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演過梁祝麼？那台詞怎麼說的來著？你這麼年輕，應該趾高氣揚。」
胡戈眉頭皺成川字型，看著成爍的模樣，活生生展露出一副老人地鐵手機的無奈表情。
「第一，我歲數比你大，第二，我演的是《劍蝶》，不是《梁祝》。」
成爍擺了擺手，「無所謂，你獲個獎不就是賺眼球的麼？一點狠話放不出來，媒體都不好寫。」
「去你的吧，我可不喜歡那麼張揚。」
嬉笑怒罵之中，兩人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安然坐了下來。
場館內的氣壓比較低，畢竟是專業的評審晚會。
這兩年的風氣還沒變，入圍的名單都是老字輩的，一個個坐的端莊。
胡戈現在這年紀就坦露出一種老干部的氣派，穿的西裝筆挺，一張臉擺的深沉。
「有攝像頭拍著你呢，笑一笑。」
听著成爍的提示，胡戈立馬扯起嘴角，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成爍拍了拍腦門，「你緊張什麼呢？」
「我不緊張。」
胡戈繃著臉，機械性地搖著頭。
成爍無奈地嘆了口氣，捏著的他的肩膀試圖讓他放松下來。
不多時，劉英健也湊了過來。
一坐下，便胡亂的用袖子在臉上抹了一下，衣袖瞬間被浸濕。
提起兩人身邊的礦泉水瓶，咕冬咕冬就喝了個見底，「忙死我了，誰知道還要幫他們報備啊，我把畢生所學都用上了。」
雖然忙的滿頭大汗，可他還是操著一股邀功的語氣，「但是也有收獲好吧，他們那邊流水線作業經驗很豐富，等咱們單線程計劃開始，可以送幾個好苗子去交流下經驗。」
胡戈眉毛一挑，「你們這單線程到底什麼活動啊？」
「你加入不就知道了？」
胡戈頓時偃旗息鼓，「那還是算了。」
他算是綁到糖人上了，幫襯合作還行，但是和成爍一起另立門戶實在是有些難度。
日後處于半月兌離的狀態，他還是想著掛靠在糖人旗下，哪怕是幫著糖人充下門面。
成爍沒像劉英健一樣賣關子，坦言道︰「就是多拉點人，人多好辦事，吸引新人總要有個由頭。」
「哦。」
胡戈深深地點了點頭，「容易遭人排擠啊。」
和以往不同，成爍雖說風頭日盛，但是也沒遭到什麼針對。
究其原因，還是成爍工作室自產自銷，不會搶佔其余演員的資源。
再者，他們拍的劇周期和投資都遠超其他的劇，也不會引人紅眼。
但是現在，成爍已經想要邁入構建版圖的階段，他的對手已經不是演員，而是娛樂圈林立的大公司們。
他們的手段可不會像平常演員一樣溫和。
劉英健也露出些許擔憂之色。
那些公司對于成爍的攻訐由來已久，在拍攝《想見你》時風向就有些不太對味。
直至《想見你》一片好評，繼而成爍在《西游降魔篇》之後全心地搞創作後，風向才稍稍穩定下來。
不過剛過年關，這種風氣便有重來的趨勢。
隨著過去的IP越翻越多，就連金老的經典武俠劇也翻不起水花，眾多公司便開始搞全新的IP打造。
翻遍了一圈，最後發現那些IP都被成爍攥在手里。
這矛盾就又起來了。
劉英健嘆了口氣，雖然眼下是《瑯琊榜》，可他更擔心的是即將上線的《隱形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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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但凡露出一些向下的趨勢，網上的水軍絕對能順勢將工作室壓垮。
相比于劉英健的愁眉緊鎖，成爍倒是十分輕松，還有說有笑的安撫著胡戈的擔憂︰「放心吧，我不會上市的。」
上市就相當于把權利拱手讓人的機會放到台前，成爍還是習慣于一言堂的創作模式。
胡戈當然也知道他的想法，雖說這種經營模式在國內少見，但是成爍這種藝人在國內更加少見。
默默指了指天上，「那幾位呢？」
就算沒有上市的需求，可什麼那幫女主角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她們？」
成爍輕呵一聲，「她們說了更不算。」
胡戈默默豎了個大拇指︰「硬氣。」
隨著背景音樂慢慢響起，場中嘈雜的交流聲也漸漸停了下來。
區別于紅毯環節的主持人，場上的面孔成爍還挺熟悉的。
番茄台的一哥，曹柯凡，吃九轉大腸的那位。
台風比較穩，屬實沒有什麼波瀾。
成爍身上的輕松仿佛感染到了胡戈，讓他更加從容。
這種事情一回生二回熟，和其他的頒獎典禮也沒有什麼區別。
只是離著視帝的獎杯頒布越來越近，胡戈就越來越激動，直到頒獎嘉賓上台，他整個身子已經開始前傾。
頒獎的嘉賓是張佳譯和劉韜，兩位在台上交流的十分輕松。
可鏡頭之中，捕捉的入圍演員倒是個個嚴肅。
眼看著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張佳譯才慢悠悠的開始念起名單。
「入圍第20屆白玉蘭獎電視連續劇最佳男演員的名單有」
「《大丈夫》，王志聞。」
「《父母愛情》，郭滔。」
「《有你才幸福》，李雪建。」
「《推拿》，濮存晰。」
「《瑯琊榜》，胡戈。」
沒念出一個名字，胡戈臉上的緊張便多了一分。
這幾位都是站在影視劇圈最頂流的名字，和這些人同台競技，他原來是想都不敢想的。
成爍說他不夠輕狂，但是任誰面對這樣一份名單都狂不起來啊。
「放心，和這些人競爭，才顯得這個獎項比較有份量。」
胡戈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成爍倒是比較輕松，除開胡戈，這一組名單中，劇集質量最高的是《父母愛情》，水平最高的事李雪建老師。
但是按照原來的進程，獎項給的是王志聞老師。
除了劇本身之外，外在因素也相當重要。
張佳譯翻開信封，在場中默默掃了一圈。
他眼神中不帶絲毫傾向，掠過幾位候選者也不帶停留。
成爍感覺胡戈抓著自己的胳膊，手上的發力越來越充分，像是要把自己的手臂捏碎一樣。
「獲得第20屆白玉蘭獎，電視連續劇最佳男演員的是，《瑯琊榜》，胡戈！」
胡戈強壓著喜悅，慢慢站起身。
表面上比較澹定，可成爍分明感覺到他雙腿有些發軟，全是靠著胳膊支在自己肩膀上用力才撐起身子。
先是和成爍用力地抱了抱，他語氣中還帶著恍忽，「謝謝。」
成爍眨了眨眼楮，「我早說過了，一個視帝而已，又不難。」
胡戈失笑地錘了錘成爍的肩膀，「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