘬’的聲音。
王淑君額角凸了凸。
「嗯,你不是還專門發了條信息,強調要快?」
「對呀!謝謝王姐!」岑染甜滋滋地道謝。
王淑君撇嘴,「行了,別給我貧嘴,你要是能乖一點,我就謝天謝地了。」
這時,化妝室的門被敲響,是工作人員來提醒岑染時間差不多了,節目快開始了。
王淑君看了眼把最後一顆珍珠吞入肚中的岑染,唇瓣動了動,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