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馬小人都驚呆了。
趙辰說去接他的時候，他還以為會是地鐵的雙向奔赴，或者是公交車的抵達，他萬萬沒有想到，會是直升飛機。
從孤兒生活到可以隨意租用飛機，他不知道趙辰經歷了什麼。
坐在飛機上听到直升飛機轟鳴聲的時候，他以為自己今天見足了世面，但是到球場見到趙辰身邊的那兩個高挑的拿著球桿好看少女的時候。
他終于還是在心底掀起了滔天大浪。
第一個念頭就是趙辰找到了親生父母了。
然後親生父母很逆天。
第二種可能就是趙辰給自己介紹的那家公司的背後的富婆老板看上趙辰了，自己的兄弟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無論哪一種，今天趙辰叫自己出來玩，都是還記得兩人往日的情意。
這麼看來，三年多的朋友感情，比自己想象中的要珍貴呀。
這或許就是，患難和低谷中相互陪伴，巔峰時刻依舊不忘。
等自己將來掙錢了，也要多請趙辰出去玩玩！
馬小坐下之後，趙辰示意了一下服務生。
一杯香檳被遞過去。
馬小沒有局促，雙手接住，說了聲謝謝。
然後把目光投在趙辰的臉上，一直安靜的打量著。
趙辰只是微笑著搖頭，沒有吭聲。
即便馬下的嘴上沒說，但是依舊可以從他拿著杯子顫抖的手看出來，他真的是激動到無法言表。
一時間說不出話了。
而不是，喜歡安靜。
剛剛在電話里，他可不是這麼沉默的。
過了好一會兒，趙辰遞過去一串葡萄的時候，馬小才真正緩過神來，小聲的湊近開口，「這酒估計不便宜，聞著都香。」
「真的嗎，我還沒嘗，等會兒我也嘗嘗。」趙辰也把聲音放輕，又繼續悄咪咪的說，「等會兒我們離開的時候跑快點，分頭跑，別被抓到了！」
听到這話。
馬小剛剛綻放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
本以為自己被富起來的朋友記在心里，其實是無良兄弟霸王餐也要帶著自己一起？
什麼今日份逃單大挑戰？
趙辰！我真的會謝！
「不是，兄弟，你是開玩笑的，對嗎？」
「嘿嘿，你猜，我先去上個廁所」一邊說著趙辰就要起身離開。
馬小幾乎是第一時間抓住趙辰的手，尿遁擁在兄弟身上，你好意思嗎？你禮貌嗎？
「兄弟，有難同當呀，真不要一個人畏罪潛逃。」
趙辰輕嘆一聲，拍了拍馬小的手，「開玩笑的，我只是去洗手間一趟，沒事，你先玩著，讓她們教你打打球就行。」
馬小欲言又止之，他只要是個人類，都應該不會干出那種生個兒子沒皮燕的事情。
趙辰去上廁所了。
馬小一個人躺在躺椅上舒坦著。
舒坦著唄，是福不是禍，是福躲不過的。
根據他對趙辰的理解，窮奢極欲和超前消費都不是一個孤兒可以干出來的，如果真干的出來這種事情，那就是純‘孤兒’。
涼風吹過，身邊少女氤氳的澹香，耳邊時不時的幾聲擊球的聲響，口中清冽的香檳，這一刻馬小相信趙辰是逗自己的了。
沒有誰吃霸王餐吃的如此閑情逸致，如此高端，頂級。
趙辰站在馬小身後觀察了許久。
有的人可以在你一貧如洗的時候跟得上你的生活處世節奏，也能在你飄然雲端的時候，不局限于思維，不拘束于貧窮，不苟且猥瑣，依舊能夠陪在你身邊。
朋友不朋友無所謂，生活哪能不需要一個陪著解悶的人呢，良辰美景，美女浮眼難道還要拉著老婆一起看？
馬小人很好。
「服務員，再來兩份果盤，兩瓶酒，給兩位女士搬個凳子。」
「好的，先生。」
顧平，悠悠在躺椅上坐下，掂起一串葡萄，輕聲開口，「好好工作嗷，可不許再去工地了，人老板對你那麼好，你再被人發現曠工模魚，多傷人老板的心！」
「你說是吧。」
馬小癟著嘴听趙辰說完，才逐漸放聲笑出來，笑聲逐漸變大，逐漸暢快，直達雲霄，趙辰相視一眼，也跟著笑起來，肆意，暢快，自由，舒心。
這一刻，趙辰跟著馬小把往日十幾年的苦悶笑出聲來。
從心底釋放出來。
被領會李家的時候，他沒有如此開心，拿到幾千億的遺產資格的時候，他沒有如此喜悅，幾十噸的黃金擺在眼前的時候，他也沒有如此。
但是听到往日里和自己一起苦悶過的兄弟的小聲的時候，他再也忍不住了。
笑聲是瘋狂的，這輩子所有的不幸都已經的結束了。
此時，此刻，盡管享受吧。
余生，要用金錢和樂趣彌補童年和青春。
馬小笑著笑著眼角就滾出了淚珠，默默擦去，朝著趙辰的腿來了一拳。
趙辰疼的直哆嗦，又狠狠地還手回去。
「哈哈哈哈，嘶，尼瑪疼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嗷嗷，你下手也重，尼瑪！」
「臥槽，你玩真的！」
「臥⺪，你樂開了呀！」
兩人不笑了。
疼的直咧嘴。
半晌，趙辰才舉起杯子，朝著馬小示意了一下，「馬先生，舉杯。」
「好！」
馬小長這麼大沒喝過幾回酒的，今天吃的水果大概和這前半輩子吃的水果量差不多。
此時，他卻是像一個紳士，嘗試優雅，臉色鄭重，緩緩舉杯。
一飲而盡。
趙辰兩人躺在那里，兩個球童按理說是不經手伺候人的服務的，但此時還是破格坐在兩人身邊，倒酒，遞水果。
馬小沒有詢問趙辰的家室，能力；趙辰也不主動說，兩人還像以前一樣，偶爾吃個辣條都要兩人平分。
「開學還有一周。」馬小隨意開口，談論一點輕松地話題。
開口之間，他散去了往日心頭的憂愁。
「嗯，申請一下，到時候咱倆還住一起。」趙辰從球童手里接過一片西瓜。
「必須的，我的專業雖然沒有你的好，但也不差，將來畢業，嘿嘿，不說前景了，待遇估計很好。」
暢想光明的未來一向是樂觀，自在，沒有壓力的人的專利。
「那是肯定的，怎麼說也是國內名校；不過我的評價是，談個戀愛，找到一個心儀的姑娘，那才叫校園自在。」
「嘿，這事我以前可沒想過。」
後半句，他沒說出口，現在自己的所有的改變都是因為自己曾經交好一個同樣貧窮困窘的朋友。
沒有趙辰，他現在還是像黑暗中的老鼠一樣。
生逢貴人，大概說的就是這樣吧。
輕輕的抿一口香檳酒，他總覺得這酒沒有白酒那種辛辣，從口中一股腦燒到心里，刺撓，火辣。
趙辰，示意球童再去打幾球。
兩個一邊品酒賞景，一邊學習著兩個姐姐的高爾夫球技藝。
心中自在，千言萬語，豈是幾個眼神可以表達出來的？
兩人玩了兩三個小時。
等到李妙弦給趙辰打電話，趙辰在看到天色已經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