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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奇怪的詩文

「師父……」李長安定了定神,拿起千里傳音符。

「怎麼樣?」顧衛道急忙問道,「文昌碑……有用嗎?」

李長安輕輕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對面長出一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

顧衛道似是放下了心頭的一塊大石,聲音也重新舒緩下來,

「我會盡快安排金部和諜部向外擴散。」

「佔據的文昌碑越多,你的文道修為提升速度就越快。」

「那就拜托師父了。」

「你在南方三府安心賑災,那才是你的大機緣,文昌碑為師會幫你盯著的。」

……

嵩岳書院,

百溪郡分院,

一名嵩岳學子急匆匆走進後山,

「左師兄,為何如此行色匆匆?」有其他學子上前行禮問道。

左仲簡抱拳回禮,「宋師弟,不知老師可在文新齋?」

「在的,左師兄自可前去。」

左仲簡點點頭,往文新齋的方向走去。

「左師兄何事這般著急?」

「不知道,許是和詩文有關吧,我听說左師兄準備在本月闖文聖榜。」

左仲簡來到文新齋外,恭敬行禮,

「學生左仲簡,求見老師。」

「進來吧。」

文新齋內,詩文大師呂文梁放下手中書冊,看向來人,「仲簡,何事?」

左仲簡再次行禮,恭聲說道,「學生準備闖二月文聖榜,還請老師指點一二。」

呂文梁笑著招招手,「把詩文拿給我看看。」

左仲簡從懷中小心翼翼抽出一張紙,展開之後彎腰遞到桌案前。

呂文梁鋪平紙張,

「《春風》」

「門前桃花三百畝,粉黛薄霧敷春土。」

「鳥啼油黃憐芽翠,不盡古人紙上書。」

呂文梁微微蹙眉,繼續向下看。

「《悼奉川》」

「前日把酒共言歡,今月墓碑隔兩端。」

「舊朝多少紛爭事,青史聲名累萬山。」

「先死尚有後死悼,後死何人可還巢?」

「馬革裹尸今何在,千里長風寄雲霄。」

呂文梁沉吟片刻,「兩首詩都可以拿去試試。」

「初五之前,百溪郡各地的文昌碑都去一趟,初五當日,闖文聖榜。」

左仲簡聞言,眼中掠過一絲喜色,趕忙躬身行禮,「多謝老師提點。」

「去吧。」呂文梁滿意地點點頭。

左仲簡這個學生雖然不算聰慧,但虛心肯學,假以時日未嘗沒有厚積薄發之日。

一想到聰慧二字,呂文梁心里總不自覺的想起一個人。

李長安。

那個以太白和青蓮之名,鎮壓了文聖榜的超級怪物。

文宗大師一一敗在他手。

「可惜了,若是他的文道還在,文聖榜不知要被他殺穿多少次。」呂文梁重新拿起桌邊的經文典籍,繼續悉心鑽研。

左仲簡離開嵩岳書院,來到百溪郡城的郡文昌碑前,信心滿滿寫下自己的兩首詩。

然而下一刻,左仲簡的瞳孔驟然猛縮,看著文昌碑首位的《小池》,面色一變再變。

良久,左仲簡如夢初醒,記下《小池》全文,匆匆往書院趕去。

「老師……」左仲簡再次回到文新齋。

呂文梁稍顯詫異,剛剛才走,怎麼又回來了?

「何事如此慌張?」

左仲簡抱拳道,「請老師賜筆墨。」

呂文梁抬手,示意左仲簡坐到桌案前。

左仲簡恭敬接過毛筆,輕蘸墨汁,寫道,

「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愛晴柔。」

呂文梁的面色瞬間一變。

左仲簡繼續往下寫,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呂文梁愣住了,皺起眉頭問道,「此詩……何人所作?」

左仲簡放下筆,恭敬回答,「此詩是學生在郡文昌碑上看到的。」

「不過寫詩之人,很是陌生,學生從未听過,姓楊,名萬里。」

呂文梁眉頭微蹙,「楊萬里?沒听說有哪位詩文大師,是這個名字……」

左仲簡聞言心里咯 一下,「老師,您說此詩是大師所作?」

呂文梁點點頭,「不錯,此詩已然達到大師境界。」

「看似簡單,實則精巧。」

「你看第一句,緊扣小池源泉,一股涓涓細流的泉水。」

呂文梁示意左仲簡靠近些,開口講解道,

「泉水從洞口流出,沒有一絲聲響,當然是小之又小。流出的泉水形成一股細流,更是小而又小。」

「這本稀松尋常,然而這位楊萬里卻憑空加一‘惜’字,說好像泉眼很愛惜這股細流,吝嗇地舍不得多流一點。這句詩立刻就變得有情有趣,富有人性。」

左仲簡听完,不禁瞪大了雙眼,自己和老師看的,當真是同一首詩?

