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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真有這麼邪乎?

「他最開始不是這樣躺著的吧?」許廣白問道。

那名青年面對許廣白銳利的眼神,連忙站了起來,有些發怯道︰「不…不是,他…他一開是趴著的…」

「好的,我知道了。」

許廣白點了點頭,正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趙原一頭細漢地拎著勘查箱,領著身後的新人跑了進來。

「抱歉來晚了!塞車,塞車!」

趙原連聲說著,快步走到許廣白跟前,往現場內看了一眼,打開勘查箱便開始穿戴,「老白,情況了解了嗎?」

「死者吳濤,26歲,凌晨喝了酒回來,早上室友發現其在床上呈俯臥狀死亡。大概是被自己捂死的。」許廣白道。

「被自己捂死的?可他回來的時候,還是清醒的,自己進的屋啊?」

沉佳寧疑惑道,她之前為了能考進技術院,也是狠下了功夫,學習過法醫的專業課的,也知道確認有人在醉酒後,趴著睡覺把自己捂死的偶發事件。

但那都是喝的酒醉燻燻,完全無法控制自己身體的情況。

而眼前的死者,是自己走回屋睡覺的,明顯還有行動能力,感覺呼吸困難的時候,應該可以翻身的啊!

「很正常啊,回來的時候酒勁還沒徹底發作,強撐著回屋後,酒力發作超過臨界點,不就徹底醉了麼。」許廣白道。

沉佳寧輕輕點著頭。

雖然她剛說完就自己想明白了,不過听著許廣白澹定從容的聲音,怎麼感覺身邊站的不是個助理法醫,反而像是副主任、主任這樣的大老?

果然,新人和新人是不同的。

「可以進了!」

趙原和身邊的新人,對屋內拍照固定後,又拿粉筆在地面上沒有腳印的區域,畫出一條通道,朝許廣白招了招手。

聞言,穿戴完畢的許廣白和沉佳寧,便拎著勘查箱走到床邊。

「死者身上衣物是完整的,眼瞼處有出血點,角膜微濁;牙齦處有出血,口唇部有損傷,判斷為窒息死亡。」

「尸斑融合成大片,尸僵全身出現,尸肛溫度30.2攝氏度,判斷死亡時間9小時左右,即0點30分到1點之間。尸表未見明顯傷痕。」

許廣白初步檢查著尸體情況,沉佳寧則一手持著記錄儀,順便托著尸檢記錄單,一手快速書寫著。

「趙原,檢查出來什麼了嗎?」許廣白檢查完尸表,轉頭問道。

趙原正拿著勘查燈,檢查著窗戶︰「沒發現什麼異常,窗戶都是好的,沒發現撬壓攀爬的痕跡。」

許廣白點著頭,又在枕頭上的凹陷處,貼上比例尺,對著上面的涎水痕跡拍照,接著拿出棉簽,有力擦了擦,等待後續送檢。

「尸表沒什麼異常,從尸況開看,可以初步認定是醉酒後以俯臥位入睡,臉埋進了枕頭里,遭受壓迫,不能呼吸又沒有自救意識,最後死亡。」

許廣白出門拿了尸袋,對主辦刑偵道︰「我們先將尸體運回法醫中心,後續我會給你們發初檢報告,如果後續死者家屬要求解剖的話,我們會做出更詳細的尸檢報告。不過目前來看,這是一起偶發性的意外死亡。」

「當然,尸況上目前來看沒什麼異常,接下來就看他們痕檢的結果了。」

許廣白指了指正在鋪著金屬膜,對地面腳印進行提取的趙原他們。

不過地面上的腳印,之前許廣白也打著燈看了一遍,而且屋內也沒發現異常的痕跡,以他專家級的細節觀察力,都沒發現有什麼異常痕跡。

基本可以確定這就是一起意外死亡事件了。

只是可惜了這麼一個年輕人,就這麼匆匆地離開了,可想而知,後續他的父母家屬,听到這個消息之後,會是何等的傷心。

所以說,不要喝那麼多酒,適合自己的量就行,至少讓自己有一絲意識,能夠控制自己的行為。

如果可以,也請把喝醉的人,擺放至他能夠保持呼吸的姿勢,切勿將口鼻全都堵死。

否則,悲劇便極有可能上演。

鋪開尸袋,許廣白和沉佳寧,小心地將尸體抬了進去。

許廣白又去拿了折疊擔架,將尸體固定後,便要抬著尸體下樓。

「許法醫,用不用幫忙?」橢圓臉偵查員見狀,指了指沉佳寧道。

「不用,不用!我這三個月可不是白訓的,我抬得動!」

沉佳寧一改之前嘻嘻哈哈自來熟的做派,嚴肅搖頭表示拒絕,道︰「女法醫也是法醫,做法醫哪有不抬尸體的!」

「行!」

橢圓臉偵查員朝沉佳寧豎了下大拇指。

許廣白笑了笑,只是有口罩遮擋,沒人看到他的表情。

下樓之後,法醫中心的運尸車已經在等待了,將尸體抬上車,運回法醫中心。

許廣白和沉佳寧回去後,又對尸體做了一遍更詳細的尸表檢查,確認沒有疏漏後,便將尸體送去了冷藏室。

午飯之後,培訓學習了一上午的史法醫,終于回到了辦公室。

「廣白,你們上午出現場了?沒什麼事吧?」史建國詢問道。

「就是喝醉了趴著睡,把自己個捂死了,我還以為是我的第一個桉子要來了呢!」

許廣白還沒開口,沉佳寧便蹭地抬頭道,然後指了指電腦屏幕︰「史哥,你看我這個報告,寫的格式對嗎?」

「沒錯,沒問題的。」

史建國瀏覽了一遍道,而後與斜躺在椅子上的許廣白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揚起嘴角,又是壓榨見習小法醫的一天。

沉佳寧將那份尸表檢驗報告打出來,給許廣白簽了字,無聊道︰「唉,來了快一個星期了,一個桉子都沒有,什麼時候……」

「打住!閉嘴啊!」

沉佳寧話沒說完,史法醫便跳了起來,像是路口的交警般,朝沉佳寧打著停止手勢,「這話不能亂說的,一說就中。」

「哪有那麼邪乎,我們都是理科生,要相信科……」

沉佳寧話沒說完,接警電話便 地響了起來,听的人頭皮發麻。

「你看看,你看看!」

史法醫連忙去接了電話,面色也越來越嚴肅,同時提筆在記錄冊上不停記錄。

「不會真的有這麼邪乎吧?」

沉佳寧捂著嘴,瞪著眼楮,難以置信道,這種情況,她只在小說里看到過,只感覺那是藝術加工,怎麼可能一說桉子,桉子就來?

但是現在,她似乎有點心虛了。

「走吧,出現場!尸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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