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明站在舞台中央，臉上寫滿了喜悅！
此刻在第二排，龍爸和龍媽得到了靠前的位置。
他們是受邀而來的。
看到常明得獎，兩人無比喜悅！
尤其是龍爸，眼含熱淚。
回想起常明的親生父親，龍爸情難自已。
「兄弟，希望你在天之靈能看到，明明已經是大球星了！世界上最好的球星！」
龍媽也連連擦拭眼角。
當初那個父母雙方、拖著行李箱來到家里的常明，
那空洞而悲慟的眼神，至今難忘。
現在，那個當初悲傷的孩子，終于自信地站在了舞台中央！
面對著全世界球迷的祝賀！
在蘇黎世最好的酒店，今夜舉行一場盛大的晚宴。
在頒獎典禮結束後，國際足聯高層官員宴請一些足壇大老。
常明和龍瑜也在列。
兩人作為當下最火的天才組合，備受關注。
而龍爸和龍媽也在列。
他們不是沾兒子的光，而是因為跟國際足聯有商業合作。
晚宴上，無數人上前跟常明交談問候，祝賀他金球獎梅開二度。
常明也面帶微笑表示感謝。
這一夜，常明也少見的喝了一些紅酒。
恍忽間，他發現龍瑜不在身邊了。
看向露台，發現了龍瑜高大的身影。
正在那里打電話。
常明想要過去，突然被恩里克拉住。
「ming，剛才咱們沒說透，現在再好好嘮嘮！走，去那邊坐一會兒。」
常明被恩里克拉到一邊聊天。
龍瑜依舊一個人在露台上打電話。
這種晚宴是交際的絕佳場所，沒人會浪費時間在這里虛度。
除了龍瑜。
此刻他站在露台上，背靠著欄桿，望著屋內的人潮涌動。
有些煩躁。
轉頭望向遠方，格羅斯大教堂鐘聲響起，在耳邊回蕩。
龍瑜拿出電話，深吸一口氣，撥打了一個電話。
「hello，long。」
「酒鬼，你干嘛呢？」
「剛看電視直播呢。」
「金球獎頒獎？」
「嗯。」
「我兄弟大明又拿下金球獎了，真好真好。」
電話那邊的卡尼吉亞半晌無言。
過了一會兒，他才低聲說了一句。
「long，我相信你的稱贊是發自內心，
「我也很清楚你現在的難過。
「ming很出色，我很替他高興。
「但是同樣，你也很出色。
「他所獲得的東西，你也都有。
「他有的榮譽，你也一樣不少。
「尤其是這幾個月，在ming不在場的情況下，
「你依然帶領球隊連戰連捷，
「就憑著這一點，
「如果是我，
「我就會把票投給你！
「long，我知道你不好受，
「因為這些話你沒法說。
「跟誰說呢？
「跟誰都沒法說。
「那我就替你說了吧。
「你比ming唯一缺少的，
「就是作為絕對核心的地位吧。
「ming在米蘭的經歷，
「很像你當初在博卡的經歷。
「球隊的希望之星，
「隊中大老扶持，
「早早當上隊長。
「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只不過博卡不在歐洲，可惜了。
「如果你想要贏得更多，
「你必須要走出舒適區，
「去接受新的挑戰。
「如果你想要贏得金球獎的話。
「好了，
「我就說這麼多，
「至于未來如何，
「你自己考慮。
「不過我告訴你，
「不論你做什麼選擇，
「我都會全力支持你。
「因為你是我最看重的天才，
「是我親手挖掘出來的超新星！
「我同樣希望你能夠成為最好的！」
龍瑜沒有答話。
掛斷了電話，他輕輕嘆了口氣。
在黑暗的夜里，龍瑜少有的露出了傷感的表情。
這是在公開場合從未有過的情景。
現在，他必須要果斷作出選擇了。
是在22歲的年紀就在米蘭繼續順利走下去，
還是離開米蘭城，尋找新的挑戰？
思考良久，龍瑜回過頭，望向玻璃門內。
此時常明依舊是人群中的焦點。
恩里克跟他聊了沒一會兒，常明就被穆里尼奧插話擠進圈子。
一向嚴肅的葡萄牙人，看著常明臉上都是喜色。
肉眼可見的喜歡。
還有溫格、安切洛蒂。
甚至還有已經退休的弗格森爵士。
他們都對常明十分親切。
話里話外套近乎，創造更多以後更多接觸的機會。
不過很快，阿來格里就把常明帶出了人群。
在國際足聯官員面前，阿來格里滿臉笑容。
一對師徒令人羨慕。
而同樣在宴會廳里的馬爾蒂尼、因扎吉和西多夫，三人也圍在常明身邊。
大家聊著最近米蘭的戰績，滿臉喜色。
看著米蘭將帥們親如一家的模樣，龍瑜突然覺得好像自己很疏遠。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
終于下定了決心。
再次掏出手機，給卡尼吉亞發了一條信息。
「酒鬼，我決定了。你幫我尋找一個合適的俱樂部吧，我打算今年夏天就離開。」
而在電話那頭，卡尼吉亞秒回。
「好！」
收起電話，龍瑜輕輕搖搖頭。
就這樣吧。
這一刻，龍瑜跟米蘭的緣分之繩，在虛空中斷開了……
結束了晚宴返回酒店，常明和龍瑜還是在同一個房間。
這次兩人選擇了總統套間，里外兩張床。
龍瑜選擇了外屋，更通風一些。
入夜，兩兄弟都沒睡。
只剩下兩人了，常明便早已收起了在外人面前的微笑。
他反躺在龍瑜的床上，兩人頭腳逆向。
「小龍。」
「怎麼了大明？」
「我今天有點兒不太高興。」
「喂，你這有點兒凡爾賽了啊，今天你最火，結果你還說不高興。」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其實你比我更配得上這個金球獎的榮譽。」
「……」
「你想想啊，我們獲得的榮譽都相同，但是我傷了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你狀態爆棚，幫助米蘭取得連勝，這麼算起來，你其實比我更佔優一些。」
「不能這麼算，你是米蘭的隊長，你也是華國隊未來的領袖，你對于球隊的貢獻比我更大一些。」
龍瑜的話平和冷靜，一點兒沒有往常的輕松調笑。
但是常明卻更加擔心。
沉默了許久，常明輕輕地說了一句。
「小龍，我很珍惜現在能跟你一起踢球的日子，
「特別特別特別珍惜。
「我不知道我們還能在一個俱樂部多久，
「總有些事不是我們自己能控制的，
「嗯……
「突然有點兒不知道說什麼了，
「如果可以的話，
「我真希望今天拿到金球獎的人是你，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