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沙灘相會
「這些炸藥不夠，神父需要回到天堂去見他們的主，這些炸藥根本就不可能將一個成年人，」今天莫亞就是瘋狗莫亞了，他甚至將一個眼罩扣到了自己的臉上。戰斗還沒有開始，他的臉上就多了一條利劍割開的傷口，他身後的韋德、伯勞等人的臉上也都是一條條新鮮的傷口。
這些傷口讓神父尤里西斯•安德拉德心驚膽顫的。他面對一過午夜就送來的早餐一點胃口都沒有。
「還是一個胖子送上他們的天堂。所以，炸藥一定要多一些，這樣才能造成震撼的場景。不是嗎？」
神父尤里西斯•安德拉德在等一個時機，可是他看到莫亞都已經準備離開了，只要急急忙忙的說道︰
「莫亞將軍。」莫亞根本就不是，但是現在這麼叫好像更合適一些。
「如果……如果能讓我活下去的話，我會用原本準備支付給主的贖罪的金錢獻給你。」
莫亞都沒有停下腳步，轉身就要離開低矮濕熱的艙房。
「教會你是不熟悉的，你要對付他們，你要向他們撒謊，你要獲得他們的支持。你要相信，這里沒有人比我更擅長了。」
「如何證明？」听到這里，莫亞才覺得有點意思，直接轉過身子。
「有誰能在十一年的時間就升為一個區域的主教。」神父尤里西斯•安德拉德自然知道這種是遠遠不夠的。「就算是升了主教，我還給自己積攢了三十一萬枚銀幣。」
莫亞听到這里，直接就準備走。已經停下來的韋德，又開始繼續向火藥包的外面裝填鐵釘和鐵珠。
「別，別。你不知道的，你不知道顛覆這一屆大主教的人其實就在教會之中。我會把他們帶到你的面前，你就會知道，想要干掉這一屆大主教的人，遠遠要比你想的多得多。」
莫亞示意韋德停手。
「韋德，他是你的了。在他是你的人之前，總算是要干一點不能回頭的事情。」
「將點燃導火索的任務交給他，如果他能夠成功的點燃那十五個神父炸彈的話，把他帶回來見我。」
「我不能這麼做。」
「無所謂啊，反正你就站在我的前面，你下不去手的時候，我也代替你的。」
哭喪著臉還需要繼續干活，這就是現在溫體仁的狀態。
「陛下是個什麼樣的人，難道你還不清楚？」熊文燦還要繼續寬慰他，這個時候，他需要溫體仁將這一出戲好好的演下來。至于演完戲之後，那是皇帝陛下的決定，和他熊文燦有什麼關系。
「陛下就是憂心這一戰而已，要是漂漂亮亮的贏下來了，陛下一高興，還不是什麼都是那麼一回事？更何況，現在這是在福州，這事情除了大書房里面的那幾個人，還有誰敢多嘴。」
這話一說，倒是真的把溫體仁給勸住了。更關鍵的是，現在就是這麼一個情況，他要是敢撂挑子，是不是還要比現在更慘。
「那還要拜托過後情熊大人一定要多多美言了。」
很快，在熊文燦的單筒望遠鏡之中，從武裝商船上涌出來了許許多多的小船，向著這一片沙灘飛馳而來。
「熊大人居後指揮吧，這點場面，我還是應付的過來的。」
說完話，揮揮手，一隊舉著黑色龍旗的小隊在溫體仁的率領下，向前面沙灘上已經鋪好的木板上走了過去。
小艇的速度很快。
朱由檢站在不遠處的臨時搭建的高台上，將下面的場景看的一清二楚。每一艘小艇之上，應該坐了三十多名身穿板甲，拿著火槍的荷蘭士卒。
孫承宗和眾多的參謀、聯絡兵在後面緊張的處理著各種軍務。
「能看到潛水艇到位的訊號嗎？」
「還沒有。」
孫承宗點點頭，水下的行進速度可要比水面上慢多了。盡管昨天晚上已經將人力潛水艇放在了距離荷蘭艦隊很近的水下，但是應該還沒有抵達原本設定的攻擊位置。
荷蘭人的小艇很快就抵達了沙灘邊，溫體仁帶著錦衣衛組成的七八十人的隊伍動也沒有動，就是站在那里等著。荷蘭人滿是士兵的小艇也僅僅是停下來而已，只有一艘坐滿了神父的小艇繼續前進，一直沖到了沙灘之上。
然後，踩著沒到腳踝的海水，在十五名排成兩排的神父舉著各式各樣旗子的帶領下，瘋狗莫亞身先士卒的在剩下的十幾名扈從的陪伴下，都到了距離溫體仁不遠的地方停下里。
「我們帶來了我們送給大明的禮物。」還是翻譯站在前面，莫亞身穿板甲，頭戴頭盔，和剩下的扈從站在一起。就算是說話，一時之間，也找不出來是誰在說話。
「就是後面那上千人的軍隊嗎？」溫體仁這時候身穿錦衣衛的斗魚服。不為別的，就是因為這套衣服下面很容易套上軟牛皮的皮甲。
「不是。」
「還是這種你們在所有地方都會拿出來的割成條索的牛皮。」
溫體仁這一刻已經忘了自己的處境，他知道有人在海水下面向著對方的戰艦沖過去。他也知道自己的身後那一道緩坡下面，一千二百名的大明士卒正等著沖鋒。他更知道，皇帝陛下的望遠鏡一定在看著這里。
所以，他甚至違背了錦衣衛的要求，自己做主地向前走了一步。
「我將遠東，也就是你們稱之為大明這一片的區域的神父都給你們送過來了。他們會在大明建立起一個天國的，這難道不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禮物。更何況，你們一定會好好的保存這些禮物的，而不是將他們處死，而是要和天下的教廷作對，是吧。」
既然對方都已經說穿了自己牛皮的把戲。莫亞也就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多做糾纏。那就開戰吧，反正十五條昂貴的教廷人命作為這場戰爭的祭品，應該也算是自己最大的誠意。
他知道，所有的真理都在拳頭的下面。誰的拳頭大，誰說出來的就是真理。教廷的拳頭很大，所以他就要面對教廷的真理，不是嗎？
「有了這麼珍貴的禮物，我們來取一點自己的回禮，這應該是一種文明的行為。」
說完，莫亞揮揮手，所有小艇上面的士卒下船向他聚攏而來。
「紅毛的計謀還真是粗糙。看起來就是為了找到一個借口而找一個借口似的。」朱由檢他們距離的遠，听不到溫體仁在說些什麼，但是一看到這種情景，就知道無非就是開戰的一個前奏而已。
孫承宗比他要緊張的多。
在孫承宗的計劃中，潛水艇的發動和對方登陸是緊密的聯系在一起的。
時間配合的好，就能實現甕中捉鱉和讓對方顧此失彼兩個目標。要是時間配合的不好的，就很容易讓對方打草驚蛇、從而雞飛蛋打。他知道，這種戰艦的沉沒帶給荷蘭人的沖擊要大得多。那些就是他們在這里的家。
這是一場奇怪的戰爭，雙方都希望將對方徹底的打服。
莫亞點點頭。
「跑起來吧，向前跑！只要你們向前跑，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們的願望我一定幫你們實現。這可是滴了血的毒誓啊。」韋德興奮的叫道。
「即使不相信我，你們也應該相信，已經點燃了你們身上導火索的神父尤里西斯•安德拉德啊。」
導火索開始燃燒，神父們沒有退路，橫豎都是一死，不如用自己的死亡為自己換取最後的一點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