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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考古不只是為了裝逼

「暖烘烘的真不錯。」

她美滋滋在小徒弟旁邊躺下,旁邊男生平穩的氣息令人無比安心。

她依著這山一樣的暖爐,在被子下面模黑把厚棉襪子月兌了,伸手塞到床邊棉拖里面,又搗鼓把那個新買的內衣給摘下,因為不習慣,所以月兌起來費了點時間。

她湊了過去,「怎麼那麼早睡著,還想和你說說話再睡的。」

「真睡了啊?這才十點半。」

「肯定沒睡,你理一下師父嘛。」

風無理嘆氣,睜開眼楮︰「……說什麼?」

「呀!真沒睡,還以為你睡著了。」

被子下面翻動了一下,他轉了個身,兩人面對著面,王西樓用鼻子踫了踫他鼻子,然後咧著嘴笑。

「你要說什麼?」

「沒什麼,就想跟你說說話再睡。」

「我都睡著了又被你弄醒。」

「才十點半,還是不是年輕人了……外邊好冷,估計也就三四度。」

「嗯……你別把腳伸上來,冷冰冰的。」

「幫師父捂一下嘛,你平時不是很喜歡模師父的腳。」

「誰喜歡了,說得好像我有奇怪的癖好一樣。」

風無理很無語,他不是喜歡模腳,只是喜歡觸踫王西樓,手也好腳也好,又或是臉蛋,胳膊,可能有時候帶一點顏色,但他其實是喜歡觸踫這個身體接觸的行為。

「嘿嘿,師父倒是不介意。」

「……我發現你有時候真的很像魄奴。」

「那都是師父嘛。」

「尺鳧剛剛親了我一下,我還以為她要打我。」

「什麼?親了哪里?」王西樓戲精上身,現在她是個捉奸的大婦。

「臉而已……誒,你腳別伸上來,被子都進風了。」

「哪邊?」她皺著眉審問,被子下面一直搗鼓跟她沒關系一樣。

「……左邊。」

「很好。」

她湊了上來,在風無理右邊輕輕踫了一下。

「給你補個對稱的。」

「……」幼稚鬼,風無理真的無語死,伸手擦她口水。

被子下面,一只冰冰涼涼的小腳,夾住他褲腳往上撩,然後一直想把腳往里面鑽……

「我要睡了,天寒地凍,我暖好的被窩又被你弄得冷冰冰的。」

「養你那麼大,以後每天都給師父暖被窩。」

「懶得理你。」

「大膽!怎麼跟師父說話的!」

今天波師父嘴,明天波師父哪里她都不敢想。

他們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被子下面,兩人越湊越近,他手也變得不太老實,直到王西樓把他的手抓了出來,他就五指穿過她手指縫隙,另一只手也抓住,最後兩人雙手都十指相扣。

然後身子慢慢下降,用別的東西代替手剛剛的大業。

雖然目前還不能裝逼,但是考古本身就很有意思。

王西樓頓時一激靈。

但雙手都被握住,想踢開他又怕踢壞了。

你個逆徒!

大概又磨磨蹭蹭了一會兒。

又聊了一會兒話。

隨後也不知道幾點了,王西樓睜了睜眼,抬頭看小徒弟確實已經睡著了,她輕輕伸手,捏了捏他耳垂,氣也消了,咧嘴笑了笑,平過身子看著天花板。

黑暗中,她又伸手給自己揉了揉。

現在還感覺脹脹的,這孩子那麼用力干嘛,是缺母愛嗎?

好像還真缺。

她有些惆悵。

這師父當得一點尊嚴都沒有,真沒意思,讓給你當得了。

郁悶。

……

周一清晨六點半,晴天,氣溫顯示只有11°,風無理在被窩里懷念夏天。

雖然天氣冷,但王西樓是老太太,她有老人家的通病,每天都五點多天沒亮就起了,根本閑不下來。

在風無理過去還崇拜王西樓的一小段人生中,王西樓還每天一大早起床去院子里練一種很奇怪的東西,他問她這是干什麼,小僵尸一臉信服地說,這是最近很流行的東西,大家都在練。

後來風無理上到小學三年級,已經明白了,這女人是在練氣功,而且也不是最近很流行,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忽然卷起過的氣功熱。

為什麼會覺得八十年代流行的東西最近很流行,那時候風無理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他很委婉說,這些都是假的,王西樓你別練了,頓了頓,又補充,你是修行者,你這樣很丟臉的。

