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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斗毆

坐在屋子里吃飯,狗肉擺動尾巴繞著陳余轉圈,坐在地上眼楮直勾勾盯著他的碗,尾巴差點都擺斷,嘴里哈喇子流一地。

陳余伸腿踢了狗肉一腳︰「滾,我都沒肉吃,你一只狗還想吃肉?啥時候咬死一個日本人,我就給你一塊肉,別看著我,找你煩啦兄弟去。」

「嘿!」煩啦端著一碗剩菜剩飯走來︰「你跟一狗較什麼勁,狗肉不吃日本人的臭肉,吃我們剩菜剩飯也不吃日本人一塊臭肉。」

「一天沒見,狗肉又肥了不少哎。」

煩啦站起身警告道︰「小太爺我可告訴你,別打狗肉的主意,他可是我兄弟。」

「手足兄弟?」

「親生兄弟!」

陳余扒拉一口飯說︰「嘖!吃起來說不定更香,骨肉一體屬于是。」

把頭埋在破土瓷碗里吃飯的狗肉抬起頭,看向陳余不覺打了一個噴嚏,夾起尾巴發出‘嚶嚶嚶’的聲音。見自己兄弟被欺負,煩啦對著陳余腳下吐了口唾沫,揉搓狗肉的脖子安慰它。

外面傳來汽車的喇叭聲,汽車發動機聲停在門外,阿譯走去門外觀望。陳余和煩啦的目光也被吸引過去,只見何書光帶著幾個憲兵走進來,嫌棄的四處亂瞅。

「你們姓林的還有姓陳的長官,快點出來。」何書光極度無禮目中無人,他只是一個上尉,卻對兩個少校軍官吆喝,即使阿譯穿著一身少校軍服站在他身旁。

陳余端著碗走出這間充當營部的大堂,站著屋檐下扒飯。

「看來頭不小啊。」煩啦瘸著腿走出來說。

陳余怪笑著︰「土槍聲都听不出來的主,嚇得抓住車載重機槍不放。就一沒打過仗的小屁孩,你怕他做什麼,還能吃了你。」

「有這事?」煩啦也笑起來。

「可不是,就昨天禪達百姓高興放土槍,他嚇得抓住重機槍以為日本人打過江。」

何書光厭惡的環視營部內所有人,「死了?叫你們人,出來。」

阿譯站在他身旁,臉色青紅一片。何書光是真的目中無人,阿譯離他不過幾米遠,可是他就當做沒看見,除非阿譯和陳余在他面前立正報到。

「大早上沒刷牙,還是昨晚舌忝女人 溝子了?」陳余端著碗走下台階。

「你娘的。」

何書光抽出武裝帶上的鞭子,小跑走向陳余掄起鞭子準備抽下去。陳余抄起手里的飯碗就朝他砸去,順手拎起院子里燒飯的木柴,準備跟何書光干上一架。

躲過陳余丟來的飯碗,何書光愣住,他沒想到陳余居然敢和他對著干,以往在川軍團沒人和他對著干。看著砸在地上的碗,何書光回頭抽起鞭子,可是為時已晚。

陳余一腳踹在他小肚子上,何書光被踢了個四腳朝天,撐起手臂爬起來,手指卻被陳余踩在腳下,疼的他眼淚花都快出來。摁住何書光的脖子,一截木頭不停敲擊他頭頂的德式鋼盔。

「都死了,開槍打他!」被揍的何書光大喊,身後幾個憲兵舉起步槍。

‘嘩啦啦’

煩啦和不辣他們也舉起手里的槍,他們四條槍,對陣幾十條槍顯然打不贏。

陳余丟下手里的木頭說︰「知道我什麼官職嗎?」

「知道。」何書光咬牙切齒的說。

「說!」

「軍部晉任的少校營長。」

陳余哼哼一笑︰「那個部隊的少校營長?」

「川軍團的。」

「帶個眼鏡那就是接受過教育,那你看見我應該怎麼做,虞團座沒教你,還是學校師長沒跟你說?禮儀之邦,禮樂之國,虞團座和你學校師長就教你目中無人,還是你沒認真學?」

陳余義正言辭道︰「見到長官要怎麼做,何連長?」

何書光怒目切齒︰「敬禮!」

「你的禮呢?」

「我干死你!」

陳余扯下何書光的腰帶還有鋼盔,對著他的臉就是‘啪啪啪’幾下,然後給他丟在外面。拿過不辣手里的步槍,將槍口對準何書光。

「現在重新來一遍,不然你就等著我把此事上報虞團座,讓他看看自己的親信下屬是怎麼對待有功之臣,看看他的親信是怎麼侮辱軍中同袍!」

何書光擦拭嘴角的血跡,冷哼一聲,而後磨磨唧唧轉身惡狠狠看著陳余,極度不情願向他敬禮。

「長官好!」

陳余放下手里的槍口,子彈都沒上膛,你這麼快就認慫,這讓我很沒面子的哎。以前我挨你鞭子,那是我手里沒人沒槍,今天我有人有槍要是再挨你鞭子,那我緬甸這一遭不是白走了?

「什麼事?」

何書光不耐煩的說︰「團座讓你跟林少校去團部報到,有事相商。」

「你早這麼做不就完了,挨頓打才立正站好,你賤不賤啊!」

「團座讓你們過去。」

陳余將步槍丟給不辣說︰「老子在緬甸打生打死一路回來,不是讓人拿鼻孔看的,別不服氣,有機會我帶你去打一仗,你活著回來再跟我掰扯,到時候你拿 溝子看我都沒問題。」

站著吉普車旁的何書光一臉不服氣,大早上耀武揚威而來,被人揍了一頓,還威脅告訴家長,最後自己不佔理得忍著。

走進營部,陳余沒換新軍服,這身英國軍裝穿著還行,髒是髒了些,臭是臭了點,找虞嘯卿討飯最好。好不容易找到能管飯票的主,一天不找虞嘯卿掰扯下來三瓜兩棗,陳余是真的渾身不舒服。

系上武裝帶,從水缸里打了點水洗臉,陳余就這樣走出大門。而阿譯已經在吉普車上坐立不安,看見陳余來了才算安生,生怕何書光把怒氣發泄在自己身上。

從兜里掏出一金戒指,陳余拋給煩啦說︰「換點東西去看看,人家好歹撿回你半條爛命。」

「看誰?」煩啦明知故問。

「你願意看誰看誰。」

坐上吉普車,陳余揚長而去,留下門口一群人觀望。煩啦緊攥戒指不說話,踉踉蹌蹌走去睡覺的屋子,再從里面出來時已經換上一身中尉服。

不辣、康丫一群人目送陳余和阿譯離開,又站在門外目送煩啦離開,而煩啦臨走時還拎走兩個罐頭和一小袋米,氣的幾人大罵煩啦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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