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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我只有我,還有你

「我們桃園三結義。」

這句話月兌口而出之後,畫面陡的一靜。

四張臉在鏡頭中一一掠過,最終落在越非先生身上,「好吧,我們有四個人。」

越獄的過程需要54的女朋友齊雨的幫助。

她是一個面點師,將越獄的工具放到面包之中,借由探視的功夫將工具送到監獄中。

畫面中是一個面色嚴肅的獄警,依舊是固定機位,人物不動,面包從右到左一一推送過來。

首先是法棍面包,獄警面無表情的用刀一一切開。

接著是蛋糕,獄警依舊波瀾不驚,利落的切開,防止食物中夾帶工具。

輪到第三個盒子,拆開之後,其中出現了十個精致的小人。

這些小人用面點凋琢而成,精致的如同凋塑手辦一樣。

獄警的動作一頓,他也不忍心打破這種美好,默默的將其推至一旁沒有下刀,這些小人得以保全。

「哈哈哈哈。」

觀眾們完全接受了影片獨到的喜劇呈現,不用動作,不用台詞,只是固定機位之下的前後對比。

越獄工具送到了監獄中,四人開始了自己的越獄計劃。

如同默片時代的夸張演繹,幾個彪形大漢用著精致小巧的工具在地面上敲打著。

打通地面,打通牆壁,打通管道

背景音樂十分歡樂,配上幾人反差感十足的演繹,眾人看的津津有味。

走入最後一個房間,門房就在正下方。

越非先生激動的掀開活板門,緊接著發出「 」地一聲。

活板門之下,四個獄警正在打牌。

驚恐的關上活板門,眾人的視線落在考研二人組的小舅子身上。

他重重一點頭,掏出一把小刀,落到下層的房間中。

吶喊聲和槍聲交織,听著聲音漸漸平息,越非先生再次打開活板門,下面已經只剩下五具尸體。

看著鮮血淋灕的慘狀,越非先生眼眶中淚水微微打轉,嘴唇也開始顫抖起來。

看著剩余的兩人,他用著顫抖的語氣道︰「我們這次可以桃園三結義了。」

「哈哈哈哈。」

胡戈笑的前仰後合,一巴掌拍在成爍大腿上,低聲道︰「你是成心不讓我們感動一下是吧?」

成爍含笑道︰「這是江文的主意,他不想讓故事太悲傷,塑造反差感罷了。」

逃出監獄,越非先生終于和54踫頭。

面對這個稚女敕的收下,越非先生回頭看了一眼監獄,心有余季道︰「你準備好車了麼?」

「還沒有。」

越非先生第一次展現出憤怒,「你真是一個無能的侍者,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我剛剛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逃離,你現在竟然告訴我你沒有準備好後路。我已經從殺人嫌疑變成了越獄,如果我此刻被抓,你要背負全部的責任,真相不會被伸張,你會懷著愧疚孤獨終老。你為什麼不窩在自己的家里,非要來這個地方坑害我?告訴我,54!你為什麼不好好留在家鄉?」

