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有人說先帝留給了她一支神秘軍隊，那簡直就是謠傳。
因為先帝只留給了鳳雪暗衛，一共二十人，他們一直跟在她身邊，幫她做事。
或許，這二十人，就能組一支軍隊。
趁著暗衛去調查的空擋, 楚灕又去了一次詔獄。
詔獄的牢頭熱情地接待了楚灕，那態度，要多諂媚，就有多諂媚，和對待犯人的態度完全不同。
也不知道牢頭怎麼那麼歡迎她來，上次牢頭也是很熱情的樣子。
不是牢頭畏懼王爺的權勢, 而是牢頭對鳳雪的名聲有所耳聞, 橫行霸道，比他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牢頭把鳳雪當成了超越的目標。
當然，她這一輩子可能都超越不了了。
楚灕不知道牢頭熱情的原因，不過她也沒問，這對她來說，不是很重要。
走著走著，楚灕突然問向身旁的牢頭，「丞相還好嗎？」
「回王爺，丞相大人過得還好。」
畢竟還沒定罪，只是暫時關押，她們也不敢做些什麼，就是丞相大人看到自己的兒子被用了刑，她罵罵咧咧了好半天。
雖然孫柒櫟身上沒有傷，但丞相是何等的人精，她打眼一看兒子的樣子，就知道了一切。
楚灕听到牢頭說丞相過得還行，倒是沒說什麼, 看來丞相大人還沒感知到危險哦。
都被關進詔獄了, 還不緊不慢的，連點後續準備都不做，要不是她有後手，就是對自己太自信了。
或者說，丞相認為鳳陽不會處死她，畢竟在她眼中，國君依然是那個連折子都處理不好的小女孩。
楚灕來到丞相所在的牢房時，丞相正悠哉地和自己下著棋。
真沒想到她竟然還能搞來棋牌和棋子，楚灕立馬看了一眼身旁的牢頭。
牢頭尷尬一笑，她也不想的，畢竟她牢頭的面子往哪里擱，可是人家可是丞相，萬一她沒事，並出這里出去了，她可不能得罪死了對方。
想必楚灕也知道牢頭的心思，也就收回了看向她的目光。
楚灕笑盈盈地看向下棋的丞相，和她打了個招呼，「丞相大人, 可好？」
丞相听到楚灕的聲音後，並未停止落子，而是一邊落子, 一邊回道，「托王爺的福，臣無事。」
「丞相大人看起來確實沒事，可以後就不一定了。」
「是嗎？王爺有何高見？」丞相反問楚灕。
「高見談不上，只是有些見解罷了。」楚灕想告訴丞相，她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丞相並未理會楚灕，反倒是說，「見解一般都不是最後的結果。」
楚灕點頭，「你說的對，但是見解有時候就是事實。」
丞相終于落下了最後一子，竟然是平局，以前他從沒下出過平局，現在卻出現了平局，是不是意味著，有什麼事情要發現。
不，不會的，等鳳陽調查清楚，她依舊還是高高在上的丞相。
楚灕見丞相不說了，她看了眼丞相的棋盤，是平局啊！可她似乎對平局不太滿意，自己和自己對弈，平局難道不是最好的結局嗎？
可楚灕不知道，丞相這人，一向驕傲，她不能允許她的棋局會有平局和落敗的局面。
也就是，她每次和自己博弈，都必須要贏，而且要次次贏了另一個她才行。
這種狀態下的丞相，確實有些病態了，我殺我自己，還必須殺死。
丞相不說話，楚灕也不說話，一旁候著的牢頭也不敢說話。
此時靜謐的狀態，略顯詭異，她們都不開口，仿佛在無形中較量。
丞相似乎也get到了這一點，她抬頭看向楚灕，一言不發，眼神中卻冒著狠厲的光。
楚灕一看這人還想威脅她，也回瞪向丞相。
兩人眼神間的爭鋒，誰也不讓誰，至于誰會贏，又有誰知道呢。
……
楚灕離開詔獄後，立馬去了皇宮找尋鳳陽。
正在御書房批奏折的鳳陽听到門外亂哄哄的聲音，有些心煩，把毛筆一放，就要去看看是誰在外面喧嘩。
然後她的眼神就和門外的楚灕眼神對上了，兩人無言對視，似乎有很多話要說，又似乎沒什麼話可說。
鳳陽看向拉住楚灕的內侍，對她們揮揮手。
內侍見狀，立馬放開了楚灕，沒人攔著，楚灕揉了揉手腕，走進了御書房中。
內侍看向鳳陽，似乎在詢問她們要不要把楚灕拉出來，鳳陽嘆了口氣，揮揮手，讓她們守在門外就好。
鳳陽也回了御書房，她不知道鳳雪怎麼突然來了，是有什麼話要和她說嗎？可萬一不是，豈不是顯得她有些自作多情。
可要是她不先開口，鳳雪是不是再也不會親近她了。
而楚灕想得和她也差不多，她看著鳳陽，也是有種復雜感，按理來說，鳳陽和鳳陽是親人，應該關系比較好才對。
但是，她們之間還存在著猜忌，痛恨，嫉妒……這讓她們沒辦法像普通的姐妹一樣相處。
兩人都嘗試自己先開口，結果就成了，「我……」
「我……」
「你先說。」
「你先說。」
楚灕頓了頓，說出了她想說的話，「鳳陽，你會不會放了丞相。」
妹妹問她的問題，讓鳳陽倒有些驚訝，鳳雪她果然是裝出來的不學無術，她毫不意外，從小時候開始，她就知道這個妹妹很厲害。
要不是她收買了母親，哦，不，應該說是先帝身邊的人，這皇位就是妹妹了的。
先帝一向喜歡妹妹，認為妹妹和她很像，都是那麼的颯爽，所以她想把國君的位子給鳳雪。
但很可惜，先帝忽略了一向不甘心的她，以至于鳳雪只是個王爺永遠低她一頭。
如今鳳雪問她會不會放了丞相，她是說真話，還是說假話呢。
「鳳雪，我不會讓丞相逃月兌的。」
最終，她還是說了真話。
「那挺好的，姐姐。」楚灕認真地看向鳳陽。
因為她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一段記憶，或者說，鳳雪想起了一段記憶。
在那一天，鳳雪握著匕首，和那只凶狠的狼斗了起來。
狼用爪子抓傷了鳳雪，而鳳雪也沒吃虧，她用匕首傷了狼，她在狼身上刺了好幾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