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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會議

下午。

阿譯帶著一群全副武裝的士兵回來,團部又開始熱鬧起來。死啦死啦的回歸對于所有人都是好事,大家都記得這個瘋子一般的假團座。

眾人端著飯碗,廳堂上的木桌擺上幾個海碗和兩個罐頭,外加一碗咸菜。大家有一句沒一句聊天,說出我們這段時間發生的故事給死啦死啦听,讓他知道如今的我們是什麼模樣。

煩啦扒拉飯碗︰「臭軍需補襪子的主,現在也是副團長了,這世道••••••」

「你個死瘸子,我現在是你長官,名副其實的副團長,現在抽你大耳刮子都行。」死啦死啦笑罵道。

不辣夾上一快子豬肉罐頭說︰「煩啦現在是營長,上面給我們都升官了,連我這個龜兒子都是個中士,死魚給我個班長當當 。」

「龜兒子吃你的飯,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死啦死啦手肘戳了下陳余︰「之前唐副師座給你說什麼了,那麼神神秘秘,然後唐副師座又一臉愁眉苦臉,你管他要什麼了?」

「唐副師座?」阿譯聞言放下手里的快子問︰「他跟你說悄悄話了,死魚你跟我們說說,是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沒什麼。」

死啦死啦口含番薯塊,口齒不清道︰「說說,大家都想知道你怎麼把你個老狐狸給打發走的。」

「說說嘛!」

「嘴那麼嚴?」

陳余無奈放下碗快如實道︰「人家讓我和阿譯看著你,不讓你奪權。川軍團現在怎麼著也是個有戰斗力的步兵團,人家軍部看上我和阿譯是嫡系出身,可是虞嘯卿乃是地方軍閥子弟,嫡系和軍閥,能弄出什麼事。

死啦死啦你來路不明,正合虞嘯卿那股子江湖氣息,用人不問出身。可人家軍部長官不答應,胳膊擰不過大腿,虞嘯卿服軟了。軍部怕阿譯一個人把控不住川軍團,讓老子來當團附,盯著死啦死啦。唐副師座的意思,就是我們現在吃的是他們給的飯,軍部管不了那麼遠。」

說完,桌上的人都皆沉默。

有些事情得擺在台面上說,藏著掖著弄的人心不穩。陳余現在擺在台面上說出來,川軍團團長一職本來是死啦死啦的,但是人家軍部長官不同意,隨意任命團長,你虞嘯卿還真打算整個師自己說了算?

于是把阿譯和陳余給拎出來,瞧這兩個人,阿譯是軍官訓練團出身,陳余是54軍嫡系出來的,大小也功勞。軍部的人不等虞嘯卿發動身後勢力,直接給兩人安排職務,從回來到任職兩天時間,足以看出軍部想法。

「嘿!」

煩啦看熱鬧不嫌事大︰「小太爺就想著,怎麼著死魚和阿譯的任命那麼快,原來是軍部給截胡了。怕死啦死啦這個補襪子的主搶了川軍團,忙不迭給安插兩個嫡系。」

「挺好,挺好的。」

死啦死啦笑著說道︰「這死瘸子說的沒錯,我就是一個補襪子的主,誰襪子壞了就找我補,告訴你們我補襪子可好了,針縫都看不見。一路過來親手葬送那麼多人,上面沒有槍斃我都是好事,而且我現在還是副團長,中校副團長,跟白撿的一樣。」

