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欲興適致治,必當革故鼎新。事皆率由乎舊章,亦以敬承夫先志。
自惟涼德,尚賴親賢,共圖新治。其以今年為天授元年。大赦天下,與民更始。布告天下,咸使聞之。欽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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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亂以武。盛文強武實朝廷之砥柱,國家之干城也。
乃能文武兼全,出力報效詎可泯其績而不嘉之以寵命乎。
爾白鹿書院學子李長安,燃薪達旦,破卷通經,詩文之盛天下皆知也。不意妖賊擾我奉川,爾奮身不顧,挽大廈將傾,扶奉川將亡。
茲特賜封爾忠勇伯,食邑臨縣,世襲罔替,揚我大晉文武之威于宇內,振我大晉忠勇之義于古今。布告天下,咸使聞之。欽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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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授元年,正月初一,
兩道詔書經由各地文昌碑,傳遍天下。
與此同時,
白鹿書院也將李長安追授為,東岳分院竹山第九樓台副掌樓!
李長安的名字,在一日之間傳遍天下。
還有人不知道李長安是何人的時候,各地郡縣,就已經將李長安的生平經歷布告出來。
當太白、青蓮這兩個名號,和李長安的名字聯系起來之後。
天下皆驚!
「誰敢想象,曾經詩文鎮壓文聖榜,壓得一幫文宗大師連頭都抬不起來的兩個天之驕子,竟然是同一人!」
「何止于此?《梁祝》、《射雕英雄傳》……哪部話本不是傳世名著?」
「這個李長安未免太驚世駭俗了些,詩文、話本、書法無一不精,堪稱我大晉百年未有之文道大才!」
「李長安文道驚世,武道同樣蓋壓無敵!」
上至百官文士,下至百姓腳夫,哪怕之前早已知道李長安,再重新看李長安的經歷,都止不住地心神搖曳。
「一人之力深入敵後,以先天文撞碎妖聖石,為奉川三千里戰場強續一命!」
「而後又從妖族敵後奔行千里趕回前線,擊殺妖族最強七品,一首《鎮奉川》,重塑人族聖碑,徹底奠定勝局!」
「最後為救師長,只身入險境,命數消散,至今未歸……」
「所以……李長安竟然死在了奉川!?」
所有不明真相的人,全都難以置信地看著「命數消散,至今未歸」這八個字。
命數消散。
這是欽天監動用望氣術後得來的結果。
換句話說,就是人已經死了。
「可這第二道聖旨,明明是賜封,而不是追封啊!」
「人死之後,不應該是追封嗎?」
「你難道不懂陛下的聖心嗎?這是為了永遠記住這個為國捐軀的少年英雄,所以才用的賜封!」
「哪怕到現在,李長安也才剛剛及冠而已啊。」
……
關行仁看著文昌碑上的兩道詔書,還有李長安的抗妖經歷,眼前不禁一黑。
他甚至一直將太白視作自己的詩文之師!
就連加入白鹿書院,也是為了太白。
可是誰又能想到,竟會出現如今這般局面?
太白,青蓮,李長安,竟然是同一人!
當不當得起詩文之師?
自然當得起!
此將家國之義一力擔之的忠義之士,別說詩文之師,哪怕是人生之師,又有何不可?
可為什麼,這樣的詩文大才,武道天驕,最後卻死在了奉川戰場!?
老天何其不公?
關行仁腳下一個不穩,被身旁的同窗扶著,這才沒有摔倒。
半晌之後,關行仁沖著文昌碑,深深躬下了腰,抱拳行禮。
身旁,文士讀書人紛紛跟著躬身行禮。
一傳十,十傳百,越來越多的人對著文昌碑行禮,最後好似風吹麥浪,放眼望去,皆是行禮之人,
「恭送賢兄……」
……
河東縣城,
當李長安的畫像出現在文昌碑上之後,
剛看到文昌碑的百姓,瞬間愣住了。
「這……這不是……恩公嗎?」
越來越多的人聚了過來,看著文昌碑上的畫像,又看了看兩道詔書和後面跟著的內容,使勁揉了揉眼楮。
「別特娘的胡說!」
「恩公怎麼可能會死?恩公一個人可以殺五個妖族!誰可以殺他?」
「就是,肯定就是這個人長得像而已!」
反對的聲音越來越大,好像要靠如此大的聲音,才能證明,畫像上的李長安,絕不是恩公!
「快去把崔郎中喊過來,他親手救治的恩公,就連恩公的易容都是他擦掉的。」
「對對對,趕緊把崔郎中請過來,讓他看看。」
崔紹被一眾百姓簇擁著來到文昌碑,看到文昌碑之後,就立刻愣住了。
然後雙眼情不自禁瞪大,臉色瞬間變得灰敗。
「崔郎中,你快說啊,這人不是恩公,對不對?」
崔紹嘴巴動了動,最後轉身大步離去。
不多時,河東縣城內,人人站立原地,面朝北方,低頭默哀。
……
北梁城,
老黃等人同樣也听到了朝廷頒發的聖旨。
越听越覺得不對勁。
「這什麼意思?」王二麻靠在城牆邊,捅了捅老黃,「這應該就是咱認識的那個李長安吧?」
「奉川三千里戰場,听說是他一人救回來的,朝廷封他做了忠勇伯?還給了封地?」
「可我咋听得不對味兒呢?」
老黃搖搖頭,「恐怕沒那麼簡單。」
「誰說不是呢?」
一個路過的士兵說道,「听說本來應該是追封,結果改成了賜封!」
王二麻直接暴起,「你特娘的放屁!這倆能一樣嗎?」
「你知道李長安什麼實力嗎?」
那士兵連忙往後退了幾步,「又不是我在瞎說,上面好多人都在說,李長安十有八九是死了!」
「滾你娘的蛋!」王二麻罵罵咧咧道,「他們知道個屁!」
……
前所未有的封賞,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而後當李長安的身份擺出來,再加上奉川三千里戰場的功績。
將李長安徹底推上了神壇。
忠勇伯李長安之名,響徹大晉。
而此時,
李長安同樣看到了這兩道詔書。
只是此時的他,精瘦的身體還在恢復,再加上風塵僕僕的模樣,根本沒人把他和文昌碑上的畫像聯系到一起。
「忠勇伯,食邑臨縣……世襲罔替。」
「這個封賞,太過了。」
李長安不以為喜,反以為憂。
「這特麼明顯是給死人封的。」
「世襲罔替這四個字太重了……不好,知音和玲瓏很可能有危險!」
想到這里,李長安再也顧不得其他,趕緊往東岳郡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