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幾名遼東野人本就不是大宗師的對手,加上鏖戰多時體力消耗,三招兩式便被張若愚擊殺。福爾安畢竟是努爾杰杰門下第一高徒,雖能與張若愚纏斗一番,落敗身死卻也只是時間問題。
一直躲在暗處觀察形勢的沈守正見狀心中大急,武林群雄死傷殆盡,高平和鐵甲軍也幾乎沒有了戰力,還有何人能與張若愚抗衡?
一番苦心布置好不容易將隱藏的張若愚引了出來,若是這次不能將其擊殺,以後便再無機會。
沈守正抓起一把碎石跳將出來高喊道。
「我來助你!」
說罷,將碎石朝著張若愚後背撒去。
張若愚聞听身後無數勁風呼嘯,連忙一掌逼退福爾安,轉身後將雙掌在身前舞的密不透風,將襲來的碎石全部擊落。
帶看到襲來的只是普通碎石,肯本不是什麼厲害的暗器,還有遠處一臉壞笑正彎腰撿石塊的沈守正,受到戲耍的張若愚怒吼一聲就要撲上前去將其弊于掌下。
可這時福爾安卻是再次揮刀殺至,張若愚不得不轉身應敵。
而沈守正則是繼續抓起碎石當做暗器進行騷擾。
剛開始張若愚听到身後響起石子破空聲時還會進行閃避或是反手攔截,這樣一來反倒是讓福爾安壓力稍減,同時刀勢便愈發的猛烈。
張若愚一心二用首尾兼顧,全部實力只能發揮出六七成,漸漸竟是被悍勇的福爾安佔據了上風。氣惱之下干脆不再理會身後搗亂的沈守正,雙掌一振使出全力朝福爾安拍去。
只需盡快將福爾安擊殺,余者便不足為慮。
接連灑出兩把碎石,張若愚皆是不管不顧。沈守正心中暗喜,悄咪咪的將左手探入了懷中。
張若愚火力全開,福爾安手中長刀發出嗡的一聲震鳴下一刻便爆碎開來。
未待福爾安做出反應,張若愚的右手便已搭上了他的左臂。
密集的碎裂聲從在左臂中響起,劇痛緊隨而至,福爾安只被痛的眼前一黑差點就此暈厥過去。
「摧玉手…你是魔頭張三!」
「呵呵,化外野人面前,這聲魔頭老夫卻是不敢當啊。」
說罷,張若愚抬腳兩段連踢將福爾安雙腿骨骼盡數踢碎。
誰說摧玉手就必須只能用雙手才能使出來呢,雙腳也是一樣嘛。
「我跟你拼了!」
失了雙腿一臂的福爾安反倒是凶性大起,用僅剩的右手抓住張若愚衣領,合身撲入他的懷中,張嘴朝脖頸啃咬而去。
張若愚也沒料到福爾安悍勇至此,正要雙掌合拼拍碎他的腦袋,身後卻是又響起那鬧人的碎石破空聲。
小雜種,待會老夫定要讓你死無全尸。
張若愚心中恨恨的罵道,然後仍像前幾次般不予理會。
可是這次卻是有所不同,因為沈守正還在碎石里夾雜了一些私貨。
噗噗噗噗…
碎石擊打在張若愚後背發出連串的聲響。
呼呼呼呼…
幾顆顏色形狀與碎石明顯不同的東西砸在張若愚的後背上卻是竄起了火苗。
顧清的保命道具之神火符再現江湖。
火苗竄燃的速度極快,等到張若愚感受到灼燒的痛感時,火焰已經燃遍他整個後半身。
再也顧不得擊殺福爾安,張若愚仰倒在地,身體不停的在山坡上摩擦,試圖熄滅身後的火焰。
十年前顧清憑借神火符大顯神威,將吳王孫張岱極其下屬一並燒死的場面給沈守正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因此待他正式加入飛魚衛後,就遍尋工匠制作極多的神火符用以傍身。
神火符中加入了磷粉,水澆不滅,土掩不熄,任憑張若愚如何摩擦,身後的火苗反倒是燃燒的更加旺盛。
而沈守正也深知趁其病要其命的道理,此時也不再需要借助碎石的掩飾,直接從隨身攜帶的布囊中掏出一大半神火符,雨點般的朝張若愚砸了過去。
大宗師畢竟不是神仙,沒有隔空控物的本事,沒有氣勁離體的神通,更沒有不懼水火的金剛不壞之身,就這樣被沈守正一個武藝不入流的小子,生生用神火符給燒成了半死。
發生這一幕時,黃杞等人還躲在南坡不敢露頭,因此沒有親眼見到。
此時听過沈守正的敘述,竟是感到有股寒氣自腳底涌現,一直蔓延至後腦勺,全身透體冰涼。
堂堂一代宗師,竟是被外表極不起眼火器給活活燒死。
這…這…這武藝還練來干嘛?
黃杞和牡丹仙子這兩個江湖人士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而顧清則是老懷大慰,拍打著沈守正的肩膀夸贊其做得好、做的妙,正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無名山和七里莊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剩下收尾善後事宜自有飛魚衛的相關人員負責,顧清、何淑萱、沈守正、黃杞、牡丹仙子連同騰游京、折子璀等一行人隨即便趕往長樂縣休息整頓。
長樂縣城門已經關閉,因為不想讓顧清產生不好的想法,何淑萱這次沒有動用權力開啟城門,而是老老實實的坐著吊籃進入城內。
縣丞戚呈言聞訊趕忙起床穿衣出來迎接,隨後吩咐下人燒水做飯招待眾人。
洗過熱水澡,吃過夜宵,各回房間休息。
沈守正卻是死乞白賴的要跟顧清睡一間房,理由是許久未見,甚是想念,要秉燭夜談。
顧清沒法拒絕,只得苦笑點頭答應。
待二人進了房間,沈守正卻是賊兮兮的關緊了門窗,從懷中取出個布包遞給顧清。
「師父,知道你對這玩意感興趣,趁著沒上交前,先給您過過目。嘿嘿嘿,要是有機會,不妨先取些財寶花用。」
顧清一听便猜到布包里應該就是丁儒幀手中的那兩張寶圖殘片了。
即是親師徒,顧清也沒必要假惺惺,接過布包打開,卻見里面是五張寶圖殘片。
顧清一愣,抬頭看向沈守正。
「另外三張是從張若愚身上找到的,這寶圖殘片的材質著實有些古怪,竟是不怕火燒。不過我听說他身上應該有四張,找到時卻是只剩三張,其中還有一些紙張焚燒後殘留的灰燼。我猜被燒毀的那張,應該是十年前從張岱手里得到那張的拓本。不過也沒關系,那一張師父你應該已經記在腦子里了吧,嘿嘿嘿。」
沈守正搓著手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