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的存在形式是什麼樣的，其原理是什麼，和物質有什麼關系？能否單獨存在？
這些都是李睿在研究靈魂時候所產生的一個個問題。可惜的是，在這一點上哪怕是鶴熙都沒辦法幫他，這個已知宇宙唯一能給他答桉的只有死神卡爾。
在葛小倫這個包工頭的幫助下，李睿花了兩個月的時間修建的設備終于完成。
眼前這台設備坐落于月球基地，佔地七千多平方。當然，這指的是它的主體部分，其操作終端一個房間就能裝的下。
設備的主體是葛小倫建造的，花了一個禮拜的功夫，但是符文是李睿一手弄出來的，用了接近兩個月。
鶴熙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設備︰「這就是你說的可以針對靈魂進行操作的儀器？」
說實話，她看不懂。
構成眼前這台設備的百分之九十五都是符文造物，剩下的只是一些簡單的機械結構，這點難不倒她，但是符文造物就讓她麻爪了。
讓鶴熙感到驚奇的是，眼前的設備似乎有某種信息屏蔽能力，她的洞察之眼根本就讀取不到有效信息。
「這是，奇怪的能量形式，和靈魂似乎有著某種共性，難怪能夠針對靈魂進行操作。」鶴熙看不出來，但是琪琳那雙同樣基于符文技術開發出來的眼楮卻從中看出了某些門道。
李睿點了點頭︰「靈魂的存在就是某種特殊的能量體，眼前這台設備就是運用天文數字一樣的符文序列，來模擬靈魂的存在，從而對靈魂進行操作。」
說話間，李睿又丟了一只裝有小白鼠的籠子到實驗台上。
隨即，李睿溝通女媧啟動設備。
一道金色的穹頂自虛空浮現，封閉了整個操作台。然後，金色的光芒由腳到頭掃描了整個操作台。
「通過前期大量的研究，我發現靈魂的復雜程度和智慧的高低呈正相關，智慧越高，其靈魂越復雜。
比如草履蟲，其靈魂和小白鼠比起來，強度至少相差百倍，而和人的靈魂差距將更大。」
說話間，躺在實驗台上的小白鼠突然安靜了下來，一道朦朧的影子從它身上浮現，懸浮在了上空。
「咦？」鶴熙口中發出一陣驚奇的聲音，在洞察之眼下，這一次眼前的影子有了數據反應。
通過分析，這似乎是磷和某種特殊的能量反應的結果。
李睿主動解釋道︰「通常情況下，我們是無法直接觀測到靈魂的。在這台設備的作用下，我們通過復雜的符文序列，讓磷這種元素對靈魂進行標記，這樣就可以通過肉眼觀察到靈魂。」
琪琳若有所思的問道︰「那這和我們民間傳說中的鬼火有什麼關系嗎？」
傳說中，所謂的鬼火實際上就是磷火。是由尸體腐敗之後產生的磷元素，遇空氣自燃的現象。
因為磷的燃點非常低，很容易自燃。
李睿微微一愣，回答道︰「理論上不可能出現撞鬼的現象。畢竟，我們要做到觀測靈魂，還需要這麼龐大的設備。
當然了，現實比理論要復雜的多。尤其是在靈魂這種超越了物質層面的特殊存在面前，我們基于物質所做出來的推斷很有可能失效。」
「這一點我們天使深有體會。」鶴熙滿臉凝重的說道。
卡爾就是這樣的存在，他的存在形式已經不依賴于物質，所以根本無法通過計算預測他的未來。
鶴熙隨即又問道︰「不過我有些好奇，所謂的靈魂，真的和物質沒有丁點兒關系嗎？」
李睿遲疑了一下，才回答道︰「並不是。」
「哦？」鶴熙立刻就來了興趣，眼楮里面都泛起了光芒。
顯然，某位皮皮熙嫌棄現場直播不過癮，親自下場參與了。
「靈魂基于物質，但又超越了物質。地球的科學家也早已證明，在人生命消逝的瞬間，身體的重量會發生輕微的變化。就有推論，這是靈魂死亡所引起的反應。
當然，這是基于核前文明科技水準到認知。在這台設備面前，我們更深一步的揭開了靈魂與物質的關系。」
