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銀光灑在地上。
山巔之處。
穆天途左手牽著馮千雪的右手，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坐在石頭上。
很溫馨，也很寧靜。
不過溫馨的外表下卻帶著激動，馮千雪此時手心出現了細汗。
「不要緊張，我又不會吃人。」
穆天途沒有別的想法，只是單純就想這樣牽著他。
月下的寧靜伴隨馮千雪的容顏，如此場景讓他沒有任何異樣想法。
有的只是心中慶幸，以及對她的寵溺。
「我…。」
「我們，這樣。」
此時她已經緊張得語無倫次。
雖然在幻境中經歷來更多，但此時卻是真真實實的第一次。
她是女人，而且還是一個黃花閨女，即便已有數百年年齡，可她卻沒有經歷任何感情之事。
此時穆天途滿眼都是對她的情意，就如幻境中對她那樣，沒有一絲的異樣參雜。
「我們怎樣？」
見她一臉羞意，穆天途發現這樣其實挺好。
夢境中馮千雪成為了大姐大，而眾女之中也沒有疼不服。
但其實想想也很正常。
馮千雪性格不算強硬，而對幾女都視若親妹妹，就憑這點大家都沒必要不听他的。
即便後面來了玉凝月。
所以對她穆天途很感激，特別是當時還懷了他的孩子。
現在回到現實，兩人再次相遇，且都擁有之前記憶，說不激動那肯定是假的。
何況今晚二人就要拜堂，也算彌補夢境中那不完整的遺憾。
「今晚就要拜堂了，你說爹娘會同意我們在一起嗎。」
她有兩百多歲，而穆天途真實年齡不到二十。
說好听點兩人只是年齡有差距想，而修仙者對年齡並不看重，畢竟活個幾百年很正常。
可說難听點，她都能當穆天途祖輩人物了，這樣的差距在一起，凡人肯定不能接受。
所以她很惆悵，也很擔憂。
即使修仙者沒有人老花黃，也沒有生老病死。
「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要是你能給穆家生個大胖小子，估計娘的在天有靈都會保佑你。」
顯然馮千雪的擔憂是多余的。
先不說穆家現在就剩他和穆雲幽。
就算他爹娘還在，穆天途要做決定誰能攔住。
加上娶了馮千雪就是血賺，他爹估計做夢都會笑醒。
可惜的是穆家已經不在了。
「誰要和你生孩子，臭不要臉。」
之前還一臉的惆悵，一听到穆天途說要生孩子，馮千雪立刻恢復本來面目。
「今晚過後你可就我媳婦兒了。」
「你要是不和我生孩子，那我可就找翎兒去了。」
見她不願，當然知道她是不好意思而已。
但這不影響他逗她玩。
而話一出口，馮千雪就氣鼓鼓的看著他。
雖然知道他是開玩笑，可是這種事誰願意落後，即便大家關系親如姐妹。
「我可不是禽獸。」
「翎兒現在才剛修煉，沒有金丹修為我不可能動他。」
原則就是原則，底線就是底線，這東西是穆天途唯一的堅持。
江翎兒不比別人。
天賦差，體質好，這種修煉起來雖然很快，可缺點就是不能過早破身。
否則元陰散去，對她的修煉一途有損傷，這種方法得不償失。
即便雙修功法可陰陽互補，但不代表能彌補天賦缺陷。
所以他暫時不會踫江翎兒。
「你啊。」
「天長地久哪有那麼容易，修仙本來就逆天而行。」
「你或許是為了翎兒好，可是你也得想想她。」
「女人嫁夫從夫，為的什麼難道你不知道。」
穆天途的想法她很清楚，但是卻不贊同。
修煉並非真的都能成仙，所以她認為的首要不是修仙，而是延續夫家香火。
如果可以，或許她也不會選擇飛身成仙。
「我明白啊。」
「可是如果我能活千年，甚至萬年，她卻只有百年。」
「我要的是飛升嗎？」
「我要的只是你們一直陪著。」
飛升？
說實話穆天途對飛升沒啥興趣，因為上面比凡界更殘酷。
相比于上去他更想留在凡界，可惜風無憶不可能同意。
即便他已經不在了，但不代表他沒有掌控這些事的可能。
什麼是宿命誰也不知，可能唯一知道就是明天該做什麼，但能不能成沒誰知曉。
打破宿命是風無憶的想法，也是他對他的唯一要求，而能不能成可能他也不知道。
而且或許風無憶也是其中之一，自己不過是承載了他的任務。
「你真夠貪心的。」
飛升仙界誰不想。
沒有穆天途之前她對飛升很向往，畢竟成仙便可長生。
而修煉為的葉就是長生。
可穆天途的到來讓她放棄了首位，而是將他放在了第一位。
這是一種改變，也是一種沒辦法選擇的改變，但是最起碼她覺得自己值得。
穆天途是誰？
在遙遠的曾經可能更強，今生想要成仙飛升也很簡單。
但他沒有。
畢竟成仙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
