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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五章 曲線斗爭

第二二五章曲線斗爭

「銀樓失火,王府之上的用度頗多。世子以前不理會這些俗事,莫要看這面子上金碧輝煌的王府,其實也是福王這麼多年竭力苦撐,其中苦楚老夫也是一言難盡,這危機時刻,也往世子能和福王同心,共渡難關,方才是王府的福氣,洛陽的福氣啊。」

王彥余王三爺到了世子府,雖然也是刻意地收斂起來在外面的狂氣和傲氣,說話低調但是卻也是句句誅心。

「彥余說笑了。」朱由崧按照邊士陵的囑托,自己又加上了自己的發揮,無賴的本色又多了一點看透了的精明。

「這福王府本來就是本世子的福王府,現在是,將來更是。要是為了福王府好,本世子的錢財又有何可惜的。你看,您這待帶著這賬房來就好了,怎麼還帶著十幾名護衛弟兄啊?怎麼?還覺得在這世子府還有人要殺了你不成。」

王彥余本來的思路就是先禮後兵。要是賬本能看,就一切好說。還是世子犯倔,大不了把所有是世子府的賬本搶回去就好了。福王又不是你一個兒子,人家這幾年給我不停塞進來的銀兩,可不是單單想要求個平安啊。

你最小的弟弟今年也已經十五了,福王這位子又不是皇位,還真有人站出來強出頭。到時候,一個沒有世子稱號的福王的兒子,又值乎什麼。

「世子謙虛了。」

「那成,怎麼本世子出去一趟行不行?還是需要本世子也在這里等著?」

「豈敢豈敢,世子請自便。」

朱由崧連堂屋的門都沒有讓王彥余進。王彥余也無所謂,自己在賬房中搬了一把椅子,喝著茶悠閑地看著臉色蒼白的世子賬房們。朱由崧倒是無所謂,反正邊先生說了,他這種記賬的方式,洛陽也沒有幾個賬房先生能夠看得懂。

果不其然,不到一天的時間,等到王彥余晚上過來的時候,世子的賬房先生們臉色越發的自然,王彥余帶來的先生卻開始越來越慌亂。

「怎麼著?難道世子的賬上已經窟窿大到看不下去了嗎?」王彥余還有心情開玩笑。這都是跟了自己十幾年的老賬房了,什麼假賬看不出來?

「嗯?」他只听得見刷刷地翻閱賬簿的聲音,卻沒有听見自己的賬房回話。

「有事說事,我們就是幫世子堵住漏洞而已。世子畢竟年輕,有時候也會听信其他人讒言,大手大腳做一些沒有名堂的事情,我們也要替世子遮掩一二……」

話還沒有說完,其中一個老者就羞愧的站了出來。

「三爺,倒不是帳上有什麼問題,只不過,只不過……」

「時辰還早的很呢,慢慢看。世子這里不管飯,三爺我管。」

「那倒不是,三爺,不過這賬作的我們也看不懂。」

王彥余听到了這話,一吃驚地站了起來,「你看不懂?你可別騙三爺,你可是三爺這里最年長的賬房了,你要是看不懂,那三爺可就……」

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小廝就慌里慌張地跑了進來。

「三爺,福王召您過去呢。他說世子這邊這幾年也沒有什麼大錢,你昨個說一個早上的時辰就夠了,福王問你看完了沒有,要是看完了就回個話。」

王彥余一把攥住老賬房的衣領子,「你做個說不就是三四本賬本麼,還說就是一個時辰的時間就能搞清楚,現在可好,福王遣人來問,你可是有什麼話說。」

那位老賬房也有點羞愧。

「可不是給你說的麼,我昨個親眼過來看了。要說世子也就是這兩年開的衙,這滿賬房也就薄薄這幾本賬冊,最遠的也不過去年的一些銀錢。可是,可是小的看不懂賬上結余了多少,是虧還是盈啊。」

「行了,把賬本報上,我們到福王那里去。記得福王要問就是一句話,世子的賬太亂了,往後需要總賬上派人過來,明白了麼?愚蠢東西!」

「三爺,話不能這麼說,要是人家能說個一二三,我們這不是成了誣陷世子了麼。」

王彥余一邊走一邊狠笑道︰

「這可由不得他,福王年歲越大,越是見不得世子,讓他們見不到,那不就好了。這些事你別管,剩下的都交給我來辦。」

眼睜睜地王彥余搬走了世子的賬本,朱由崧也沒有阻擋,只是有來到了邊士陵的面前,急忙問道︰

「怎麼,先生,難道我們就吃這麼一個啞巴虧?」

邊士陵敲敲放在世子面前的《三國》。

「福王想做的而已,王彥余不過就是福王的一條狗罷了,你何必要和一條狗生氣,等到世子真的擁有了權利的時候,想打死一條狗替世子出氣的人多的很。」

「更何況,昨日你見過的那個人,他手邊的一個小太監恰恰懂得世子你的這種記賬方法。」

「哦?」世子有點好奇的看著邊士陵。

「要是世子你去說你沒有錢,福王最多信兩成。要是王彥余查出來你沒有錢,福王最多信三成。可是要是不經意之間,讓田慶元公公看到了這個賬本,再戳破王彥余的謊言,最終證明了世子你就是沒有錢,那你猜猜福王能信多少?」

「哦。」世子朱由崧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

「為什麼啊先生,我直接給父王說清楚不就好了麼,為什麼我們要把這件事情搞得如此曲折?」世子再想了想,有點不爽。

「世子現在還是從一個普通的人家看父子之情,卻沒有從王位和皇位看待父子的感情。這里面的差別可就大了。世子想想,歷朝歷代,可曾有哪個太子不是如此熬過來的。」

「那就不熬了不就好了。」朱由崧直接說道。

「賺錢的事情不做,壯大的事情不做,現在搞什麼高樓花台。有可用之人不用,卻是相信這種小人,我為什麼要熬下去?」

「世子慎言,世子慎言。」

邊士陵打心里高興,這麼多天了,朱由崧心中的小惡魔總算是被調動起來了。但是表面上卻表現得無比慌張,直接沖上去關上了門,還順手在朱由崧的侍衛隊長安訓得頭上拍了一巴掌。

「瓷笨瓷笨的,還沒有我這個老人身手麻利。」

「世子慎言啊。」

「慎言個屁。」朱由崧這句話說出口,整個人都輕松了,一下子覺得天地都變得很寬闊。

「先生您也說了,本王也看了,現在這世道正是本世子大展宏圖的時候。可是您是不知道,我父王現在就是關注給自己新選妃子們蓋一座摘星樓。長久以往,您說京師中紫禁城那位也不是個傻子,河南這地方還能長長久久的交給我們父子?你不說我還沒有了解,親王叔全家都上京師半年了,現在不是還是像一條豬一般地圈禁在京師之中。那一位還不是看秦王府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要是沒有先生你,我也就渾渾噩噩這麼活下去了,說不定哪天也不過就是一封聖旨,三尺白綾就給交代了。」

「世子,可真要慎言啊。你不知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幾事不密則成害的道理嗎?」邊士陵一臉焦急地站在世子的面前。

「這種事情無論如何都不是世子可以亂說的,一定要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從長計議。嘿!」世子直接一拳砸到了桌面上。

「人人都會這麼說,邊先生,本世子不想等,也不想從長計議。無論是我請求你,還是世子命令你,能不能有個法子。我實在是等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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