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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匠鋪,

鐵匠看到李長安,不禁心頭一跳,然後悶悶說道,「今天要做什麼?」

李長安嘿嘿一笑,「一口鍋,您看一下,這口鍋要用黃銅做。」

鐵匠瞅了瞅圖紙,「這鍋中間怎麼還掏空了?往上一節是干嘛的?」

「小煙囪。」

「下面的托盤也要用黃銅?」

「用。」李長安咬咬牙,本來想著用生鐵能省點錢,但轉念一想,火鍋是要打入高端市場的,賣相怎麼也得好一點。

反正也貴不了幾個錢。

「就這小鍋,還只用得到外面一圈,也是有意思。」鐵匠笑著搖搖頭。

這個年輕人每次過來,總能弄些新鮮玩意兒。

「只要一個嗎?」

李長安神色微微一愣,抿了抿嘴唇,旋即說道,「做二十個,十個有隔斷,十個沒有隔斷。」

「好,明天過來取,五兩銀子。」鐵匠拿著圖紙,把伙計都招到一起,各自分派任務。

「成,明天一早我先過來拿一個,拜托師傅了。」李長安拿出一錠五兩銀子放下,然後轉身離去。

家里還有一堆事要做。

既然要做火鍋,那麼底料配方也要做些變通。

雞粉可以多放一些,還有辣椒也該多炒一些了,紅油辣鍋、清湯菌鍋、鴛鴦鍋,都得弄起來。

張老板只是說先嘗嘗看火鍋的味道,並沒有決定一定要把張記酒肆改做火鍋店。

但李長安有信心,只要嘗過火鍋和二鍋頭,火鍋店必定可以開起來。

臨縣的第一家火鍋店,再配合二鍋頭,生意何愁做不好?

這次清月樓在幕後操控的聯合封鎖,已經把張記酒肆的缺點暴露無遺。

用前世的話來說,就是商品同質化嚴重。

一旦陷入這種境地,那麼就會陷入價格戰的怪圈,根本停不下來。

想要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就要做出差異化。

火鍋無疑是最佳選擇。

他們想打價格戰都沒地方打,連麻辣燙底料都學不會,更何況學火鍋了。

而且還有今天談攏的十三家飯館酒肆,也會吸引對方火力。

無疑把風險降到了最低。

回到家,

柳知音趕緊迎了上來,「二郎,怎麼樣了?」

「事情辦的差不多了,吃了嗎?」看到柳知音,李長安的心頓時安寧下來。

來到這個世界才不過十來天,就是這個名義上的嫂嫂,給了他家的溫暖。

「吃了的,要不要再給你做些吃的?」見李長安平安歸來,柳知音的臉上便掛著笑意,一雙笑眼好像天上的月亮,讓李長安微微失神。

「熱兩個窩頭吧。」李長安模了模肚子,跟著柳知音走進了廚房,「明天我給嫂嫂做好吃的。」

「什麼好吃的啊?」

「秘密。」

「二郎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嗎?不可以再瞞著我的。」

「我想給嫂嫂準備個驚喜還不成嗎?」

「行吧,要是不好吃我可得教訓你的。」柳知音的嘴角不自覺彎起一抹竊喜的弧度。

李長安連忙舉手投降,「知道了嫂嫂。明天我還得帶頭鍋酒和二鍋頭過去,保準讓張老板和顧教諭流口水。」

「顧教諭?」柳知音不禁驚呼一聲,「你和顧教諭很熟嗎?」

「顧教諭和張老板很熟,我最近不是經常送酒嘛,一來二去就聊了不少。」李長安如實說,

「不過這兩天顧教諭也不知道怎麼了,听張老板說在縣學里一直不出門,希望明天能見到他吧。」

「顧教諭是有大學問的人,二郎你要是能跟著顧教諭學,肯定有益處。」

「我知道 。」李長安拿著溫熱的窩窩頭,揪下一塊塞進嘴里,笑呵呵說道。

此時,被李長安掛在嘴邊的顧教諭,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顧教諭,還是應該稱一聲顧尚書?」來人一襲白色錦衣,所過之處仿佛有冰霜凝結。

