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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周奎的想法

接下來的合作談的很順利,一些細節性的東西,不管周奎懂不懂,都記了下來,打算回京之後向陛下稟報。

合作談完後,周奎又在揚州逗留了幾日。

白天攜美出游,夜晚接受當地官員、豪商的飲宴。

短短幾天,讓他大開眼界。

妓鞋行酒、游宴成風。

食不厭精、追求方物。

窮奢極欲、暴殄天物、放浪形骸。

最讓周奎瞠目結舌的就是‘吃鞋杯耍子’。他以前倒是听說過,但親眼目睹見到還真是頭一遭。看到一個個衣著光鮮的官員或商人,拿著妓女的鞋喝酒。

那場面。

真他娘的會玩兒。

幾日後,眼看沒有了在待下去的理由,周奎打算回京了。

「國丈爺,真的不再逗留幾日了?還有許多人沒來得及宴請國丈爺呢。」碼頭上,蕭全帶著人送周奎上船,言真意切地問道。

「不了。生意的事兒既然說定了。當回去早做準備,早一天開業,早一天得利。」周奎搖了搖頭,拒絕了蕭全的挽留。

「好!既如此,就祝國丈爺一番風順。蕭五,東西拿來。」蕭全沖身後的蕭五吩咐道。蕭五端了個托盤,走上前來。

「國丈爺,這是您這幾日住的那個園子的房契,以後這揚州城就是您第二個家。您可要常回來看看!」蕭全拿過房契,恭敬地遞到周奎手中。

周奎先是一愣,接著眼楮亮了起來。

「這,不好吧?」

「國丈爺不必多慮,我在那附近還有幾座園子,這園子閑著也是閑著。國丈爺能住進去可是令周圍的地價都番了幾番,說來我賺的可是比這一個園子還多。再說了,國丈爺能在揚州置宅是整個揚州的榮幸,要是不收下,恐怕寒了揚州百姓的心啊。」

「當真如此?」

「千真萬確。」

「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收下了?」

「必須得收下。」

周奎笑眯眯地把房契接了過來,揣進了懷里。

「那,後會有期!」

「恭送國丈爺!」

「恭送國丈爺!」蕭全話一出口,身後一百多人同時開口。

周奎的心情有些激蕩,頭也不回的踏著船板上了船。轉身揮手示意後走進了船艙。

艙內鶯鶯燕燕,都是女子。

侍寢的兩名,游船的四名,還有兩名沒見過的,再加上玉奴。一共九名女子。

「這兩位?」周奎疑惑地問玉奴。其他幾人他知道肯定是蕭全安排的,但兩個生面孔,他還真不知道咋回事兒。

「國丈爺,這兩個不一樣的。都是由保姆教出來的瘦馬,且都是完璧之身。是蕭老爺送給國丈爺做妾的。」

周奎一听,本就激蕩的心情直接澎湃了起來。

老蕭這人能處,有女人是真送!

在岸上眾人的注目禮中,船緩緩動了起來。

「國丈爺不舍得回去了嗎?」玉奴看著對著窗外發呆的周奎,笑著問道。

周奎笑了笑沒說話。他確實在想這幾天發生的事兒。

在這里,他不光看到了不同于京城的風景、吃著平時很少見到的美食、玩著不同風情的女人。最重要的是,他從這些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對他的重視。抑或是?尊重?

這是他在京城享受不到的,或者說在被陛下推出來之前享受不到的。

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他確實有些舍不得回去了。

若是朱由檢在他身邊,定然知道。周奎這是到了馬斯洛需求層次的第四層了︰尊重需求。

無論是大明勛貴還是那些文官集團,都有一種特別的高傲。

勛貴的高傲來自于爵位的世襲罔替,與國同休。

文官的高傲來自于特屬于文化人的那種清高。

對于周奎這樣的外戚,實實在在的是被人看不起的。皇帝在還好,皇帝要是有天不再了,你還是個啥?

