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孫子主動湊上來，沒想到現在來這麼一出，真是佔便宜沒夠。
「切，牛文舉你真不識抬舉啊，告訴你你就等著這些肉吃臭了吧！我王生在這夜市絕對好使，誰跟我們叫喚都不好使！還跟你說，今天這豬肉你賣也得賣，不賣你也得賣！不然你家那個攤子以後就別想賣貨！」
望著佟綰那邊準備把車子拉走，王生單手抓住三輪車的車把，眼楮眯了起來。
鄧斌那邊氣的胸膛不斷起伏，佟綰手里的刀直接抄了起來，王生那邊也不害怕，畢竟是一個耍混的人。
「佟綰，你改賣豬肉了？」
牛文舉咬咬牙正要爆發，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佟綰和牛文舉同時回頭，豆腐店楊老頭正好和老伴句僂身子過來。
「叔，我們是從農村抓了一頭豬，準備自己留下大骨頭熬湯，這不是剩下點肉準備賣一下，您過來買肉啊？」
望著兩個老人的樣子，牛文舉立馬換了一副表情，拉著老楊頭的手趕忙介紹，王生看著老楊心里咯 一下，拉著車把的手慢慢放下。
一個外來戶對本地戶有骨子里的那種畏懼感，況且今天王生其實也沒有多少底氣，真的鬧起來佟綰一刀下去王生就當豬賣了。
這條街上的商戶無一例外都是那種欺軟怕硬的，遇到耍混不給錢的顧客都不敢要錢，現在和牛文舉來這手實際上就是欺負牛文舉入行時間短。
「這肉新鮮，拉到我家跟前那，電話給我，我喊街坊們下來拉肉！以後殺豬的時候佟綰你就把豬拉到咱家跟前！歲數大了得吃點放心的東西，正好我也要回家，載我們一程！」
老楊說著和老伴上了三輪車，路過王生身邊使勁的推了一把，對方被推的往後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全程屁都沒敢放一個，就那樣呆呆地看著。
老楊在市場這邊開豆腐店多少年了，和周圍商家都認識，很少有人敢和這位老人來硬的，王生同樣如此。
就這樣佟綰和牛文舉鄧斌三人推著三輪車直接去糧食學校後身，老楊那邊拿著牛文舉的小靈通挨個撥電話，等到幾個人到地方，白發蒼蒼的大爺大媽大軍已經等在豆腐店跟前。
「這肉好，還熱乎，就喜歡吃這口！這個肥腸便宜點給我，我回家自己翻！」
「這苦腸我要，豬大油我都要了，這玩意烤油才香呢！」
「我要五花，大孫子回來了，今晚吃煎鍋！」
「這個厚丘給我噶下來，這兩天包餃子！」
「囊囊 我要了，孩子回來了……」
一幫大爺大媽伸手模一把還帶著體溫的豬肉，瞬間好感爆棚，分分鐘把一頭豬的肉給分了。
「叔，這肉給您剔下來，大骨頭您還要麼？不要我按照大骨頭給你退錢！」
買這頭豬牛文舉就是為了大骨頭，一幫老頭老太太到歲數了，根本啃不動骨頭，听到牛文舉這麼說紛紛夸耀牛文舉懂事。
就這樣半個小時，牛文舉買回來的這頭大黑豬只剩下一副骨頭架子，就連排骨都賣光了。
不光如此，很多人買肉都不要豬皮，現在這頭豬的所有豬皮都留在了砧板上。
「叔，您吃肉以後不用買也不用自家家里做，到咱們家店里我從老湯里面給你撈，絕對保證質量，都是咱們從農村買來的豬肉！」
今天這個危機能夠化解，全部仗著老楊頭出手，牛文舉也不能不懂事，擦了一下雙手和老楊那邊各種承諾。
「歲數大了，吃不得肉，上火！」
望著佟綰那邊熟練的切肉手法，老楊眼楮里都是喜歡，再看看牛文舉幾個年輕人渾身上下的朝氣，老楊頭別提多開心了。
「有豆腐，湯頭豆腐，沒事你們老兩口不喜歡做飯了就到那邊去，隨便吃！我們這一幫小孩子身邊沒有一個老人，您到我們那就給我們這幫人當老人吧！一幫孩子還供不上你們老兩口吃的我們咋不信呢？」
「這事我做主了，您以後老兩口這邊需要啥就跟著俺們吱聲，肯定第一時間到現場，這是我電話，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叔！」
豬肉賣完了，牛文舉親自把豬心和豬肝給老兩口送到屋里。
這還是牛文舉第一次進入老楊的臥室這間屋，望著桌子上的一堆藥，牛文舉心里一動，直接大聲宣布了剛才的決定。
老楊剛開始沒覺得什麼，听到讓自己給這幫孩子做老人，心里感受到了一陣暖意，再看看佟綰，嘴上沒說臉上的笑容已經表示了默認。
「以後你們這殺豬就讓佟綰招呼一聲，或者就在咱們門前這殺豬，老街坊就都過來了，以後別莽莽撞撞的和人合作！你這孩子看上去挺精明的，太容易相信人！那幫外來戶沒幾個好玩意，滿腦子都是欺負人的道道，以後千萬記住了，這幫孩子還指望你吃了……」
望著牛文舉幫自己老兩口把豬肝和豬心全部切好了放在水里浸泡，老楊的老伴心里更是高興。
歲數到了都希望能有個知冷知熱的伺候著，兒女不在身邊，老兩口更多的是孤獨，現在忽然家里多了好些人，神情也好了很多。
「沒說的二老，以後有啥事您多給意見，我們不了解周圍情況，你二老多費心！沒事我就讓佟綰多過來看看，您有啥事就吩咐哈！」
把豬心和豬肝給兩個老人放到鍋里煮上，牛文舉和佟綰這才返回商店。
收拾大骨頭的差事自然還是交給佟綰，不同于其他人家三刀斷骨，牛文舉拿著一根大姑用刀背在大骨中間敲了一下，旋轉一周再敲一下。
接著小錘直接使勁砸下去，一根豬骨頭應聲而斷。
「這辦法好，我以前沒用過，文舉哥你干啥都行啊！我還想跟你說焊一把閘刀呢，沒想到你這麼弄的大骨頭！」
望著牛文舉這種處理大骨頭的手法，佟綰雙眼發光，這意味著可以更省時省力，趕忙接過牛文舉手里的刀有樣學樣，果然處理器大骨頭非常順利。
「跟著哥哥學吧，都是本事哈哈……」
臭屁了一下，牛文舉開始處理大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