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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趙雲血洗太守府

眾人尋了過去,只見在一塊巨石下面有具鮮血淋灕的尸體,腸子都被野獸掏了出來。

這等慘樣對一眾習慣了戰場拼殺的漢子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你們看,那是什麼?」突然有人指著那尸體的腰間衣帶道。

普通人的腰帶都是用幾層麻布縫制而成,而眼前這具尸體經過野獸撕咬,腰帶已經被撕爛了,隱隱露出了一層絹帛。

絹帛是極其昂貴的東西,出現在這樣一個人身上顯然有些突兀。

眾人上前,輕輕把那條腰帶撕開,里面整塊絹帛露了出來,抖開一看,竟然是一副帛畫。

「咦,這畫的好像是個人。」

「是個小丫頭,好面熟啊。」

趙雲看到這幅畫,童孔情不自禁的收縮,嘴唇不由自主的顫抖。

那畫上女童精致的眉眼,那憨態可掬的微笑,不正是他找了整整三年的童小七。

雖然畫像中的女童比他印象中的小師妹大了不少,可現在已經過去三年了,小師妹不正應該長大了麼?

「這麼說……小七真的在東郡,」趙雲端著畫像喃喃自語, 然道︰「不行,我要去找。」

「子龍兄長,」旁邊同鄉勸解道︰「這或許是個陷阱,就是為了引誘捉拿兄長呢?」

「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闖一闖,」趙雲凜然道。

「可是那東郡乃是曹操的地盤,主公必然不會同意兄長前去。」

「不同意又怎樣?難道就不找了麼?」

「東郡那麼大,兄長到了東郡該如何找尋?」

「在東郡,能被成為公子者,多半只有曹操之子,要找也不難。」

趙雲已經打定了主意,就算有再大的艱難險阻,他也要前去把小師妹救回來。

而且他相信,這曹操的兒子抓了小師妹,還故意派人來給他送信,必然沒安什麼好心。

听起來正像綁匪劫了人質,然後派人來找家屬討要贖金。

他自然不能就範,大不了偷偷潛入太守府,把那綁匪全部殺光。

反正他對自己的武力很自信,區區一個太守府,所有護衛中能接他三五招者,應該是沒有。

正當他打定主意南下的時候,突然前方一個軍兵舉著火把走了過來,嚷嚷道︰「趙主騎在哪里,主公有請。」

趙雲對身邊親信道︰「主公既然知道我等來了這里,心中必然有所懷疑。

他要是曉得小七之事,定會阻止我南下尋人。

所以事不宜遲,我現在就走。

你等並無過錯,應當不會受我牽累,只需等我月余,我必能帶小七歸來,到時我們再做打算。」

「兄長,一路小心,」眾人見攔不住趙雲,只能送上祝願。

其實他們心里也能感受出來,兄長在這幽州處處被掣肘,過的並不如意,也許早有去意了。

單說趙雲,為了怕跟公孫瓚多費口舌,連夜騎馬便離開了幽州軍軍營。

閑話少敘,他單人獨騎,一路南下,非只一日,終于到了東郡治所東武陽。

此時曹操剛剛率軍離開東郡不久,東武陽還很平靜,沒有絲毫亂象。

城門口雖然有人盤查,但是查的卻不嚴,百姓幾乎可以隨意出入。

趙雲早已經把盔甲包起來,同時又用槍套把亮銀槍給套上,如此再也看不出來他是邊郡武將了。

他順利的牽馬進城,隨意找了個對外營業廄置(客棧)住下,並問伙計要了飯菜。

待伙計前來送飯的時候,趙雲和氣的問道︰「請問閣下,可听聞過曹公子?」

「當然听過,」伙計道︰「整個東郡,誰人不知曹大公子?」

「那人品行如何?是否欺男霸女,紈褲至極?」趙雲裝作漫不經心的隨意打听道。

在他固有認知里,太守家的公子從小嬌生慣養,品行兼優的不多。

再聯想到這曹大公子竟然會下作到挾持一個女童來對付他,多半是品格低下,劣跡斑斑。

如此他潛入太守府中殺人便毫無心理負擔,也算是為東郡除害了。

「你說什麼呢?」那伙計卻是把肩頭的麻布巾憤然往桌上一摔,怒道︰「不知道就不要亂說。

我們曹公子宅心仁厚,與人行善,救人無數,他何時欺男霸女過?

你要是詆毀我們曹公子,對不起,小店不做您這生意,您請出去吧。」

趙雲︰「???」

見那店伙計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趙雲徹底愣住了。

他實在想不到,這綁匪竟然深得民心,名聲如此之好。

這店伙計寧願把他趕出去,也不能容忍他詆毀曹公子。

「是在下唐突了,勿怪勿怪!」趙雲連忙尷尬的笑了笑,向那店伙計賠罪。

如此那店伙計才板著臉走了出去。

趙雲一邊吃著飯,一邊尋思,看來這位曹公子還挺會沽名釣譽,收買民心的。

可這也不能抹殺其喪心病狂,挾持一個小姑娘的事實。

趙雲吃了兩口,便已經吃不下去了。

以往他定力還不錯,可是此時卻激動的搓著手在屋里走來走去。

三年了!

這三年他踏遍千山萬水,一直活在愧疚之中,連師父的面都無顏去見。

而且在他心里已經隱隱覺得,或許小師妹已經不在這人世。

畢竟當今天下戰亂連連,有大量的孩童夭折于世。

可是那幅畫能確定,至少小七還活著,就在不遠處的太守府里。

不管是住囚牢也好,住狗窩也罷,今夜他要血洗太守府,把小師妹給救出來。

如此,趙雲待在這廄置苦等著太陽落山,夜幕降臨。

直到二更天過,半弦月懸掛正中,趙雲把龍膽亮銀槍從套子中取出來,然後輕輕推開窗戶,悄無聲息的從二樓一躍而下,借著夜色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匆匆往太守府而去。

路線他是白天早就踩好的,所以輕車熟路的來到太守府側面一條小街,然後一躍便沖上了牆頭,翻牆而入。

固然他自信能以一人之力血洗太守府。

可畢竟這是一郡之長的府邸,而他又是朝廷邊軍的身份,如果他真那麼做,跟匪徒又有什麼區別?

所以他還是偷偷行事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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