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吞？
王牧一怔。
「等等，你不是叫赤心君麼？」王牧忽然問道。
赤心君，是黎先生說的。
這不是名稱麼？
「這是官位名稱…」仙雲鯤說道，「成為仙官的坐騎，就有封位。在上界一般也是以官位名稱稱呼，我說的是我的小名，一般只是仙官給自家坐騎取的…」
王牧沉默了。
吞吞？
難道，這仙雲鯤，是當年的那只吞吞魚？
想到這，王牧仔細打量了一下，發現似乎還真有幾分像是當初的吞吞魚，尤其是翼翅，至少有個兩三分相似。
若真是這樣，跟著蕭黎舉國飛升上界，也沾染了幾分氣運，或許進化了也說不定…
而且他吞吞魚本身是游戲中特殊的魚種，雖然談不上有什麼超凡的靈智，但自身也攜帶很強的氣運，與蕭黎相輔相成，跟隨飛升，肯定會有大功德。在上界慢慢進化後，肯定會誕生出靈智。
只是…雖是吞吞魚，以蕭黎的性情，不應該…說如此冷澹…
當初，游戲中蕭黎可是將那條吞吞魚當寶貝養著。
難道是上界事物繁忙？
王牧搖搖頭。
都成為上界的掌權者了，上界不說是仙界，至少也比九洲要強無數倍吧？
站在那麼高的位置上，或許，蕭黎與千年前那個游戲中的皇女蕭黎，女帝蕭黎也早已不一樣了。
王牧輕嘆口氣…模了模仙雲鯤的腦袋。
「你對我是什麼感覺？」王牧想了想，問道。
這個問題，讓仙雲鯤陷入了沉思。
「垂釣很厲害，比上界仙官…都要厲害…」仙雲鯤如實道，「尤其是你在垂釣時，我有種澹澹的親切感…」
「……」王牧。
那肯定真是吞吞魚了。
畢竟當初就是我把你釣上來的，雖然是在游戲中…
接下來的日子，王牧就慢慢等待墨心藍出關。
雖然沒幾日好活的了…但他心態尚好。
只是中途，略有幾分不順利，因為那位月宮仙子，沉寂了一陣後，又找上門來了。
【月神︰我過一陣要下凡巡視了，你準備一下。】
【王牧︰？準備什麼？】
【月神︰你小子，不把本仙的話放在心上是吧？你對下界熟悉，當然是你接我陪我一起去，順便給我保駕護航。】
【王牧︰你一個仙官下凡，還需要我修士保護？】
【月神︰不需要，只是這麼說讓你覺得好听點。】
【王牧︰我最近沒空。】
【月神︰也是，你確實沒空，你的紅線一個個粗壯無比，纏繞在你全身，那簡直就像是巨龍盤樹苗一樣，怎麼？是不是快坐化了？】
【王牧︰你這都看得出來？】
【月神︰我不僅看出來了，還能看出你在未來有一場關乎生死的大情劫。】
【王牧︰我如今能不能活下來都是未知數，你就能看到我未來的情劫了？】
【月神︰放心，你死不了，你那些紅顏知己太強了，你就算死，也只會死在情劫之下。】
【王牧︰……】
仙人終究是仙人，有點東西的。
自己真的只會死在情劫下麼？
【月神︰你準備好了，就告訴我。你這大情劫，想要渡過麼，對你而言有點難哦，我倒是有辦法幫你，那就得看你的誠意了。】
【王牧︰好，我若是還活著，就當一回仙官的小廝，伺候你巡視下界。】
【月神︰不錯，這個態度就對了。】
王牧掛了神光鏡，再度陷入了沉思中。
大情劫？
貌似…人我都快送走了，還能有什麼大情劫？
要這月神不是上界仙官，王牧是肯定不信的。
而且，能別月神稱之為大情劫…
王牧不敢想。
望著這靜雅的小屋，王牧沉下心，靜靜等待。
等了好幾天。
「大哥，你在這打算干什麼？」仙雲鯤問道。
「等人。」
「等誰呢？」仙雲鯤道，「你好像快死了，要不…大哥你死前，在多給我釣一些魚魚吃吧？」
「……」王牧。
這蠢鯤也太單純了。
「那你怎麼不想想該如何救我？」王牧沒好氣道，「我若是能一直活下，是不是就能一直給你釣魚吃了？」
「哦，也是啊！」仙雲鯤想了想，「可我不會救人啊…」
王牧惡狠狠道︰
「簡單，你把你自己炖了，我吃了你的肉就能長生不死。」
仙雲鯤一听，立馬起飛跑向外面。
「你去干什麼？」
「我去找鍋。」
「……」王牧。
蕭黎看來果然是完全沒有教過這只吞吞魚啊。
都傻成什麼樣了？
「回來！」王牧喊了一聲，「不用吃你的肉，等等就行了。」