听到丟臉,她果然就不練了。

但還是閑不下來。

後來風無理又發現,她經常一大早起床,用胳膊去拍打院子里那棵樹,還說有什麼對身體好處。

那時候風無理對王西樓崇拜的大廈早就分崩離析,並且意識到,這是個很愚蠢的女人。

為了家里棗樹不被她打壞,風無理再一次攔下她。

最近,她開始對練瑜加感興趣,讓風無理給她上網買那個瑜加墊,還有瑜加服,一大早在客廳一邊等待太陽升起,一邊練她那些瑜加動作。

反正坐不住,就是個愛瞎折騰的老太太。

風無理很想說,練這個也是沒用的,但是想到她有點興趣愛好也好,就選擇支持她。

絕對不是想看小僵尸穿著瑜加服練瑜加。

絕對不是。

墨跡了一會兒,六點十分了,推門而出,看到扎著高馬尾,穿著瑜加服的王西樓。

她一條腿前跪,一條腿貼著瑜加墊,白女敕腳底板朝天,上身卻向後面反折著,身體曲線盡顯。

風無理撓了撓頭,地板反射著陽台灑進來的光,角度問題剛好能晃到他眼楮,晨間的空氣很干很冷。

「醒了?」她余光瞥了一眼。

「早醒了。」

他靜靜欣賞了一會兒,小僵尸有幾個動作不標準,風無理打算上前親自指點一下。

然後挨了一頓打。

王西樓起身,活動了一下關節,呼了口氣︰「快洗漱一下,我換件衣服下去做早飯。」

「哦。」

刷牙的時候,一只頭發亂糟糟,穿著女乃牛睡衣的小號王西樓出現,她看到霸佔著洗手台的風無理,蹙著眉抱胸站在門口看他。

風無理遲疑了一下,「你的牙膏牙刷昨天買好了。」

「我知道。」

「……」那你站在門口干嘛。

「這洗手台位置挺大的,不會擠。」

「我要上廁所。」她很不耐煩道。

「哦,這里干濕分離的,你里面把簾子拉上我也看不見。」

她蹙眉,欲言又止,還是道︰「你會听到聲音。」

「……」

風無理快速刷牙,擦了把臉,把位子讓了出來,尺鳧急匆匆進去,把衛生間門也關上。

看起來忍挺久的。

只要不進食,他們不需要排泄,人類進食是把食物轉化成能量,王西樓和她的影子們進食,是把食物轉化成靈力。

這點倒是很科學,王西樓也好,幾個影子也好,跟人類的區別就是維持機體活動能量類型而已,在這一點上倒是跟人類沒什麼差別。

綰綰也醒了,打著哈欠跟他打招呼,魄奴和夜姬昨晚好像玩得很晚,還在呼呼大睡,王西樓穿戴好,下去做早飯。

吃過早餐,他看了會兒書,騎自行車回學校。

他們座位早就換了,風無理離開了第一排,去到後排靠窗。

班級座位是自己選的,選位先後按排名進步,風無理最近勢頭很 ,從班級二三十名一路殺到年級第三。

同桌還是姜同學。

她喜歡坐第一排是因為她近視不喜歡戴眼鏡,現在像是夫唱婦隨一樣跟他坐到後面,只好重新戴上一副黑款眼鏡,現在天氣冷,她在里面穿了件羽絨,肥大的冬季校服鼓鼓的,脖子戴了條圍巾,她戴上眼楮後感覺人設都變了,風無理很想喊她一聲學姐。

