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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零章 朕很滿意

第一六零章朕很滿意

依然沒有一個人舉起手來。下面諸位太學生頓時明白了剛才皇帝陛下介紹錦衣衛勘察司的用意。留在皇帝陛邊的李小六就是對謊言的震撼。平日里巧舌如黃、混淆概念、指鹿為馬的太學生嗓子被捏住了一般,一個字都不出來。

怎麼說?說什麼?

剛才不是有人做出榜樣了嗎?

僅僅表示出來這些持刀舞槍錦衣衛站在周邊是對自己一種恐嚇,就被皇帝抓住了把柄。而且不講理的直接將官司打到了大理寺。這結果是什麼,還用想嗎?

按照大明律誣告是個什麼罪名來著?有沒有誣告皇帝這一條?

怕不是直接被發配了吧。

誰知道,他們的噩夢還沒有結束。

「要是在國子監少于三年的,朕還可以放你們一馬。那是因為朝廷的教化不夠,但是已經在國子監入學三年了,還能做出這種黑白不分的事情,朕覺得是你們的問題,但是也不僅僅是你們的問題。」

「李若鏈!」

「國子監祭酒、司業、監丞下詔獄。交付有司審核是否有尸餐素位、貪污瀆職之罪。朕把國家基業交給你們,你們就給朕這個成績?」

國子監原本朱由檢就沒有放在心上,行政學院和陸軍官校本來就是自己用來掏空中低層官吏的辦法。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原本以為爆發的點會是在地方,沒有想到敵人會選擇國子監。但是這對于朱由檢來說更簡單了。

「命禮部尚書何如寵重新遴選國子監祭酒、司業和監丞人員。」

朱由檢看到了蠢蠢欲動的禮部尚書何如寵。

「就事論事,人交給都察院,就在國子監畫個圈子,不要出國子監。」

何如寵又安穩地坐了下去。聖卷未減,人事權利又給了自己,自己還有什麼好說的。死道友不死貧道,管我何事。

「畢自嚴,去清查一下戶部給國子監的撥款。若有虧空,朕也就不追究了。」

「陛下,戶部沒有虧欠國子監一分銀糧。國子監眾監生每人一百二十畝官田以及涉及血親家族口田俱按照朝廷規矩免征稅賦和徭役。」

畢自嚴很清楚,國子監監生的銀子根本沒人會克扣。這些人和那些苦哈哈的大頭兵不一樣,一是都有不同山頭的座師,關系錯綜復雜,二是能說會寫,動不動就搞得天下皆知,克扣他們很不劃算。

「嗯。朕知道了。」

下面的太學生听著朱由檢越來越冰冷的聲音,開始越來越膽顫。一條一條,陛下這是明顯開始切割他們能夠月兌罪的由頭。

有幾個聰明的眼楮開始咕嚕嚕地轉。

「扶窮濟困,這原本是朕唯一寬恕你們的最後一點理由,可惜的是…………」

「陛下……陛下……」

沒等到朱由檢話說完,一名太學生站起來,踉踉蹌蹌地跑到前面,跪下來哭喊著說道︰

「學生是豬油蒙了心啊。包茂業……包茂業……說是給學生五兩銀子……」

他不說還好,他剛一開口,底下更多的太學生也跟著跪了下來。

「閉嘴!」

朱由檢沒有听見五兩銀子還好一些,听到了五兩銀子頓時勃然大怒。

呯!將手邊的茶碗就直接摔在石板之上。

「陛下息怒!」這一下子唬的還坐在旁邊的眾位大臣趕緊離座下跪說道。

「朕不怒。」朱由檢咬著牙說道。

「朕留給他們的余地都被他們自己浪費完了。若是腦子不清楚,朕還只是覺得你們讀書讀傻了而已。可是你們要是為了銀子,那就是單純的壞。李若鏈。將下面這些人還有那具尸首全部帶回鎮撫司。給朕查清楚,但凡發錢的,朕要知道誰給他們的錢。要是收錢的,全部剝奪監生身份,你們按照平民審訊。三天,三天朕就要知道全部的事情。」