「不是。」阿譯郁悶道︰「這上面怎麼那麼多彎彎繞繞,大家以前打仗挺好的,一回來就搞的烏煙瘴氣。」

陳余說道︰「上面的事情上面隨便怎麼著,但是這里就一個規矩。都是一起回來的兄弟,真要是為了一個什麼團長、副團長名號搞的兄弟鬩牆,就等著被我晚上沉怒江。」

「是這個道理。」隨時帶著自己親弟弟骨殖的喪門星肯定的說。

「什麼正的副的,反正都是團長了。」蛇也說。

陳余環視眾人認真說︰「我沒開玩笑,誰要是爭權奪利,我真的會給他沉怒江里,說到做到。」

「吃飯!」

煩啦大喊一聲︰「飯都涼了,不吃給狗肉吃!」

于是我們笑了起來,陳余斜著眼觀察所有人,側過頭跟死啦死啦說起關于狗肉的趣事。第一次全體集合時,來的最早的居然是狗肉,听完後死啦死啦笑的喘不過氣,捧月復倒在地上。

桌下的狗肉走出來,伸出舌頭舌忝舐死啦死啦的臉。

夜幕降臨。

晚上沒有別的活動,就只有睡覺。

其他人早已躲進營房睡覺,而團部的廳堂內還燃起燈火。

陳余、阿譯、死啦死啦還有煩啦、迷龍幾人坐在廳堂。死啦死啦正借著昏暗的油燈查看清單,幾個人抽的抽煙,嚼花生的嚼花生,這算是一個川軍團高級會議。

「這麼多?」死啦死啦驚嘆于我們的槍支儲備情況。

陳余剝開一枚花生說︰「這些槍彈藥補充不了,我已經和迷龍商量好準備賣掉一批英式武器。剩下的三八式步槍留下,不能一次性賣太多,市場飽和吞不下那些東西,也容易賣不上價錢。」

死啦死啦興奮道︰「賣了,全都賣了!」

阿譯為難道︰「販賣槍支,這是違法軍法的,不好吧?」

「糧食快吃沒了,要不團長大人您老找虞嘯卿要伙食費,要不我們就餓死。還有藥品,不賣槍拿什麼買藥品,沒藥品拉肚子都能拉沒一個連,團長大人給解決一下。」

「我••••••」

陳余澹然道︰「又沒有賣虞嘯卿給我們發的武器,都是英式口徑的武器,我們拿著就是燒火棍。我這不是一定要賣,阿譯你是團長,決定權在你,我作為您的附員,只是提出一個建議。」

阿譯猶豫著︰「就沒有其他辦法?」

「有啊!」

「什麼?」

陳余拿起桌旁的步槍說︰「今晚我們就去劫道,先搶了禪達縣衙的糧庫,再搶煙花柳巷的姐妹。與其再次受那虞嘯卿的鳥氣,不如咱們兄弟大碗喝酒,大坨分金,摟著女人,豈不快哉?

等日本人打過江,咱們就天高任鳥飛。迷龍你帶著老婆孩子找個安生地方過日子,煩啦你帶小醉找你爹娘,我帶不辣回弗蘭老家種地、跳花鼓戲,大家日後江湖再見。」

阿譯臉色發白,想說話的嘴沒有張開,欲言又止。他知道陳余沒有開玩笑,真要是沒飯吃,估計就這個下場,堅持軍法,那麼就餓死算逑。

「給句話啊!我的阿譯大人,您老是團長。」陳余不耐煩的催促,回頭看向死啦死啦說︰「龍副團長,給個話,您老是怎麼著?」

死啦死啦撓著頭︰「餓肚子的滋味不好受啊。」

阿譯坐立不安,舌頭不斷舌忝著嘴唇,最後無奈嘆息。

「不能賣太多,夠兄弟們吃飯就好了。是我這個團長沒有用,讓大家挨餓了,我對不起大家,對不起那些兄弟們。」

「瞧你還是個團長,挺起胸膛,我還有個法子。」

阿譯聞言立刻打起雞血︰「什麼辦法,說說看。」

陳余點燃一根香煙說︰「左右逢源唄,您老找在軍部的同學好友說說,就說虞師克扣下發軍餉軍糧,而且迫切需要些東西收買部下。死啦死啦去師部,記住找唐基,就說阿譯去軍部找人要物資,用來收買軍心。

兩頭下注,我就不信軍部和唐基沒點小算盤。只要你們兩個能找到坐月子的娘,就不愁沒女乃喝,不成我們再賣槍唄。」

「能行嗎?」阿譯對此並不感冒。

「那還是賣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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