「國丈爺,奴家等了您這麼多天,您今晚可得把空檔留給奴家。」

玉奴的話再次把沉思中的周奎拉回了現實,伸手在玉奴懷里撈了一把,笑著道︰

「別晚上了,等會兒就把你辦了。」

天津的塘沽鹽場建設很快,徐應元直接在塘沽建了一座水泥廠,專供鹽池的修建。一座座鹽池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出現在海邊。越來越多的食鹽從鹽場產出,通過火車運往京城。再由京城運往周邊各府縣。

曬鹽是個累活,好在朱由檢定的工錢足夠高,已經從周邊募集了近兩千人。且有多來越多的趨勢。

中鹽專賣店價格低廉,鹽的品質又不差,最重要的是夠秤。很快便在北直隸站住了腳跟。周奎還沒回來,朱由檢已經規劃好了下一步鹽場建設計劃。

遼寧蓋州、台灣竹塹。

塘沽鹽場這邊,已經算是慢慢步入正軌了。倒是可以把徐應元抽調出來弄到蓋州去。

但去台灣的人選暫時還沒選定。

四月初一

周奎回來了。

他進京之後沒顧上回家,直接被朱由檢召進了宮。

「江南的風光可還好?」

「回稟陛下,甚好。」

「看出來了,要不你也不會不舍得回京。」朱由檢揶揄道。「听說蕭全又是送園子又是送美女的,沒被沖昏頭腦吧?」

「微臣不敢。微臣正打算將園子和美女獻給陛下。」

去你大爺的,你自己用過的獻給我?

「你自己留著吧。他們舍得在你身上下本錢,自然是看出來你身上的價值。不過你自己得多動腦子,別被他們牽著鼻子走就行。」

「臣曉得。臣一定謹遵陛下教誨,做好自己份內之事。」

「嗯,知道就好。既然進宮了,去皇後那看看吧。」

「謝陛下。」周奎謝恩道,看起來欲言又止。

「還有事兒?」

「沒了,臣告退。」

說完退了出去,來到了皇後所在的坤寧宮。

「父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周玉鳳正在教朱慈烺畫畫,見到近兩個月沒見過周奎驚訝地問。

「剛到京城,這不就被陛下召了過來。」

面對自己的女兒,周奎放松了許多,滿臉堆笑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這個,有個事兒,你看看能不能跟陛下那兒說說?」

周玉鳳聞言頓時警覺起來,皺著眉頭問道︰

「什麼事兒?陛下最討厭我們過問朝中的事兒。」

自己爹什麼德行,她是知道的。只要他一開口,準沒好事兒。

「你看看你,著什麼急啊。你倒是听我說完。這次和以往不一樣。」

見自己女兒依然靜靜地看著自己,周奎爺不再賣關子,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不是陛下讓我作為中鹽專賣的代表去揚州商談販鹽的事嘛,回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能不能跟陛下說說,遼寧那邊的鹽場交給我負責。哎哎,你先別急!我這次真的會好好干,絕不給你臉上抹黑。」

看女兒瞪著眼楮要發火,周奎急忙保證道。這皇後當久了,還挺有威嚴。

「你干不干我都不會幫你去說,萬歲有他自己的安排,我一個婦道人家插手陛下的計劃。爹,你是真不怕你女兒失寵啊!」

「那你就甘心看著你爹就這樣過下去嗎?」

「你有什麼不滿足的?現在的日子不比當初算命好的多了?這幾年你打著皇家的旗號沒少摟錢吧?不是萬歲看著我的面子早就把你抄家了!現在還想打陛下的主意?」

「什麼叫打陛下的主意,我說過了,就是想某個差事而已。再說我又不是不打算好好干。」

「你別說了,反正此事我不會管。」

「玉鳳,你可憐可憐你爹吧。我就是想找個正經營生來干。」

周玉鳳把臉一別,一言不發。

周奎見女兒態度決絕。失望地嘆了口氣,失望的離開了坤寧宮。

周奎走後,周玉鳳的心情有些不好。

雖然她知道自己不能幫他,但畢竟那是自己的父親。

晚膳時,朱由檢看出了些端倪。

「國丈今日可是跟你說了什麼?」

「啊?沒有,什麼都沒說。」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兒。自己是個藏不住事兒的不知道?都寫在臉上了。」

朱由檢有些不快。

「我爹說,想讓妾跟你說說,把遼寧鹽場的差事交給他。」

周玉鳳不敢再隱瞞,將今日之事說了出來。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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