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章各方動作
「哈哈哈!」
看著殺意外漏的範夏游,鄭象祖拍著桌子,笑的像是一個瘋子一般。
他一邊擦著笑出來的眼淚,走到了範夏游的面前。
「殺了我,然後自己像是一個老鼠一般跑回到山西去,去找那個沒有人知道是你爹的那個爹?」
「還是,跑到西安府,卻找你那個青樓出身現在還是一個外室的媽,看看你媽還能不能從你老爹那里換一些賣肉的錢?」
「哈哈哈!」
範夏游已經出離憤怒了,他緊緊的握著自己拳頭,眼楮中的鄭象祖已經開始變形。
而就在這個時候,听到了聲音的肖登庫突然走了進來。
看到肖登庫,範夏游狂跳的心突然安定了下來。
肖登庫是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到大的伙伴。他的父親是給自己那個便宜老爹跑腿的長隨。他就是範家的奴才二代。從小,別的主子都把他當做小奴才使喚,只有像夏游這種半個主子的人給過他好臉色。
「是你違反約定在先,說是殺皇帝我們又不是沒有肩膀可以擔。但是你又安排殺韓,現在殺韓的人已經被人活捉了,你居然還在這里大言不慚。」
範夏游第一時間像是介紹一般,把自己的看法大聲地說給肖登庫听。
「哼!那又如何?」
鄭象祖斜著眼楮看著他。
「這世上那有什麼幾個時辰才發作的毒藥?我說這個你都相信?你猜刺殺皇帝的人會不會把你也給供出來?你那麼听我的話,我說了讓你安靜的待在店里面,誰他媽的讓你跑出去東打听西打听了?我讓你把那三個伙計打發走,你給我打發到哪里了?你個蠢貨就把這三個伙計又給介紹給了南老板?」
鄭象祖現在覺得自己的師父很了不起,居然對這個範夏游的判斷一點也沒有錯。這就是自己在京師最好的身份偽裝。
「你一定想不到他們現在在那里吧。」
說著努努嘴,範夏游詫異的一回頭,卻看見自己引以為傲的發小肖登庫一棍子敲在自己的後腦。他一陣頭暈目眩之後,就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鄭象祖!」旁邊反應過來的範冬晨厲聲叫到。
「去把他扔到地窖里面,順便給扔一壺水進去。」鄭象祖對著肖登庫說道,然後轉過頭看著範冬晨。
「噓……安靜一點。你要是在喊叫一聲,我就餓他一天,明白了麼?」
要接受這個成熟的店鋪,又不是要搞成黑店,好多的關系還要靠著鄭夏游的名義去開展。所以,在鄭象祖的心中,這貨還不能死。
「肖登庫!我哥是瞎了眼。」範冬晨去依然是不依不饒。
「你哥確實是瞎了眼,我放著那幾位正房的公子不去巴結,為什麼會和他這個私生子鬼混?他也都不想一下?」肖登庫嘲笑的說道。
「你無恥……」
肖登庫拖著範夏游出去的時候,回過頭來跟鄭象祖說到。
「小祖,這個女人最好是你的女人才好,否則你將來帶出去也是個禍害。」
說著,就跟平日里面抗羊肉一般,將範夏游扛在肩膀上,就向外走去。範冬晨似乎也反映過來了,就準備往外跑。
「你確定要這麼做?」鄭象祖又坐了下去,把腿放在了桌子上,看也不看她。
範冬晨已經到了門口,門也沒有關,她卻邁不動腿。
「不想走了就把屋子收拾收拾,這里的酒也沒了,肉也涼了,當家主婦哪有這個樣子的?」
這時候即使夜已深了,還有一個忐忑的站在門口的秦王。
原本就是一個軍事堡壘的皇家陸軍官校,因為今天的原因更是向外展現了自己全部的獠牙。
從五里以外,鐵絲網和三角木樁組成了一道道的屏障。即使是王承恩,也不得不一次次的下馬,在手中端著閃著寒光刺刀的士卒冰冷的眼光中,步行通過。
站在朱由檢臨時住所之外,看著消失在入口盡頭的王承恩,秦王也開始思考自己將要說出來的每一句話。