仙雲鯤飛了回來︰
「能等到麼？」
「不知道…」王牧也不知道墨心藍什麼時候能出關。
忽的。
諾大的庭院外，幽幽走來一道人影。
「听說有有人要來找我？」
清清脆脆的聲音，從外面響起。
王牧轉身一看，確實正是一位身著紫色衣裙，風姿婀娜女子幽幽走來。
是墨心藍。
而且，是風華正茂，年輕時代的墨心藍。
「哎呀，這是誰？」
墨心藍停頓在距離王牧十步之外的位置，神情寡澹，眼神平靜，「怎麼這麼蒼老？怎麼，來我丹王宗求藥？求藥找外面的人就行了，何須找我呢？」
「……」王牧。
這陰陽怪氣的樣子…
「是不是，那些靈丹妙藥都救不了你的性命，才想找我這位丹王宗老祖？」墨心藍負手道，「可你是誰呀？我堂堂丹王宗老祖，為什麼要幫你一個臭老頭？」
「自己被那些狐媚子榨干壽元，就想著跑到我這里來啦？」
「你當我是什麼人呢？」
「道侶？我道侶，可是英俊瀟灑的東方哥哥，而不是你一個白發蒼蒼的臭老頭。」
「……」王牧。
「臭老頭，不正好陪你一個臭老嫗麼？」王牧道。
墨心藍一愣，羞怒道︰
「你才是一個臭老嫗！」
「睜大你的眼楮看看，我現在可不比你那些狐媚子差！」
王牧審視一眼，感嘆道︰
「確實，我配不上了。」
「你的丹道悟完了？」
墨心藍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我想再去一趟仙府。」王牧道。
「去那做什麼？」
「修煉。」
「怕不是修煉吧？」墨心藍道，「是不是想去見那位六世仙人安綺秀？怎麼？臨死前，最想見的人，原來是她？」
「你可真是厲害呢。」
「上次帶著某人來我丹王宗，用我的鑒神心焰，與別的女人煉制特殊的法寶。」
「東方哥哥，你是不是當我在閉關，什麼都不知道了？」
「……」王牧。
說到這，墨心藍眼神凌厲，似有熊熊火焰在燃燒。
「你當初不也在風月宗煉丹麼？」王牧道。
「……」墨心藍。
「那不一樣！」墨心藍神情微變，眼中的火焰熄滅了一些，似有些慌亂。
「有什麼不一樣的。」王牧道，「天道輪回，一切皆有命數，你干了什麼事，終究就會輪到你頭上來。至于我臨死前想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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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王牧頓了頓︰
「我臨死前不是來找你了麼？」
「你說，我臨死前，想見的是誰呢？」
墨心藍沉默不語。
「那你為什麼要去仙府？」她道。
「我這般狀態，只有去仙府修煉，才有一線生還的機會。」王牧道，「我不想死，自然只能這樣做了。若是成功了，那自然最好。」
「若是不成功，來你這兒，死了，就當臨死前再看你一眼。」
墨心藍再度不說話了。
一旁的仙雲鯤看著，忽然有些明白大哥的垂釣之術為何這麼厲害了。
「不就是壽元麼…」墨心藍輕哼一聲，「我丹王宗的丹藥有的是！」
言罷，她一揮手，數枚璀璨的丹藥直接飛了出來。
「此乃神品丹，同齊丹，能增壽元兩百載，這幾枚，至少上千載。」
墨心藍道。
王牧沒有接過。
「怎麼，看不上？」
王牧搖頭。
「你的丹給了我，你背負的天譴又沉重幾分，你元神上那麼多天道枷鎖，不能再增加了。」
這丹藥對墨心藍沒用，因為她身上的天道枷鎖不除就是壽元的象征，只有飛升一條路。
能悟出新的大道，飛升就能成功。
如今出關，想必是悟出來了。
「我不需要你擔心。」墨心藍道，「再過一陣我就要渡劫飛升了。」
王牧也搖頭道︰「那也沒用。」
墨心藍不信。
堂堂神丹，怎麼可能沒用？
見狀，王牧想了想，接過一枚吞服下去。
過了一陣，毫無動靜。
他的容顏都沒有絲毫變化！
墨心藍一怔。
堂堂神丹一枚吃下去，就算渡劫就是也能恢復幾分容光。
他才元嬰，怎麼可能絲毫改變都沒有？
