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明星號，李睿正打算離開能源區，可就在這個時候天使彥卻向他發來的通訊。
「一場戰斗，重創莫甘娜，厲害啊！恭喜了。」
李睿微微一愣︰「彥？」
「啊，是我。開個權限，找你有件事兒。」
李睿聞言，直接給她開了個門。
天使彥穿過空間門走進了核心控制區，在這里，帝蕾娜也才剛剛結束算法，從能源輸入終端走了下來。
見到幾人，天使彥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就打開洞察之眼觀察起了四周。
「啊，果然，還是有暗數據殘留。」天使彥轉頭看向了李睿︰「有想法嗎？」
「你是指，阿托的暗數據？」李睿一听天使彥的話，就意識到了她什麼意思。
「對。」天使彥點了點頭，「你也知道，惡魔有邪惡的基因植入技術，即使殺了他們，也會在不久的未來復活過來。不過，我們可以給惡魔制造點兒麻煩。凱莎女王以前就是這麼做的。」
「解釋解釋。」
「其實很簡單，就是給惡魔的暗數據中插入一些信息，使其復活之後更不可控一些。畢竟，我們還沒有好的摧毀暗數據的辦法。」
「好。」李睿點了點頭︰「正好，我這次抹掉了惡魔一號不少的數據，其中有一部分是惡魔戰士的備份數據，應該能給惡魔造成不小的損失。」
「什麼？」天使彥吃了一驚。
抹掉了惡魔戰士的備份數據，這可就將惡魔得罪死了啊。說起來，她們天使和惡魔交戰上萬年，做到這種程度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可實際上，李睿何止是抹除了一部分數據，還給惡魔一號的數據庫中留下了多達上萬條破壞程序，在他們清理完成之前能剩下多少數據，就看惡魔們反應快不快了。
天使彥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給李睿豎了個大拇指︰「厲害啊，莫甘娜這回損失可大了去了。希望阿托的備份數據也被破壞了，這樣一來，我們就真正意義上干掉了莫甘娜手底下一個神級的戰士。」
「希望吧。」李睿點了點頭。
有天使彥這個未來的天使之王出手，阿托殘留在這里的暗數據不僅僅被植入了某些有趣的數據，而且被天使彥封鎖了起來。
不像索頓曾經被干掉的那樣，有冥河插手，這一次只要沒有天使的允許，幾乎不會有人能破開天使的封鎖。
而戰場上，隨著莫甘娜逃走，阿托隕落，索頓逃走，原本還攻勢如潮的惡魔們在琪琳和薔薇的聯手打擊下連十分鐘都沒有撐過就崩潰了。
最終，惡魔們留下了不計其數的尸體，僅有幾十個惡魔僥幸在被擊殺前逃出了聯盟控制區，得以返回惡魔一號。
這一次，惡魔可以說是損失慘重。
……
幾天以後，從醫療艙走出來的莫甘娜看著眼前數量銳減的惡魔們，心情可想而知。
「女王，您的神體只是暫時驅逐了對方的入侵算法，但是仍舊有一部分構成神體的微粒遭到了永久性破壞，約佔整體的13.6%，需要重新構造神體微粒才能恢復到受傷前的狀態。」
費羅一臉沉重的向莫甘娜匯報到。
說實話，如果不把阿托算在內，單單女王這次損失的神體微粒，其價值就超過所有其他惡魔的總和。但最棘手的不是這些，而是……
「呵呵，真能干。」莫甘娜笑了一下。
但這樣的笑容，跟了她幾千上萬年的惡魔都知道，女王在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指揮大廳內的惡魔們緊緊地攥著拳頭，低著頭一言不發。
沒管惡魔們的狀態，莫甘娜轉而問道︰「一號的情況怎麼樣了？」
費羅臉皮狠狠地抖動了兩下︰「很糟糕。外在各種防御設施的損壞，資源消耗還在其次，最嚴重的是數據庫。我做了統計，我們有48%的數據遭到不同程度的竊取，那個地球人還在數據庫中留下了破壞程序，造成了嚴重的破壞，更糟糕的是，他破壞了我們的一部分數據備份。」
砰……