下巴微翹,五官精致,本應是狐媚子的臉,卻盡顯清冷絕美,臉龐上帶著笑意,但卻讓人沒由來的心生寒意。

「安家嫡系?」顧教諭神色不佳,原本一絲不苟的發絲也有些散亂,「封禁之術已經封不住了嗎?」

「想不到安家這一輩,竟然擁有如此驚人的寒冰之體,實屬罕見。」

「安家安南梔,見過顧尚書。」白衣女子最終還是行了一禮。

顧教諭擺擺手,「進來吧,顧尚書這三個字就免了。如今我顧衛道不過是一介老朽,只能在這小小臨縣教教書而已。」

「不知安大小姐前來,有何指教?」

安南梔看向顧衛道,「先天文。如果不是因為先天文引動我的文震顫,我身上的封禁之術也不會崩潰。」

「顧尚書應該也察覺到了吧?」

顧衛道神色不變,怡然自得地給安南梔倒了杯茶,「老朽雖然文破碎,但也的確感應到了先天文。」

「只不過想要找到先天文,恐怕安大小姐應該比老朽更容易才對,安家的玄衣衛不是已經來臨縣了嗎?為何還沒找到?」

「顧尚書這是明知故問。能阻攔聖文羅盤探查的,要麼是有另一件烙印聖文的文寶護持,要麼就是先天文還未徹底成型。」

安南梔清冷的眸子看向顧衛道,房間里的溫度似乎更低了幾分,

「我要臨縣文人的名單,包括沒有入縣學,只是登記在冊的歷往考生名單。」

顧衛道抿了口茶,不禁笑著搖頭,「雖說先天文在徹底成型之時,只有一個月能夠被探查到,但安大小姐是不是太著急了?」

「先天文罕見,卻也不是沒有,與其盯著一個還沒成長起來的先天文,為什麼不去搶已經快要大成的先天文呢?」

「還是說安家欺軟怕硬?」

說到這里,顧衛道古波不驚地看向安南梔。

安南梔微微眯眼,薄薄的嘴唇抿起,一副生人勿進的態度,連稱謂都變了,「顧教諭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顧衛道淡淡說道,

「普通文傳承,每傳一代就要降一品,且永遠都無法突破桎梏,最終淪為平庸,哪怕是諸聖的聖都是如此。」

「只有先天文,無論傳承多少代都不會降低品級,可以孕育出一個百世不敗的家族。」

「只可惜先天文每年都會出現一兩個,但成長起來的寥寥無幾,大多都不幸夭折。」

「安大小姐應該也知道,這些夭折的先天文,不都是因為你們這些人的所作所為才導致的嗎?」

安南梔清冷絕美的臉上似乎蒙上了一層紗,腳下一層冰霜向外蔓延,「顧教諭當真不給我名單?」

「恕難從命。」顧衛道擺擺手,「安大小姐自便,恕老朽不遠送了。」

安南梔深深地看了一眼顧衛道,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顧衛道看著桌上結了霜的茶壺,笑著搖搖頭,「這個安家大小姐……」

自言自語間,顧衛道起身推開門,「明兒還是得去酒肆看看……」

……

安南梔回到醉香閣,氣的小腳直跺,再也沒有剛剛孤傲清冷的模樣,反而更像一個被氣到的宛如小鹿般的鄰家少女。

「小姐,您就別生氣了,那個老頭文都碎了,您可別把自己的身子氣壞了,不值當。封禁之術已經快要完全失效了,您得趕緊回去,讓族老重新布置一層封禁之術。」翠月勸解道。

「不找到那個先天文我不甘心。」安南梔一坐在椅子上。

翠月吐了吐粉女敕的小舌,「小姐是在擔心和定國公府的婚約,所以想要找到先天文,來一個夫婿養成,最後把自己嫁過去?」

「啪。」

安南梔氣的白了一眼,拿出折扇敲在翠月腦門上,「瞎說什麼呢?討打。」

「我都快郁悶死了,快給我捏捏肩,剛剛脖子伸的太直,肩膀太用力,有點不舒服,最煩這種跟外人打交道的事情了。」

「知道啦我的小姐。」翠月寵溺地笑了笑,撩開珠簾,走到安南梔身後,輕輕揉捏起來,「說起來,要是那個有先天文的文人長得俊俏,小姐也不是不能考慮的。」

「好啊,翠月你竟敢拿我打趣?該不會是你想要找夫婿吧?」安南梔突然伸出玉手,給翠月撓癢癢。

翠月剛想動彈,卻被安南梔的一聲「不準動」定住了。

俏臉頓時變得粉紅一片,輕嚀出聲,「小……小姐,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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