而這時候的朱由檢卻正在韓的陪伴下,正在和盧象升說話。
「今天本來朕的最後一站就是你的縣衙和大明行政學院。你的學院都開學三個月了,朕還一次都沒有去過,別落下了武皇帝的名聲。」
朱由檢半靠在長榻上,看著韓也座的有點難受,就對身後的明蘭說道︰
「朕也要不了這麼多的墊子,送幾個給韓首輔還有盧大人靠著。」
他幾個月沒有看見盧象升,卻發覺這家伙又瘦了很多,臉也曬得很黑,但是很有精神。卻是額頭上和韓一樣,也是一大塊淤青。
盧象升笑著說道︰
「臣听流傳說陛下傷的很重,倒是把臣真的給嚇著了,結果一不小心就給從馬上給摔了下來。」
朱由檢總算是有點欣慰,盡管他也知道盧象升他們與其說是愛自己,不如說是遵循自己忠君的理念。但是,他還是覺得很開心。
「你這一摔,才叫做和首輔還有朕有難同當。朕今天不算啥,韓首輔那邊才是危險。他身邊的人才十幾個護衛。」
韓拱拱手,卻借著皇帝的話頭說道︰
「臣這有賴陛下的洪福齊天。臣倒是覺得這件事也不能全怪英國公。」
朱由檢到也知道他的意思,英國公現在就是朝廷勛貴的旗幟,也是朝廷下手程度的風向標。
「朕在今天的事情上沒有責怪他的意思。說穿了,只有千日做賊,那有千日防賊的。天長日久,總有疏懈的時候。更何況朕也不是那種遷怒的人,遷怒自己人不是讓那些躲在後面的小賊更高興?朕生氣的是,給他說了幾次手中的人太多太雜,讓他想個法子。結果還是這樣。」
說著,朱由檢又轉向了盧象升。
「朕也不是說你的不是,還是膽子太小了。朝廷這邊,五城兵馬司、錦衣衛的宮衛、皇城衛、東廠加上順天府、還有刑部這邊。不出事,人人都在京師里面轉悠。出了事,人人都看不見。」
盧象升不說話,這本來就應該是朝廷先改,自己一個縣只有捕快而已,哪有那麼復雜。
韓只好苦笑著回話︰
「陛下說來說去,還是說到了老臣的身上。」
朱由檢也不否定,關鍵這位是內閣的首輔,說句實在話任何一件事情都能和他勾連起來。
「簡政,簡政,說了就要做。一個是朝廷自己要簡化,一個是百姓也要簡化。但是簡化的意思也不一定就是完全的少,該多的還是要多,該少的一定要少。」
他自己說的都有些像是繞口令。
英國公還罰站一般地站在外面,朱由檢也覺得差不多了。順著台階說道︰
「那還是把英國公也叫進來。對了,西邊昌平縣,東邊天津府,這兩塊都已經完成了改制,盧象升這邊把人準備好,加上中間的京師,先把北直隸管起來。」
眾人都知道盧象升不會只是一個縣令,今天也是一個順水推舟的安排,當然也不會反對。
不多久,英國公張維賢進來了,還要請罪,卻被朱由檢給制止了。
「關于你的事情,朕已經給韓首輔說了朕的意思,你下來自己去請教。朕今天再說一遍。不管現在的規矩是什麼,朕的目標很清楚。其一是宮里面的防護,也包括像你英國公這樣的勛貴和韓首輔這樣的重臣,當然也包括出行事宜。其二是城防,京師這麼大的城牆和這麼多的城門,還有如此多的水道,也包括科學院、內閣、官校等等。其三是日常的放火、防盜、防賊。光是這三樣,你們看看現在多少人在管理,多少個上司衙門。今天有是有多亂?」
這也難怪,其實別看就是這樣的簡單梳理,其實都對古人是一個巨大的進步。系統論可是要到十九世紀才陸續出現的。現在以上的功能大明還都不缺,但是卻以人為主,所有有些巡撫、縣令強了,城防就強一些,有些時候簡直就和紙湖的一樣。
「你們弄好了,老盧試著把朝廷的一套往下面行省上套一下。也算朕這一次沒有白白受傷。」
正說著,朱由檢瞥見了王承恩,他知道秦王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