「學姐早。」

姜鬧沒好氣白了他一眼,抬起一點,抬著椅子讓開一點位置讓他進來。

「今天那麼早。」小姑娘聲音輕盈,因為闊別一個周末不見的久別重逢心情不錯。

「也不早了,快下去升旗了……椅子都凍的。」

「買個墊子啊。」

姜鬧笑著道,捧著一個玻璃水瓶,水瓶外邊有個布袋,她一下課就會把水倒了,然後裝新的熱水,這樣可以暖一節課。

風無理看了一眼姜鬧的墊子,黑色系的一點也不少女,她把腳放在椅子桿子上,整個人縮起來看起來有點小巧可愛。

「有沒有什麼推薦的。」

她輕聲道︰「淘寶直接搜就行了,都差不多的。」

「你這個墊子我看著挺好的。」

「我今晚把鏈接發給你吧。」

「行。」

他頓了頓,又問︰「直接填學校地址就行了吧,我還沒試過寄到學校的,是不是到時候去體育館前面取?」

姜鬧咬了咬下唇里面的肉,「不如我幫你買,晚自習回教室的時候順便幫你拿回來。」

「也可以,我把錢發給你。」

風無理覺得自己面皮越來越厚了,又感覺這種相處模式有點熟悉。

「要不了多少,一瓶女乃茶的錢而已。」她話里意有所指,余光偷偷看他一眼,但是該死的朝陽正好從窗邊殺了進來,把她眼楮晃了。

不過她還是看到他的側臉,陽光給他渡上一層金邊,少年如玉,笑容溫和,她臉有點泛紅,大概率不是因為天氣冷。

「那我中午充飯卡順便給你飯卡充五十。」某人沒听到她話中‘一杯女乃茶的錢’的意思。

「……」姜鬧默默把飯卡拿了出來,放在桌面,因為凍而發紅的指尖壓在飯卡上面,一路橫著推到風無理那邊。

她看到風無理在笑,疑惑問︰「你在笑什麼?」

「你這樣好像那些富婆,給包養的小白臉遞卡。」

姜鬧噗嗤一笑,這個氛圍她想開點越界的玩笑,比如,那本小姐包養你怎麼樣,或者是,小帥哥一晚多少錢,本小姐要包月,但是話到嘴邊卻只剩下兩聲銀鈴般輕笑。

輕輕捶了他肩膀一下,以朋友的身份。

忽然前面吵鬧了起來,前排的人因為那些人總是開門不關而罵罵咧咧,冬天不關門那風呼呼吹的,第一排要全變冰凋,吵到一半升旗鈴聲響起。

「要下去升旗了。」

「冷死了都。」

「走吧。」

「嗯。」

班里隨著人起身離開,桌椅山響,兩棟教學樓泄洪般吞吐出藍白色人流。

「信來了嗎?」

風無理一愣,剛剛好像听到誰說話。

擁擠又鬧哄哄的走廊,將樓梯塞滿的人群,穿著厚實衣服的年級學生,嗡嗡人聲,如浪般腳步聲,和樓道音響運動員進行曲能把樓給掀了。

這樣吵環境下,他不應該能听到那麼清楚一句聲音才對。

風無理回頭看了一眼,又轉身跟著人群下樓。

他忽然想起學校鬧鬼這件事。

下樓梯時心不在焉的。

感覺每個學校都會有那麼一兩個校園傳說,其中跟鬼怪有關就再正常不過了。

像什麼,到了半夜,音樂教室里明明沒人卻會響起鋼琴聲,或者說,生物課的教材骨架,自己大晚上跑了出來,女生宿舍玩筆仙死掉的女孩,諸如此類的故事。

他撓了撓下巴,下去升旗。

現在臨近期末,基本都是講半節課,然後自習半節課。

自習時候任課老師坐堂,有問題出去問。

中午喂貓的時候,一個小姑娘走了過來,乍一眼風無理還以為認錯了。

「你怎麼在這?」他忍不住問。

「我在附近打工,中午休息。」

尺鳧頓了頓,「離這里很近,反正就在附近,中午又沒地方去,就過來看看。」

「你還打工?」

「在街上派傳單,他們不看我年齡也不用出示身份證,工資都是現發的……我又不是魄奴那個沒腦子的家伙。」

「你別這樣說她。」

尺鳧冷笑︰「呵,這就替她說話了?」

風無理臉色有點尷尬,扯開話題︰「你是怎麼進來的,保安居然放你進來,翻牆進來嗎?」

尺鳧一臉你是白痴嗎的表情看他︰「我的靈纏是什麼你都忘了嗎?」

風無理被嗆了一下,忽然想起來她靈纏是修改認知,估計走到門口保安大叔就把她當成老師,或者住在學校的老師家屬,沒當成校長迎進來都算她收斂了。

只是隨即風無理又想到一個問題︰「既然你有這麼方便的靈纏,為什麼你還要打工賺錢,而且還要那麼麻煩找那些不會被問東問西的工作。」

尺鳧皺眉看著他,「你這人怎麼這樣,靈纏是能隨便用的嗎,而且還是損人利己之事,只要可能會給人帶來麻煩的事情我是絕不會做的。」

「那你剛才還對門衛用了。」

小姑娘皺了皺眉。

風無理很乖巧地選擇了閉嘴。

明明就一個初中生的小姑娘,也不知道為什麼給風無理壓迫感那麼足,真是凶殘蘿莉一枚,偏偏她好像全盤繼承了王西樓的正義和善良。

就在這時,又有人過來搭話。

「咦,大前輩,真的是你……怎麼有個小丫頭,你妹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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