「戰爭,因為戰爭。」

全場的笑聲戛然而止,僅僅兩個字,就將全片前半部分塑造的所有歡樂一掃而空。

畫面中也變得寂靜下來,越非先生張了張嘴,最終蹦出了一句道歉︰「對不起。」

追尋真相的道路困難重重,在歷經無數次逃亡之後,兩人終又回到了和平飯店。

命運的相遇,所有角色都在這間飯店中匯聚。

富二代要殺死越非先生吞並財產,警察要找到越獄的越非先生,越非先生自己則要在和平飯店中找到線索證明自己的清白。

電梯開門,三組人撞了個面。

沒有猶豫,富二代頓時掏槍射擊。

一時間,和平飯店中的所有人都掏出手槍,砰砰之聲不絕于耳。

「等一下等一下!大家住手!」

警察終于發現事情的發展有些不對,跳進人堆里開始組織起秩序,想要弄清原委。

富二代憤而開口,指著越非先生道︰「這個人偷走了我的畫!徐悲鴻的真跡!」

越非先生和54對視了一眼,都松了口氣。

他們當初偷走的是沉逸千的畫,重新掛上了徐悲鴻的畫。

越非先生當即反駁︰「我們拿走的並不是徐悲鴻的畫,而是沉逸千的畫,徐悲鴻的畫還掛在牆上。」

富二代充耳不聞,「你手里的才是徐悲鴻!」

「我不是徐悲鴻,你才是徐悲鴻!」

警察被說的一頭霧水,極力的想要緩和這種情緒,他雙手張開微微下壓。

「冷靜!誰是徐悲鴻?」

「哈哈哈哈。」

槍戰中沒有一人死亡,所有人都好像安歪了瞄準鏡,而停火之後的談判,更是將這次沖突演變成了一場鬧劇。

越非先生有些疾病亂投醫,情急之下抖落出了自己和老婦人非同尋常的關系︰「我我可是你的繼父啊!」

「你上我媽?」

越非先生頓時發現自己的失言,眼看著富二代那憤怒的神情,遲疑地試探道︰「那我管你叫少爺,你管我叫爸,咱們各論各的」

陳琨一張臉盡顯扭曲,「他殺了我的媽,又偷走了我的馬,這合理嗎?」

「砰砰砰。」槍聲四起。

「哈哈哈哈。」

全場哄笑一片,雖說前面那句「戰爭」讓大家有些猝不及防,可這段決戰的場面倒是遂了他們的心意。

鬧劇落幕,越非先生證明了自己的清白,也獲得了老婦人的全部遺產,包括這間和平飯店。

正當觀眾們以為這部片是喜劇收尾時,劇情卻突然急轉直下。

齊雨因病而死,越非先生則在一次旅行中被島國軍隊殺死。

寥寥幾分鐘,變故一個接一個的襲來。

伴隨著許久未見的旁白聲,畫面中只剩下54孤零零的身影。

「我終于回到了飯店門口。可是那里已經滿目瘡痍,這感覺很熟悉,我在關外已經見過一次,悲傷的盡頭是悲哀,我只是感覺心里空落落的。」

畫面之中,遍地硝煙,廢土瓦礫將規整的街道襯的雜亂無比。

和平飯店已經和瓦礫混在一起,鏡頭之下,54站在廢墟之前,宛若一副畫作。

無聲而哀傷,就連畫面中心成爍的背影都展現出一陣孤獨之感。

他呆呆地挪動腳步,漠然地走到一個島國軍官身邊。

聲音不悲不喜,仿佛已經沒有了感情︰「你們推到這棟樓用了多長時間?」

那島國軍官正耀武揚威的拍著照,听到他的提問,嘴角 地勾起,用著十分自豪的語氣回應道︰「一顆炮彈,連五秒鐘都用不上。」

54呆板的詢問著︰「這棟樓始建于1854年6月11日,已經樹立了近百年,你們將他推倒時就沒有感受到什麼?」

島國軍官指了指炮筒,「我這顆炮彈出廠于1931年9月18日,在炮彈中算是老資格了,你該問它轟倒這棟樓時感受到了什麼?」

他的手拍在54的臉上,「要怪就怪你們,這炮彈磨合了七年,你這飯店就矗立在這里等著炮彈降臨。」

那軍官嘖嘖出聲,看著地上碎裂的門牌,言語間難言譏諷,「和平飯店?」

畫面一黑,會場中落針可聞。

下一幕,故事又回到開頭講故事的場景中。

觀眾已經明了,那個老者就是老了之後的54。

「這就是和平飯店的故事。」

「這個故事中有你麼?」

任達樺飾演的老年54站起了身,露出全片中唯一一個舒展的笑容。

被呆照泡透的觀眾看到這個笑容,終于舒展開所有的情緒。

他們甚至都忘了,片中呆板的表演在開篇時如何如何不能接受。

任達樺嘴巴咧開的幅度越來越大,但是呈現更多的卻是欣慰之色。

他面向鏡頭,好似殺人回憶中的最後一幕。

觀眾明知他看向的是故事的聆听者,卻又好似看向觀影的自己。

「不只有我,還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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