她們或許已經成為了他生命中一部分。
唯有相依相伴，生死白頭，這樣對他而言才是真正的目標。
「不貪心我還叫什麼穆天途。」
貪心？
如果陪著自己喜歡人到死是貪心，那他寧願多貪一點。
何況她們注定要與他一起飛升，如果留下其中一個在凡界，他寧願兵解為散仙之體。
說完他緊緊摟住馮千雪，而馮千雪則將頭靠在他的肩上。
就這樣一坐就是一個時辰。
「吉時到了，快點。」
讓兩人拜堂是大家鐵了心的，畢竟馮千雪等了他那麼久。
既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那就在背地里一起生活。
至于以後萬一被誰曝光，只要穆天途修為達到誰敢說閑話。
看著兩人一坐就是一個時辰，最終玉凝月不得不硬著頭皮過來。
「走吧。」
推搡了一下閉目的馮千雪，接著將其扶起跟在玉凝月身後。
很快三人來到拜堂之處，此時的幾女也是做得有模有樣。
當然主位上必須有人，對此納蘭幽雨刻意雕刻了兩塊靈位。
一個是穆天途父親穆長河。
一個是穆天途母親何雲芳。
「爹娘不在，你倆就當著他們靈位拜堂吧。」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當然不是說穆天途沒辦法。
而是他不想刻意打亂陰陽秩序。
所以納蘭幽雨才出此下策，同時對馮千雪而言也算有個交代。
「一拜天地。」
很快二人就進入正題。
「二拜高堂。」
正常的拜堂過程，只不過主婚人是自己的姐妹們。
眼中稍微有些異樣，但更多的是能與穆天途在一起的幸福。
「夫妻對拜。」
在緊張而又和諧的氣氛中三拜過去。
馮千雪被幾女送進了房間，而穆天途則在房間外坐著不敢動。
「沒有賓客，今晚我們一起不醉不歸。」
沒有外人在身邊，納蘭幽雨二話不說就拿出一壇好酒。
與穆天途相識時間不算短，但相處時間卻沒有對久。
而對他身邊發生的一切，納蘭幽雨既心疼又無奈。
所以今晚她決定借酒發瘋，同時好好傾訴一下自己的內心。
或許是大家已經商量好。
納蘭幽雨話還沒說完幾女就離開，客廳剩下二人說話間四目相對。
「你啊。」
穆天途當然知道她的意圖，同時也想發泄一下自己的不滿。
今日是他與馮千雪拜堂，但說實話納蘭幽雨心中有些不滿。
當然不滿的是穆天途，畢竟為何拜堂時不兩人一起。
而穆天途心里很明白，可他希望的是能將她明媒正娶，光明正大的將人接到正陽靈宮。
「來，干了。」
沒多說話，因為他知道納蘭幽雨只是不滿，並不是真的生他氣。
抬起倒好的酒，話音一落就將之一飲而盡。
「咳咳。」
也許是第一杯喝得有些急了，酒剛下肚他便咳了起來。
「喝慢點不好嗎。」
「非要逞強一口氣喝完，這下知道厲害了吧。」
起身走到後面幫他理順氣息，嘴里同時報怨他非要逞強。
「我知道你不高興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真的不會喝酒，或者說很久不喝了有些酒量不濟。
兩人一共喝了三壇酒，此時的穆天途不僅是面色紅潤在，就連起身都是搖搖晃晃。
而相比于他，此時的納蘭幽雨卻好很多，但她卻不喜歡這種感覺。
酒壯人膽，酒後真言。
此時穆天途一臉的醉醺醺，看著還在不停喝酒的納蘭幽雨，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碗。
「可是我不想與你拜堂時就這樣潦草。」
馮千雪是沒有辦法，畢竟要與玉凝月在一起，那馮千雪只能選擇退出。
當然他可以自己選擇，不過最終還是馮千雪說服了玉凝月。
而納蘭幽雨不同。
他是納蘭家大小姐，身份上比穆天途好太多，如果是這樣簡單的打發走，估計第二天知道他的絕對很多。
自己可以不要臉，因為穆家已經不復存在。
但是納蘭家實力如日中天，自己與之攀上關系簡直高攀。
如果太簡陋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我知道。」
穆天途想法她自然明白，可她要的也不是這些。
當然也能理解穆天途的所作所為，畢竟這有這樣才能保護她們。
只是心中那股氣過不去。
「我先回房了。」
「等我前往納蘭家提親，到時我們就是真正的夫妻。」
納蘭家，正陽靈宮，以後甚至還有更多她們會出現。
而他們都是大勢力，女兒出嫁必然是浩浩蕩蕩，對此穆天途清楚自己缺少什麼。
「嗯。」
應了一聲，接著她的酒量也到了極限。
「喝不了那麼多還喝。」
搖搖晃晃走到納蘭幽雨身邊，說了一聲後便抱起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