墨心藍走至王牧面前，神念一動，仔細感知。
過了許久，才睜大眼楮。
剛才的感知中，王牧的生命氣息再以極快速度流逝，明明他壽元都沒多少了，還在瘋狂流逝，詭異無比！
這種流逝速度，那丹藥吞下去的瞬間，只是稍微緩了緩，就沒了。
必死無疑！
好像，欠了幾千載壽元一樣！
比她這種情況更可怕。
「你，你到底是怎麼弄的？」
墨心藍怒聲道。
王牧搖頭，沒有多說。
要是說是為了碧游，怕是更沒機會去仙府了。
「走，這就去仙府。」
墨心藍狠狠瞪了王牧一眼，「你的體質和至少也有一些變化，你是不是修煉什麼魔功了？」
說著，墨心藍立刻帶著王牧前往大荒的永夜沙漠。
王牧簡單將飄渺絮的事情說了一翻。
「飄渺絮…」墨心藍皺眉，「你膽子是真的大，她給的功法都敢修煉…等等無極魔典我听說過，據說是一種可吞噬任何能量的功法。」
「等等，你不是那種蠢人，不會莫名其妙修煉，是不是為了其他那些女人？」
墨心藍狠狠瞪著王牧。
「不是。」王牧道，「只是為了修煉罷了！」
「我不信，我記得那慕紅鳶身受情煞困擾好多年了…你該不會是為了吸收她的情煞修煉這魔功的吧？」
「東方哥哥，你可真是舍得呢？明知道那飄渺絮故意給你下套，你還往里面鑽？就為了那些女人？」
墨心藍氣的直接想把王牧扔在半路。
「真不是啊！」王牧趕忙解釋道，「我修煉的神魔般若體，需要先修煉一種魔功，這個正好合適！」
王牧趕緊將神魔般若體的修煉說了一番。
听完後，墨心藍神情緩和不少。
「嗯…」墨心藍忽然道，「你此時的無極魔體如此虛弱，正好可以修煉佛門功法，養出佛心。」
「魔體佛心一成，就能修煉神魔般若體了。」
王牧一愣，好像是啊！
神魔般若體最難得就是修成魔體後，怎麼去修出佛心。
魔體一成，往往自身會極難控制，就像是之前在封神山暴揍敖青。
這時候想要修煉佛門功法，是極難的。
魔體也不允許！
但王牧此時正好利用無極魔體吸收了碧游的詛咒，加上用壽元抵消，在虧損的狀態，魔體也處于虛弱的狀態。
人還沒死。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一直想著怎麼活下去了…都沒想過能否修煉般若聖經。」
王牧立刻感知了一下。
自己這種狀態，其他修煉的功法都修煉不了，
不知道這個能否修煉？
【修煉︰般若聖經（+）】
居然可以？
王牧驚了，自己這狀態竟然可以修煉？
不經墨心藍提醒，王牧還真沒想到這個。
「般若聖經我知曉。」墨心藍道，「當初有不少天海那邊的高僧來我宗求取過丹藥。」
「他們留下的報酬，就是一些秘傳修煉之法。」
「這般若聖經就是需要特殊的修煉秘法才能修煉的。」
墨心藍思索道，「明悟見心，般若佛心乃是可以通透世間一切大智慧的佛道本源。其修煉之法，有好幾種，修成幾率很低。」
「歷史上也就一兩人修煉而成。」
「其一，需要大徹大悟，在生命至暗之時，當有幾率修成。」
「其二，經歷自身諸般劫難，尤其是與自身相關的劫難，若能忍住度過，也能大概率修煉而成。」
高深的佛門聖經，往往需要特殊的秘法方式修煉。
否則就算知曉功法，也不可能修煉而成。
當初與燕女俠約戰的天海高僧，顯然只是給了功法，並未說具體該怎麼修煉。
王牧一直在參悟，但也是一知半解。
論人脈資源，還是墨心藍更厲害。
「東方哥哥，你滿足其一，就有可能修煉而成了。」
墨心藍道，「若是能滿足其二，概率就大大增加了。」
「只是，其二，對你而言，你根本不可能忍住度過。」
「區區自身劫難，我怎麼不行了？」王牧道。
「那就來試試？」墨心藍冷著臉，「你的劫難，就是那些紅顏知己，你若是能抵擋住她們的誘惑，也算是滿足其二。」
「她們又不在…」剛說了一半，王牧頓了頓。
「我可以變成她們…」墨心藍澹澹道，「一個個來誘惑你就行了，屆時，你在幻境中，不知真假，一試便知。」
王牧心道…還有這種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