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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台灣者,中國之土也!

鄭芝龍打仗有個習慣,向來沖鋒的時候都是在最前面。

正因為如此,他麾下的士兵每次打仗士氣都很高,加上大多人都是海盜出身,更是悍不畏死。

奧倫治城分為上下兩城,上城再分為上下兩層。

鄭芝龍此次的進攻目標是南邊的下城,登上下城的平台之後再登北邊的二層。

他和鄭芝虎兵分兩路,分別從東、南兩個方向朝下城沖鋒。

而李自成也沒閑著,繼續用沒良心炮對著城頭轟擊。此時城上的幾個稜堡已經沒有了抵抗,但為了給鄭芝龍的大部隊爭取時間,他又轟了一波。

前前後後三波攻擊,一座小小的奧倫治城承受了兩千多公斤炸藥包的攻擊。

鄭芝龍基本沒遇到什麼像樣的抵抗,扛著雲梯的士兵飛快地朝城頭上爬去。

此時就算稜堡里的守軍沒被炸死,也已經震暈了!

誰來抵抗?

而奧倫治城里的最高領袖,駐台總督普特斯曼,正瑟縮在最下層的一間小屋里。

屋里里里外外擠滿了人。

「總督!明軍攻城了!」

「總督!明軍攻佔了下城!」

「總督!明軍正在對上城發起進攻!」

「總督」

「閉嘴!」普特斯曼 地大吼一聲,嚇得匯報軍情的士兵一縮脖,不再言語。

普特斯曼環顧四周,見一個個士兵的眼神中透出恐慌,恨不得挖個地洞鑽出去,哪里還有半點士氣可言。

普特斯曼頹然坐到在椅子上,長嘆了一口氣。

「投降吧。」

在他看來,投降是最失敗的決定了。

但他實在想不明白,本來好好的,怎麼就非要打自己呢?就因為自己抓了個什麼醫生?

就算再重要,值得這樣大張旗鼓麼?

一群人撤了塊白布,找了個木棍一系,找了個人舉著,相互簇擁著小心翼翼地往樓上走去。剛走到二樓,頂上的門就被撞開了。一群凶悍的明軍持刀魚貫而入。

兩方人在樓梯的拐角相遇了。

這些荷蘭兵一看,立刻大聲叫道︰

「投降!投降!」同時舉起手里的白旗。

前排的士兵相當緊張,也听不懂對面說啥,兜頭一刀就要砍過去,被身旁的同伴拉住了。

「他們投降了!」

接著便把他們全部控制了起來。

「還有沒有人?」領頭的是衛淮,找了個翻譯問道。

「我們總督在里面,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衛淮一听,大魚!

帶著士兵往下面搜去,又找了幾個試圖藏起來的荷蘭士兵,最後在一間房子里找到了正端坐在椅子上的普特斯曼。

「我們決定投降,但你們必須派船只把我們送回巴達維亞。」普特斯曼語氣嚴肅,像是在發號施令,絲毫不見一絲敗軍的慌亂。

衛淮見狀,走上前去。

照臉就是一巴掌,把普特斯曼的帽子都打掉了。

「都他媽投降了,你還在這裝什麼裝?來倆兄弟,把這個鬼子給我綁了!」

普特斯曼捂著臉看著衛淮。

「你們這是虐待俘虜。」

「把嘴也塞上!說的什麼鳥語!」

衛淮押著普特斯曼來到了頂部的平台。此時天已大亮,鄭芝龍正在指揮清繳工作。一看普特斯曼被五花大綁地推了上來,鄭芝龍樂了。

兩人沒少打交道,自然是認識的。

他上去拽掉普特斯曼手中的髒布,笑著說道︰

「哎喲喂,不是我們的總督先生麼?」

「鄭芝龍!你的手下不講規矩,虐待戰俘!看把我給打的!」說完指著自己紅腫的臉,像是個告狀的孩子。

鄭芝龍嗤笑一聲,看著普特斯曼說道︰

「知道我們為什麼非打你們嗎?」

「不知道!就因為我抓了個你們皇帝的御醫?」

「當然,若是你當初老老實實把人放了,這一仗就打不起來。我們漢人有句古話,叫做‘勿謂言之不預也’。通俗來講就是,你挨了打別怪我之前沒跟你說過。這是我大明皇帝陛下的命令,你們犯錯在先還拒不認錯!不打你們打誰?」

鄭芝龍正色道。

「僅僅是因為這?」

「是的!現在你從這件事上學到了什麼?」

普特斯曼沉默了。

其實鄭芝龍知道,陛下恐怕也有趁機趕走紅毛鬼的打算。

普特斯曼被關了起來,鄭芝龍清點了一下俘虜,城內總共有一千四百多荷蘭兵,被炸死,或震死了七八百,此時活著的還有六百多。再加上八九百名由黑人和島上生番構成的奴隸。

鄭芝龍向朱由檢稟報了攻下奧倫治城的消息,並且請示了對俘虜的處理辦法。

得到的答復是先關起來,讓荷蘭人拿錢來贖人,否則就去開荒!