明明再簡單不過的詩句,里面竟也有如此精妙之處?

呂文梁接著指向第二句,

「第二句,寫樹陰在晴朗柔和的風光里,遮住水面。」

「這也是極平常之事,可詩人加一‘愛’字,似乎用陰涼蓋住小池,以免水分蒸發而干涸,這樣便化無情為有情。」

「而且,詩句舍形取影,重點表現水面上的柔枝婆娑弄影,頗有空靈之意。」

左仲簡越听越覺得心驚。

這首《小池》恐怕真是詩文大師之作!

自己看不出精巧之處,但老師卻一眼便能看出。

听完老師講述,再看這看似平平無奇的兩句詩,果真有一絲神韻蘊含其中。

呂文梁用筆在最後兩句下面畫上一條橫線,

「三、四兩句,楊萬里好似一位高明畫師,時序還未到盛夏,荷葉剛剛從水面露出一個尖尖角,一只小小的蜻蜓立在它的上頭。」

「一個‘才露’,一個‘早立’,前後照應,蜻蜓與荷葉相依相偎之景躍然紙上。」

呂文梁感慨地說道,

「此詩是一首描寫初夏池塘美麗景色的清新小詩,全篇都在‘小’字上做文章。」

「宛如一幅花草蟲鳥彩墨畫,池、泉、流、荷和蜻蜓,落筆都小,卻玲瓏剔透,生機盎然。」

「若非詩文大師,絕寫不出如此精巧詩作。」

呂文梁沉思了片刻,依然想不出大晉詩文大師里,有這一號人物,無奈搖搖頭,對左仲簡說道,

「再去下面的縣文昌碑看看。」

「就算拿不到文昌碑第一,只要出現在文昌碑上,總能聚攏一些文氣。」

左仲簡抱拳行禮,「是,學生告退。」

待左仲簡離去,呂文梁突然想起了什麼,張開手,五品金色文悄然出現在掌心,

「堂堂詩文大師,怎麼會在初一就出手?而且還和下面的文士搶奪文昌碑……」

呂文梁的聲音驟然停了下來,看著眼前的文聖榜,目光瞬間一凝,

「這……這是怎麼回事?」

「為何文聖榜上,沒有《小池》這首詩?」

……

左仲簡遇到的事情,在另外三郡同樣上演。

瀚陽郡,

「《江雪》?」

「為什麼在文昌碑上會出現這首詩?」

「這種詩文,怎麼可能在初一就出現?」

「還讓不讓人活了?」

一眾想要趁著初五爭榜大潮來臨之前,先在文昌碑上聚攏一批名望氣運的象山書院學子,徹底傻了眼。

文昌碑前,

象山學子越來越多。

每個人都在文昌碑上奮筆疾書,要把那首高高在上的《江雪》擠下去。

只可惜,連續十幾位象山學子出手,共計寫了將近三十首詩。

全部鎩羽而歸。

《江雪》依然牢牢佔據了首位。

「你們趕緊看文聖榜!」這時有學子展開文聖榜,直接驚呼出聲。

「怎麼了?」其他學子依然心有不甘地看向文昌碑。

「這首《江雪》,根本不在文聖榜上。」

「什麼!?」

「怎麼可能!?」

十幾個書院學子紛紛展開文聖榜,然後全都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

「《江雪》這首詩,怎麼可能不在文聖榜上?」

「會不會是還沒闖進前一百?畢竟之前這個柳宗元誰也沒听說過。」

「也許爭奪文昌碑,就是在積攢名望文氣,為沖擊文聖榜做準備。」

「是有這個可能,當年太白不也是一樣嗎?《登第九樓台》也不是上來就沖進文聖榜的。」

「也不知道這個柳宗元是從哪里蹦出來的。」

「有這首《江雪》在,文昌碑第一是搶不到了。」

一眾象山學子長吁短嘆,但也無能為力,只能打道回府。

然而,到了第二天,

關注《江雪》的象山學子再次展開文聖榜,卻依然沒有在文聖榜上發現《江雪》的身影。

「不對勁,這都第二天了,怎麼可能還沒沖上文聖榜?」

「會不會是本來就沒這個水準?」

「開什麼玩笑?我的詩文昨晚就上榜了,《江雪》怎麼可能上不了?」

有象山學子跟見鬼了似的,

「昨天我的詩明明被《江雪》鎮壓了,沒道理我的詩文能上文聖榜,這首詩卻上不了。」

「趕緊上報書院。」

就在這一天,

東岳白鹿分院,百溪嵩岳分院,安陽萬松分院,瀚陽象山分院,

四大分院的詩文大師面前,都擺上了一首詩。

分別是《春曉》、《小池》、《天淨沙•秋思》、《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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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敲小黑板︰左仲簡的兩首詩,不是古人寫的,不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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