「陛下……陛下恕罪啊……」

剝奪監生身份,這一下子可就要了這些太學生的命。對于他們來說,罰點銀糧都是小事,但是如果這個身份要是沒有了,家族中通過自己身份賺錢的路子就沒有了,這可叫他們如何活下去。

「恕罪?」朱由檢冷笑著哼了一聲。

「通往十八層地獄的大門是你們自己打開的。不止你們,後面將會有無數人指著你們的 背唾罵。你們就是死了,你們的生魂在地獄也不會安生。」

「你們以為這就完了嗎?」

「從今日起,大明國子監設置遼東分院。入國子監者頭兩年先去遼東分院。古有邊塞詩人,我大明朝豈可以沒有邊塞學士。遼東打到何處,遼東分院設在何處。每人銀糧按照普通士卒由朝廷供給。」

朱由檢知道這些人都是閑出來的毛病,紙上談兵、食古不化。

「從今日起,大明國子監設置農田分院。入國子監者三四年入農田分院。耕種收獲不達標者,剝奪科考後秀才、舉人身份。」

改革科舉制度?

朱由檢才不會先去干這件傻事呢,就現在這個階段來說,科舉還是促進階層流動的相對公正的制度之一。貿貿然改變了,又沒有新的制度可以頂替,不是自亂陣腳麼。

「科舉之後,不經過這四年過程的,不得授官。已經入國子監者,從分院建好,必須逐個參與。若有逃月兌者,入獄。」

朱由檢也不听取在座的意見,直接對禮部何如寵說道︰

「按照朕的這個意思完善一個章程。十二月,開恩科。恩科開始之前,把這個規程下發到每一個縣學。」

何如寵知道皇帝今天是在氣頭上,抬頭看了看韓,看到對方微不可察的點點頭,連忙出列。

「臣遵旨。」

朱由檢揮揮手。在一片鬼哭狼號聲中,一個個太學生被錦衣衛拽了起來,反綁雙手押了回去。

「臣請罪!」

韓和何如寵還是站了出來,無論如何,這種太學生鬧闕的事件,首輔都月兌不了關系,更何況昏君兩個字都喊出來了。

同時,韓和何如寵也需要給士林一個解釋。

「不必。」朱由檢只是簡單兩個字。

「陛下,如此多太學生收押…………」說話的是孫承宗。

大明朝其實沒有真正的武將,真正的軍人高層其實也是科舉讀書出身,大都講究一個儒將兩個字。

朱由檢也明白,孫老頭擔心的是自己的名聲。

「督師莫要勸朕。」

朱由檢扶起來還跪在地上的韓和何如寵。

「首輔也起來。」

「韓首輔賦閑在老家的時候,也做了許多不合時宜的詩作。徐光啟先生在上海縣的時候,也沒有少罵朝廷。」說完看了一眼孫承宗。

「督師去年也不是對天啟皇帝的遼東防務頗有微詞麼。」

「臣等惶恐。」

「如今為什麼不說了?」

「人人都說朕做生意與民爭利,驕奢婬逸。畢自嚴,你說呢?」

「臣萬萬不會同意。臣入職戶部以來,自知陛下為朝廷、為萬民殫精竭慮,何嘗有驕奢婬逸一說。」畢自嚴說的很誠懇,他是大明的錢袋子,自然知道朝廷的不易。更何況從今年開始,雖然說窟窿還在,依然是捉襟見肘,但是皇帝陛下支持很明確,他也自有信心逐年改善。已經走在了正確的道路上,看到曙光只是早晚的事情。

「這就是做事和不做事的區別。只有做事的人才會犯錯,只有做事的人才知道不易,也只有做事的人才會選擇與世道妥協,而不是下幻想有一個天下大同的虛妄。所以,現在的大明和朕一樣,不需要虛名,也不需要假義。若是大明能夠中興,朕就是留下一個暴君的名義又如何。」

「朕今天把話放在這里,在座的每一位也莫要想頤養天年,種豆南山,就在京師陪著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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