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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小做文章

數日後,唐瑤與秦小少爺的那一場比試,讓唐瑤在眾學生中名聲大振。別的不說就單單她半柱香便完成七皇子給予的明算試題,只靠這一點,就已經很厲害了。不過作為事件主角的唐瑤,她自己並不覺得什麼,非要說些什麼的話,只能是她運氣不錯。

倘若那日秦小少爺要求和自己比試什麼武藝之類的,那麼她唐瑤鐵定會輸。這有時候發生的很多事情,都是讓人無法理解的,就好比如現在她的書案旁,正坐著那個看似風流俊逸的七皇子李恆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請問有誰可以給她一個解釋不?

大早上的,這位皇二代便由著吳正祥先生親自領進了講堂。依照先生的意思是,七殿下之所以來書院,無非是謙遜好學的原因。但是在唐瑤看來,壓根就不是這麼一回事。

堂堂一個七皇子,若是謙遜好學,又何必出了皇宮,來南山書院讀書?就宋青書告訴自己的那樣,雖然南山書院只屬于皇宮的學府堂,但也不至于讓一個皇子前來求學吧。

估計是唐瑤注視的目光太明顯了,一襲紫衣的李恆宇,只是微微側目,對著唐瑤溫和一笑道,「本皇子瞧著你小子很是順眼,便委屈自己陪你一道求學好了,你這窮小子,可不要多想了。」

窮窮小子唐瑤不可置否的嘴角抽了抽,隨即回了一個還算是溫和的笑意道,「能讓七殿下瞧著順眼,是唐某的福氣。」並不是多想與這位七殿下多說,唐瑤拿起案上的書籍,便開始認真听吳正祥先生講解。

角落里二人簡短的對話,自然是吸引了吳正祥的注意。他撫了撫胡須,看來這就是殿下來南山書院的原因啊。隨即他走到一旁的過道,望著一眾學生開口道,「不知道你們可還記得,老夫前次交代給你們的課業?」

眾人回道,「謹遵先生吩咐,已經完成。」

吳正祥微微頷首,執起一把戒尺,來回走了幾步,「嗯,自由定論的命題,想來你們都已經準備好了,那麼老夫便听你們一一道來。」隨即戒尺一點,指向前排一位書生道,「文彬,你且說說看。」

喚名文彬的書生,趕忙站起身對著吳正祥作了個揖,這才道,「學生不才,還請先生指點一二。既然是自由定論,以學生之見」那文彬說了些什麼,唐瑤听著不是很清楚,卻也感覺他說了許久,直讓吳正祥點頭。

滿意的讓那書生坐了下來,吳正祥又是圍著周圍繞了繞,看樣子是在隨即點人。坐在唐瑤左側的宋青書倒也按奈不住,緊張的與唐瑤輕聲道,「怎麼辦?唐兄,希望先生不要叫到我我我可不行。」

「」唐瑤這還沒說話,那吳正祥似乎听到聲音一般,直接走到他們的面前,那雙精明的老眼在二人的身上打量一番,尤其在經過唐瑤身上的時候,更是停頓數秒,隨即老臉扯起讓人有些驚悚的笑意道,「青書,你且說說看。」

宋青書身子明顯一怔,很顯然吳正祥這般叫到他,真的是讓他一點準備也沒有此刻他真想抽自己一個耳光,真的是烏鴉嘴,說什麼就是什麼!

「青書?」以為宋青書沒有听到,吳正祥便又叫了他一次。

「是是學生在!」宋青書慌忙站了起來,這一激動竟然將案上的書揮落在地,引得眾人側目。如此狼狽的模樣,引得眾人大笑,而宋青書臉色一紅,看起來極其的尷尬。

「安靜!」吳正祥老臉一板,四周的笑聲忽的一下消失了,「青書啊,莫要驚慌,將你的想法說來听听。」

「學學生以以為山」估計是太過緊張,宋青書這結結巴巴了半響,還是沒有說出來一句話,四周又是一陣哄笑聲,唐瑤緩緩將視線看向宋青書說道,「宋兄,你若是有什麼,便大膽說出來,何懼他人?」她淡定而又好听的聲音,在這一眾的笑聲里,顯得格外清晰。

就是這樣的一句話,似乎給了宋青書極大的勇氣一般,他感激的看了眼唐瑤,隨即抬起手昂聲道,「學生見識雖不足,卻也思慮了一番。學生認為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人各有志,雖不見相同而道也,卻也是萬千世界的一種偏見。蓬生麻中,不扶自直」

如此有見識的話語,從宋青書的口中說出,簡直就是讓人震驚的事情。即便是唐瑤與宋青書認識這麼久,憑她的認知,這宋青書雖性格懦弱,卻也是個人品兼德的人,只是沒想到文采同樣不錯。

吳正祥听他說完,慈眉善目的笑道,「不愧是楊明的弟子不錯不錯。」隨即老先生目光一轉,將視線落在了唐瑤的身上,方才宋青書如此局促不安的模樣,倒是讓這小子一句話便給打發了,看來這唐子堯也很不簡單啊。

「子堯,你且說說你的。」

唐瑤知道自己躲不過,便站起身,躬身對著吳正祥行了個禮,然後這才道,「學生不才,那日課後,便回到居舍小息,後忽有靈感,便做出了一篇文章,還請先生賜教。」

「哦?文章?你且說來听听。」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南陽諸葛廬,西蜀子雲亭。孔子雲︰何陋之有?」唐瑤朗聲說完,講堂上一時間安靜的連呼吸聲都沒有了。

借助于古人的博大精深,想來在這樣的時空,還是可以行得通的,不過仔細一想,她這樣算不算是盜用啊不為了混口飯吃,這樣的借鑒那是必要的。

李恆宇湖水般清澈的眼楮里,閃過一道流光,萬分驚奇的將唐瑤打量著,似乎還在尋思她剛才所說的文章,有意思,這文章里竟然有一種安貧樂道,不與世俗同流合污的意境,倒也文采出眾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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