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多看多學多感受。」
李國利如同前輩一般和林庚心談心，這劇組真是他帶過的最差的一屆。
典型的按下葫蘆浮起瓢，這邊劉施施剛找到狀態，林庚心又開始神一陣鬼一陣。
或許他一直是鬼，只不過那時候李國利憂心進度，沒心思搭理他。
等劉施施進入節奏，他的問題才浮現在眾人眼前。
小問題，只是他的鏡頭沒有一秒是能用在正片里的。
他看著就不像是個古代人，這種出戲感無比強烈。
就像是一個現代人拍藝術照，不說你一個演員要演出古色古香，至少要帶著點古風的味道。
他是一點也沒被腌入味。
「你看看劉施施，人家是怎麼調整的？」
林庚心低著頭，還帶著些許不滿，「那是爍哥老給她開小灶。」
「這是化學作用。」李國利雙手交叉在一起，「這是一個相互的作用，你需要在每個人身上汲取靈感，在對戲的人身上找正反饋。」
林庚心撇了撇嘴，什麼化學作用，那純是活塞作用。
成爍拉著劉施施一天天哪是教學？「我都不好意思點pe他。」
李國利無奈地扶著額頭，「那叫點破，你一個內地演員，普通話還沒我一個香江人說得好。」
這劇組里天南海北什麼地界的人都有，但就沒幾個說話利落的。
這位十四阿哥一嘴東北話，女主角有氣無力，剩下一窩蜂的廣普。
李國利嘆了口氣，他明明是個導演，現在卻非要擔上個保姆的活。
旋即他一拍凳子，拿起擴音器喊道︰「成爍！」
「來了來了。」
成爍懶洋洋地踱步而來，「導演，有什麼指示？我這忙著排練節目呢。」
現在春晚的審查很嚴格，不像後世那麼寬松，準備個幾天就能匆忙上陣，反正也沒人看，湖弄一下台下的領導班子就算完。
現在的春晚面向的是所有觀眾，但凡一點不走心，觀眾真就不買賬。
不說要讓觀眾記憶猶新，至少拿個歌舞類的獎項，以表不虛此行。
《步步驚心》其實挺省心的了，《仙劍三》時候唐燕劉施施都很拉胯，現在至少少了個笑場怪。
「你給小林輔導一下普通話。」
成爍撓了撓後腦勺，「咱們不是配音的麼？也用不上原聲啊。」
「我听著難受。」
「我听著還挺親切的。」
李國利一語不發，直愣愣地盯著成爍，目送他將林庚心帶走。
「我尋思我也妹有口音呢。」
「你口音不重我口音重唄？」成爍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好好好，我口音重，你自己老實點待著，我還要學習呢。」
林庚心有些不滿，「導演讓你教我的。」
成爍頭也沒回，「他是煩你了，所以把你托付到我這，省的礙他的眼。」
成爍可沒有李國利那細聲細氣的勁頭，一點不給他留面子。
听他攤牌，林庚心頓時安靜下來，搓著下巴開始想起自己是不是真的那麼招人煩。
我是不是最近話太多了？
「是的。」
還是我最近和團隊有些格格不入？
「對的。」
那我還適合走這條路麼？
「肯定不合適啊。」
林庚心轉過頭，成爍正端著手機，每一句回話都能和自己腦中的思緒對上。
「爍哥，你跟誰說話呢？」
成爍沒搭理他，「那你來一趟吧。」
「誰要來誰要來？」
成爍掛掉電話，「周杰綸。」
林庚心立馬高興的上躥下跳，「那能我和他合影麼？」
電話里確實說不通，成爍和周杰綸都忙著自己的事，對春晚彩排一直沒有定下計劃。
周杰綸想加入一個大提琴的節目，便詢問起成爍拿手什麼樂器。
成爍說他擅長吹口哨，周杰綸無言以對。
一個拉大提琴，一個吹口哨，這樣的藝術形式對于現在的觀眾來說還為時尚早。
成爍腦海中過了一遍場景，估計和那個月兌口秀音樂劇差不多。
正好周杰綸也在魔都做活動，便扭了個頭直奔劇組。
《蘭亭序》作為主題曲，他也要來獻唱一番，順帶著把錄歌的事也完成。
「喲！成爍，你這造型，還不錯。」
打了個招呼，周杰綸先打量了一下成爍的扮相。
他手指微微顫動著，似乎是很想捏一捏成爍那辮子的材質。
成爍還沒搭話，林庚心撲騰一聲竄了出來，「周董，我特別喜歡你，你跟我照個相唄？」
「你上一邊去。」
林庚心現在那煩人的模樣和去年春晚的小損樣似的，看的成爍眼皮直跳。
順手把他抽到一邊，「別管他，他最近沒打疫苗。」
「呵呵，他挺熱情的。」
周杰綸搓了搓手，尋到地方坐下。
「我昨天又想到一個點子，咱們可以用兩種方式來演唱《蘭亭序》這首歌。」
「願聞其詳。」
「因為上了春晚之後，唱腔也要發生改變。」
成爍點頭稱是。
周氏結巴是他的曲風，吐字囫圇不清，也會讓歌曲有種朦朧感。
但是上了春晚的舞台，面對更廣大的受眾群，他需要將每個字眼都讀清晰，這讓他有些不適應。
前幾次登上春晚，這種咬字方式也影響了他的發揮。
「那我唱的清晰一點，你還是保持自己的風格，主歌副歌如果曲風相異，觀眾的反響應該會更好。」
周杰綸眼光大亮，他這種提議是想踏入自己的舒適區。
不管成爍的意見如何，終究是利己的。
他性格要強，總計較著一分一毫的得失，就算成爍不放在心上，他還要想著如何補償，「這樣吧，你先在幕後，等到了主歌的時候，再拉開帷幕獻唱，給觀眾一個驚喜。」
「就像千里之外那樣？」
周杰綸頻頻點頭，「對，就像千里之外那樣。」
成爍莞爾一笑，「那我先學學費玉清老師的唱腔。」
周杰綸咧開嘴，「動作就不用學了。」
兩人相視一笑，腦海中都涌現出費玉清唱歌的場面。
「那咱們先試試？」
正好，《蘭亭序》也要開始錄制，兩人想到便做。
見兩人聊完，在旁邊憋了許久的林庚心又蹦了出來︰「周董，咱倆拍個照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