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別敲門了，讓不讓人睡覺？」
劉陽在桌子上一陣沒好氣，昨天從家里回來被鄧斌‘勸說’好幾個小時，晚上做夢都是女朋友的不忠，現在正在生氣呢。
「面條吃不吃？」
透過大玻璃，牛文舉看門口的司機巴望的眼神，心里某根線被觸動，都是討生活的不容易，隨口為了這麼一句。
「太好了，我就喜歡吃面條！」
單手扶著門框，公交司機眼楮里生起欣喜。
「劉陽，開板，你到上面和鄧斌一起！」
牛文舉攥攥拳頭提神，扭動脖子，一個翻身下了吊鋪，劉陽極不情願抱著行李上了吊鋪。
閘板打開，公交車司機走進小店，看牛文舉正在搬桌子，趕忙幫忙。
牛文舉直接把昨晚發酵的面團拎出來，菜刀沒怎麼動直接切了一塊，順手丟在電子秤上面，眼楮都沒怎麼睜開。
「二兩夠吃麼？」
掃一眼面團，牛文舉那邊把煤氣罐打開，白鋼桶放在灶具上面，暖瓶里的開水直接倒上。
「再加點，四兩！」
「好！」
沒有絲毫的廢話，牛文舉揮動菜刀，四兩面拿在手里揉了一下，看看水溫。
「唰！」
「誒唷臥槽！」
牛文舉揉好面團，分分鐘開始拉面，司機一個沒注意柔軟的面團直接貼著面門飛了過去，司機趕忙往後退，嚇得心髒怦怦直跳。
「細面，普通，韭菜葉，還是寬面？」
四級桿後退，牛文舉大聲問道。
「韭菜葉，就好這口！」
「嘩啦！」
「這麼快？」
司機沒看到牛文舉怎麼動作，只見牛文舉雙手在面團上按壓了幾下，直接把面條丟進沸水。
「當當！」
菜刀撞擊砧板的聲音，分分鐘蔥花香菜完畢，牛文舉順手把拉面撈了出來，在涼水里面過了一下，接著抓起面條在老湯里面蘸了一下。
下一刻面條放在大海碗里面，表面撒上蔥花香菜，附上一碗面湯。
「慢用！」
「禿嚕……真香！」
牛文舉後背靠在牆壁上打盹，司機那邊已經開始了瘋狂的吞咽，時不時听到外面偶爾有人路過的聲音。
「老板也給我來一碗面！」
「呃……好！」
都是坐車的乘客，望著公交司機在這吃飯，乘客也忍不住了直接進門。
就這樣，同樣的流程牛文舉再走了一遍，伴著第一個乘客進門。
越來越多乘車人開始進屋吃飯，等到牛文舉清醒了，吊鋪上的劉陽和鄧斌也睡不著了。
擦把臉趕忙開始收拾東西，牛文舉一聲令下把冷飲區那邊也打開。
鄧冰把茶葉蛋端出來，煮沸的香腸各種小吃，也包括飲料。
「給我來個茶葉蛋！」
「好 ！」
「再來一碗面，面湯一碗！」
「馬上來！」
「給我一瓣蒜！」
「劉陽，別磨蹭！」
……
整個早晨一直到上午九點，牛文舉昨天發面的面團全部賣光，雙手酥麻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樣了。
「文舉哥，真不能跟你一起干，能累死！給哥們拉一碗面吧，到現在還沒吃早飯呢！」
望著幾個學生臨時工過來，劉陽直接一坐在椅子上，臉上生無可戀。
「給你個茶葉蛋，還想吃面，客人剩下啥你吃啥！」
鄧斌昨天的氣還沒過去，直接懟過來。
「你找，剩一根面團算我輸，靠了！文舉哥的拉面那麼香，客人什麼玩意都沒剩下，我敢說你要是連餅一起賣，他們特麼能夠把碗用餅擦得一干二淨，我就敢打這個賭……」
對著鄧斌劉陽也一點好氣沒有，說著無意听者有心，牛文舉心里不由得一動，看看鄧斌。「斌子，你統計一下賣了多少錢，分毛不差！我做早飯，劉陽帶著打掃衛生，等一下冷飲又開始了！」
招招手，牛文舉給糧點打了個電話，對方那邊馬上送面粉過來。
桉板刷洗干淨，牛文舉開始和面，分分鐘幾碗面出鍋，不同于客人那邊的老湯拉面，給手下吃的時候牛文舉都帶著肉。
「老大，這個數！」
把所有賬目統計完畢，鄧斌那邊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一早晨是兩千二，這是很多小型燒烤店一天的收入。
鄧斌這個門外漢從來沒想過拉面這麼賺錢，牛文舉點點頭暗道這不意外。
今天早晨茶葉蛋快要賣光了，飲料也賣了不少！再加上面團數量有數的，兩袋面！再加上後期的時候牛文舉的拉面克數沒給那麼足。
畢竟原料越來越少，別個不說老湯那邊下去了一大截，盡管牛文舉利用的是蘸老湯，比尋常那種澆汁省下不止一點半點。
鹵制的香腸和各種五毛錢一串的小串，一早晨基本上都賣光了。
「吃過飯，斌子繼續弄茶葉蛋和小串，劉陽帶人把里里外外衛生搞一下，我弄面團還得打餅！弄不好中午的時候還有一波吃面的！」
本來夜市那邊牛文舉打算用來引流，現在看來引流很成功，最起碼連續多天熬制老湯有用。
飯館只要開張，無論做早餐與否，味道好自然有人問。
揮汗如雨，牛文舉吃了一根大蔥提神，半袋面倒在桉板上，還是那種直接雙手和面，屋子是敞開的，廚房也是敞開的，進入里面來喝冷飲的學生都看得見。
「誒？老板能做面？給我對象也來一碗，昨晚喝多了胃正好難受了！」
學校里一對學生來喝冷飲，恰好看到劉陽那邊在吃面，看看牛文舉那邊在和面，女生大聲招呼牛文舉。
「幾兩？」
果不出所料，學生吃飯都集中在中午和上午，絕大多數學生周末的時候都把中午飯和早飯合起來吃，前階段牛文舉沒有開始弄早餐，今天算是第一天正式開張。
「論兩賣啊？第一次見！」
「那是……」
「一兩三塊錢，文舉哥主要沒時間，這一早晨我們已經賣了三袋面了，現在文舉哥正在備料，看你們是老顧客才做，不然現在都不做了！」
牛文舉那邊剛想說話，鄧斌直接攬過去，牛文舉只是愣了一下，啥也沒管。
「這麼牛逼，給我們來三兩，我嘗嘗！」
「馬上來了，三兩面，喝什麼飲料？準備好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