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文舉兩人邊走邊說話，劉陽破天荒拿出一個盒利群，給牛文舉散煙，牛文舉一愣旋即笑了。
「可以啊，按件提成！咱們從學校收來的衣服質量都不錯，我讓老太太那邊熨燙好了交給你！每件衣服商場里怎麼提成，咱們就怎麼提成，售賣的事情完全交給你！」
掃了一眼劉陽脖子上的草莓，牛文舉暗道好孩子又被一個無情的女人糟踐了。
說好的馬航換季了，劉陽該換衣服了，現在還是去年的那件，想想就感覺可憐。
現在只希望自己的這個小兄弟能夠及早懸崖勒馬，不然將來保不齊是下一個曾經的自己，好在對方腦子靈光會賺錢。
「就知道文舉哥能答應，文舉哥我都準備好了，這是我買回來的那些衣服銘牌，都是從地下那邊弄來的！我就給他掛一個斷碼甩貨，從幾十到幾百那麼賣，肯定不給文舉哥丟人……」
背包打開，里面全都是衣服的那種價簽，最貴的衣服劉陽打的是五百，牛文舉看的都直咂舌，當然具體操作牛文舉沒給指導全部交給了劉陽。
這次學生們搬家，郭宏偉收的不光是衣服，還有體育用品，電腦，生活用品，各種東西分門別類都有。
原本牛文舉以為劉陽只是會去售賣衣服，沒想到對方弄了一台三輪全部打包。
衣服掛起來賣，其余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擺在地上，也是這個時候牛文舉才真正的知道劉陽這張嘴是開過光的。
大凡在劉陽地攤這邊咨詢了一句的客人，必然會被劉陽忽悠拿走一樣東西。
「大哥別著急走，這樣東西看著沒興趣，給自己家人看看別的東西唄，萬一家里用得著呢，咱們這看東西又不花錢是不是？咱們這的東西價格便宜，都是正品，你拿到手里就合適。」
「都是好東西，那個剃須刀都是進口的，自己不用給兒子買一個，最少能用十年八年的，孩子上學住宿的話拿出去在寢室里也有面子，國內的貨拿在同學面前不可心……」
「看那個大姐就識貨，大姐你手里的那件衣服是班尼路，牌子……斷碼甩貨便宜便宜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夜市里劉陽的叫賣聲不絕于耳，漸漸的攤位前的人越來越多，攤位上的東西一樣樣的賣出去，劉陽每天都是笑著回來的。
原本郭宏偉一家不在意，漸漸地看著劉陽的荷包越來越鼓，庫存的那些衣服一件件被賣出去，兩人心里在滴血，暗道早知道自己申請出去賣啊。
現在只有先不嫉妒的份，每天看著劉陽的眼神都不對。
「牛文舉在麼？」
劉陽那邊生意穩定了，牛文舉重新把精力放回店內，日子進入十月中旬，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朵，牛文舉一驚。
「喜子？」
望著自己同村的好兄弟，牛文舉欣喜若狂。
兩人上中學的時候一起念到初三，牛文舉出去闖社會了，喜子家里又讓喜子念了三年，結果喜子不是念書的料考不上高中，然後對方去了海城打工。
在遼寧的時候牛文舉和喜子聯絡過幾次，那次喜子結婚牛文舉去了南方，沒趕回來，但是禮到了。
後來听說喜子和對象去了大石橋，沒想到喜子現在來哈爾濱了。
「文舉，听說你這挺困難，我去年攢了一萬塊錢，你先拿著，度過難關然後再說，咱們不能讓人戳 梁骨……」
喝了一口水，喜子那邊說著從懷里掏出厚厚一沓錢放在牛文舉面前，眼楮里沒有摻雜任何其他顏色。
「誒，咋回事喜子……」
望著喜子送過來的錢，牛文舉一陣驚訝，兩人好些年沒見了，這是咋回事？喜子左右看了看沒人注意兩人這才開口。
「葉西林不是考到這大學里面了麼……」
伴著喜子的訴說，牛文舉拳頭握緊了，暗道有些人真不能給臉。
十月一國慶放假，葉西林回到了牛文舉老家的村子。
在村里大肆散播牛文舉混的差的消息，什麼牛百萬？一個臭打工的而已，不光如此還帶著外人欺負同鄉，這人做人都有問題，不然當初怎麼破產的……
終歸一句話，把牛文舉釘在了家鄉的恥辱十字架上面，以牛文舉家半徑十里內牛文舉別想翻身了。
牛文舉父母那邊在村里都抬不起來頭，以往開朗的父母現在盡量躲著眾人，而且對外說不希望牛文舉回家，死在外面最好了。
「臥槽，人真不能給臉，一旦給臉了就往鼻子上抓，我有時候還是太善良草塔瑪！」
听完喜子的敘述，牛文舉暗道自己太顧念鄉里鄉親的那點情分，可是某些人壓根沒看得起你的這點顧念。
巴不得一腳踩死你，然後自己爬得更高一點，那自己還有什麼顧念？
「咋回事文舉，這里面是不是有事？如果有你告訴我，我回家到村里去說，咋的咱們不能抬不起來頭你知道麼……」
听牛文舉這麼說喜子立馬感覺有事，當即就翻了。
「別管這些了，你這是要去哪？誒，不對啊，你媳婦不是一直跟著你麼？哪去了？」
對于葉西林這種人，牛文舉壓根沒放在眼里，對方說什麼內容隨便去吧，自己從破產以後就沒害怕過，幾句閑言碎語又能怎麼樣？
說一千道一萬，中國發展到現在，無論是在農村還是城市，一富遮百丑，人民幣的厚度決定了你的社會地位。
反倒是喜子，對方的妻子是隔壁村有名的村花，按照農村結婚的習慣應該孩子挺大了，怎麼回事？
「離婚了，我們在大石橋那邊干活的時候她就是吃喝花錢，我賺的供不上她一個人花！平常她也不做飯也不洗衣服，說什麼能娶得起就養得起，我特麼一天累的直不起來腰，她在大石橋那邊跑騷！」
「有一次讓我堵著了，我把那男的和她一頓揍，當時讓人拉開了，回家後那娘們兒讓我從咱們村一直打到他們村，彩禮給我退了一半，我認了！」
說道喜子的結婚對象，對方牙齒咬的咯吱吱吱響，牛文舉攥著杯子的手也捏的直冒火星子，恨不得現在就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