至此,荷蘭人在台灣的兩個據點被明軍連根拔起。

澎湖上的鄭芝豹也登了島,被鄭芝龍下令和鄭芝虎一起出城清掃荷蘭在島上的殘余勢力!

十月十九

在海上漂泊了十多天的巴達維亞艦隊又飄了回來。

艦隊隨著風浪一直往西飄,最後竟然飄到了福建漳州海域。等風浪稍小一點,在回來的時候,奧倫治城頭的荷蘭國旗已經沒了。

果不其然,剛一靠近,己方艦隊便收到了對方炮火的 烈襲擊。

不得已之下,只好退到了澎湖,停靠在一個島邊。

這支艦隊的領導者叫馬倫,此時已經知道再想奪回奧倫治城已是千難萬難。

索性就派了一艘掛著白旗的小船,到城里跟明軍談判,看能不能通過協商再把奧倫治城要回來。

他也知道可能性不大,但總得試一試。

結果自然是被鄭芝龍一口回絕了。

去談判的人只帶回來了鄭芝龍的一句話。

台灣者,中國之土也!

眼見要回奧倫治城無望,馬倫又打起了俘虜的注意。

再次派人前去協商,願意花費重金把島上的士兵給贖回來。

「鄭總兵,我們是懷著一片赤誠之心而來,希望鄭總兵能夠釋放我方的士兵。」

「那自然可以,老在我這待著也是浪費糧食。只要你們願意承擔我方這次攻城的損失就行。」

「那自然沒問題,請問鄭總兵我們需要賠付多少銀子?」

「我算算啊,這段時間以來的糧餉,戰死士兵的陣亡撫恤,殘疾士兵的生活補貼,再加上我們吳大使的精神損失費。我自作主張,給你們抹個零,就拿五百萬兩銀子吧~」鄭芝龍掰著手指認真的算了起來。

「什麼?五百萬兩?」前來談判的使者瞪大了眼楮,這不是獅子大開口麼!?

「對的,你沒听錯。這是我方的底線,你如果做不了主的話,就回去請示請示。你放心,你們在島上的一千多士兵,我們會好好地招待的。」

「鄭總兵,這也太多了!我們不可能承受的!」

「很難辦?」

「很難辦!」

「難辦?那就不要辦咯!送客!」鄭芝龍轉身走了出去,留下一臉凌亂的使者。

使者心情沉重地出了城,來到海邊,準備登船離開。

「等一等~」

使者回頭一看,是幾個明軍士兵押著一個荷蘭俘虜走了過來。

這是什麼意思?他疑惑地皺著眉。

「我們總兵說了,讓使者回去好好向上級請示請示,這個士兵我們就先砍了。」說完,摁著這個荷蘭俘虜的頭,一刀把腦袋砍了下來。

腔子里的鮮血噴了他一身,嚇得這名使者兩腿發軟,要不是憑著強健的尿道括約肌,此刻褲子都濕了。

「我們總兵還說了。一天砍一個!就在這砍,讓你們抓緊時間。等士兵砍完了就輪到普特斯曼了!」

說完,把荷蘭士兵的腦袋往使者的腳下一扔,轉身揚長而去。

使者嚇得一哆嗦,飛快的跑上了船回到了澎湖。

「鄭芝龍欺人太甚!」

馬倫氣得胡子直發抖,但又無可奈何。

島上的士兵不救是不可能的,那樣會引起底層士兵的強烈不滿。最重要的是,普特斯曼很重要。這個人的家族勢力很強。

唉!

真不明白怎麼因為一個醫生就搞成這個樣子。

台灣丟了,大員港沒了。

公司在東南亞的利益即將面臨巨大的損失。

「你再去談判!就說我們沒有那麼多銀子。一百萬兩白銀,不能再多了!」

使者不情願地再次來到了奧倫治城。

「一百萬?打發要飯的呢?最少四百八十萬兩!沒銀子,拿貨物抵!」

鄭芝龍死咬著不松口,談判來來回回持續了十多天,而鄭芝龍每天都會砍一名荷蘭兵給使者送行。

最後馬倫實在坐不住了。再加上消息傳到巴達維亞,已經有高層在向他施壓。

讓他盡快救回普特斯曼!

最終他咬著牙答應了鄭芝龍的要求!

三百五十萬兩白銀,不夠的用同等價值的糧食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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