莫甘娜狠狠地錘了下王座的扶手，巨大的聲音在這空曠的指揮大廳內回蕩。王座那特制的幾乎能抗衡三代神體攻擊的材料，在這一拳下留下了一個深深地痕跡。
「都有誰！」莫甘娜咬著牙一字一頓的問道。
「阿托，巴爾，莫新達，索瑞，科爾克，莫恩，圖，達特，隆科……」
費羅每報出一個名字，聲音就小一分，到了最後，他竟然斷斷續續的報出了多達三百多個的名字。
「這三百多個人，刨去數據備份能夠恢復的，能夠重新備份的，我們永久損失了142個數據。其中，其中包括阿托的，他是神體，本身備份的數據量就太過龐大，有64%的數據遭到永久性破壞，難以恢復。」
「阿托……」莫甘娜重復了一下這個名字。
女王所愛，即我所愛。
在莫甘娜的印象中，阿托總是說著這樣一句話。可是，以後再也听不到了。
「呵，還有嗎？」莫甘娜繼續問道。
費羅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實話實說︰「有一部分資源數據被竊取，還有包括一些您曾經和現在研究的一些知識，比如《時空概論》，《微蟲洞解析》，《大時鐘公開模板的進一步開發》之類的知識，有不同程度的泄露，具體泄露多少，無法預估。
另外，根據一號的分析，我們惡魔的基因數據很可能被竊取，被制作專門針對性武器的概率高達96%。如果那個地球人選擇將這些數據送給天使或者烈陽，那麼……」
說到這里，費羅再也說不下去了。
一旦李睿將數據送給天使，那麼意味著在以後的戰爭中，惡魔將全面落入下風。而以天使和惡魔之間的關系，這將是極其糟糕的事情。
沒了費羅的稟報，指揮大廳內立刻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在極度的寧靜之下，人的感官將被放大，尤其是听覺。這一刻，就連平日里注意不到的呼吸聲都變得清晰可聞。
但這樣的感覺，卻在惡魔們的心中壓上了一座沉重的大山。
「呵呵呵……」
突然，莫甘娜笑了起來。並非那種開心的笑，而是冷笑，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我本來以為干掉神聖凱莎之後，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這個已知宇宙，再也沒有什麼能威脅到惡魔的存在。所以，在那之後，我就給自己放了大假。但現在看來，我不僅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莫甘娜緩緩地說道。
「地球，幾年前還是一個核前文明。核前文明？呵呵，咱們惡魔什麼時候放在眼里過。可就是這麼個核前文明特麼的竟然翻了天了，不僅僅在短短幾年內直接跨過宇航時代，開始造神，更是對我們造成了這麼大的損失。
阿托，我忠誠的戰士。三代神，這擱以前足以縱橫已知宇宙，就這麼折在了地球。這說明，我們的策略有問題。」
「我們得正視這個年輕的造神文明，將他們放在和天使一樣地位上，甚至是超越天使也不是不行。」
說到這里，莫甘娜從王座上站了起來，大手一揚︰「失敗了沒什麼，又不是沒有失敗過。只不過，以前我們的敵人是天使，從今往後，得再加上一個名字，用他們的話來說，叫︰泛銀河聯盟！
從離開天使之城開始，我莫甘娜花了一萬七千年的時間干掉了神聖凱莎那個碧池。在這期間，我們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到最後，我們成功了！
所以，我不介意再花上一萬七千年的時間，來搞垮這個泛銀河聯盟，干掉眾星之主！」
莫甘娜視線落在了眼前的惡魔戰士的身上︰「我忠誠的惡魔戰士們，你們怎麼看？」
短暫的沉默之後，惡魔們齊齊舉起了手。
「莫甘娜！」
「莫甘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