鶴熙滿臉的興趣︰「洗耳恭听。」
「研究發現，靈魂的本質實際上是一種特殊的能量，我們暫時將其稱之為魂力。在生命體活著的時候，魂力與構成生命體的物質之間相互作用，表現出諸如智慧的形式。
打個比方，靈魂這玩意兒更像是一種燃料，用來驅動人體這台機器。」
「燃料嗎？」鶴熙皺了皺眉︰「可如果是燃料的話，就會有耗盡的一天。你怎麼解釋神這樣永恆的存在？」
李睿看了她一眼︰「你怎麼知道神就一定是永恆的？」
鶴熙下意識的就想要反駁，可她突然怔住了。回顧已知宇宙誕生以來的歷史，從來沒有永恆的神。
「神的永恆，只是我們基于物質守恆所推導出來的結果。但是，月兌離物質之外呢？」李睿問道。
鶴熙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也就是說，神並非永恆？」
「這麼說也不對。」
「啊？」
李睿搖了搖頭，解釋道︰「具體的原理我還沒分析出來。但是根據現有的資料分析來看，在神體改造的時候，使得我們的身體和靈魂之間有了某種特殊的聯系，這樣一來，靈魂這種燃料的存量就被人為的增加了。
但這也並不意味著，我們就真的得到了永生，只不過這個期限被拉長到了一個以現有技術無法觀測到的未來。
所以，說是永恆也可以，但並不嚴謹。」
其實李睿也很無奈，他研究了這麼長時間，發現靈魂這樣的東西很難用科學來解釋。可能，科學的盡頭真的是神學吧。
說話間，李睿已經操作眼前的設備，投射出一股刺眼的金光轟擊在了小白鼠的靈魂體上。那道影子立刻破碎成了無數的星點，隨後被強行聚合起來，形成了一顆黃豆大小的球體。
「你這是做什麼？」鶴熙臉上露出了一個不怎麼舒服的表情。
天使追求正義，不喜歡殺戮。
李睿回答道︰「這是在提取純淨的魂力。我想試試，看能不能創造一個奇跡。」
「你可知道在正義秩序中，生命不是可以拿來交易的物質。」鶴熙嚴肅的質問道。
李睿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也就是說，在這之前，我還得通過一場辯論來說服您了？」
鶴熙皺眉思索了一陣，才給出了她的決定︰「算了，凱莎不會同意我這麼做的。她始終認為你是特殊的，我只希望你不會忘記自己的初心，不要變成卡爾那樣冷漠到失去了對生命的敬畏。」
「當然。」
李睿點了點頭，繼續操作，很快數以百計的小白鼠便出現在了實驗台上。
鶴熙眼中閃過一絲不忍，最終嘆了口氣，什麼話都沒說。
越來越多的小白鼠被李睿到這台設備提取了靈魂，最終融合為一體，變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融合體。
緊跟著，李睿雙手一合，隨著他的動作，這台靈魂操作儀投射出一個完全由符文聚合而成的球體，將這團靈魂封存了起來。
「你到底要做什麼實驗？」鶴熙皺著眉頭問道。
李睿打開了一個空間門，回答道︰「一個奇跡。」
說完，他便走了進去。
琪琳對李睿有著充足的信任，她沒有任何遲疑，直接走了進去。
「你確定不要阻止他？」鶴熙留在原地，似乎在和什麼人通話。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他才是未來。既然選擇了他，那就相信他。」
果不其然，這個時候鶴熙能咨詢的，也就只有神聖凱莎了。
鶴熙無奈的嘆了口氣︰「真希望不要玩兒月兌了。」
說完，她也踏入了空間門。
空曠的實驗室內，空間門閃爍了兩下，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