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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布衣平民張阿達

「今時是何年何月?」

顧清一臉震驚,抓住紅臉捕快肩膀喝問道。

「洪文二十一年六月十三。」

紅臉捕快被嚇了一跳,發現顧清似乎並無惡意便喏喏的回答道。

上一次進入這個時空是洪文十一年,現在是洪文二十一年,竟然整整相隔了十年的時間,難怪俠道顧清的名頭不好使了。

「十年…我這次入定…竟然已經耗費如此多的時日。」

顧清一臉震驚的喃喃自語。

這幅做派有三分是假,是專門演給耿忠四人看的。

可還有七分是真,因為顧清也搞不懂這什麼這次進入的時間點距離上次會有十年之久。

入定…十年。

這兩個玄而又玄的字眼果然唬的三名捕快一愣一愣的,此時再看顧清就像是在看下凡的神仙一樣。

要不說耿忠年紀最輕卻是能當上捕頭呢,他不管顧清所謂入定十年不知外面滄海桑田是真是假,也不在乎眼前的這個顧清是否就是十年前那個號稱俠道的顧清。

他只關心他家伙能不能替自己解決難題。

于是眼珠子一轉,主動詢問道。

「顧道長適才說親眼目睹這二人爭執的過程,誰是誰非懇請道長予以解惑。」

原本是事件主角的程三尺和布衣平民跪在一旁做了好一會的看客,直到此時才被耿忠重新拉回到眾人視線中心。

顧清見目的已經達成,也就沒心思再繼續演戲,輕咳了兩聲正要說話,黑臉捕快卻是扯了一下耿忠衣袖,指著街邊的一家茶樓提議道……

「頭,總不好讓顧神仙跟咱們一起頂著大太陽在這里曬著,不如去里面坐下慢慢聊。」

「是極是極,道長快快里面請。」

耿忠聞言連忙邀請顧清去茶樓里就坐,圍觀看熱鬧的人群也跟著呼啦啦了涌了進去。

原本生意冷清的茶樓瞬間爆滿,茶樓掌櫃笑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趕忙收拾出位置最好的一張桌子給顧清和耿忠,招呼伙計奉上香茶點心。

事件的兩位主角自然也跟著一起進來,見顧清和耿忠入座後,便跪在一旁等候問話。

顧清見不慣這種做派,指著空閑的兩個位置對二人說道。

「男兒膝下有黃金,別隨便亂跪,過來坐。」

程三尺聞言道了聲謝便站了起來,那個布衣百姓卻還是垂著頭動也不動。

坐在另一桌的年輕捕快見狀抬腳照著他的肩膀踢了一下呵斥道。

「聾了,沒听見道長讓你過去坐嗎。」

布衣百姓揉了揉肩膀,悶不做聲的站起來在顧清右手邊坐下。程三尺則是朝著耿忠和顧清點頭哈腰的打過招呼後,在顧清右手邊坐下。

耿忠坐在顧清對面,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面,靜等顧清如何處理此事。

「敢問哪位可錄供詞?」

顧清朝三名捕快拱手問道。

「我讀過兩年縣塾會寫字。」

年輕捕快抬手應道,隨後去茶樓掌櫃處借來紙筆。

準備就緒,顧清率先讓程三尺將事情發生經過再次詳細復述一遍,年輕捕快字寫得雖然七扭八歪的,寫字速度倒是很快,讓程三尺看過供詞,確認無誤後簽字畫押。

待程三尺畫押過後,顧清看向布衣平民微笑問道。

「程福來程東家所言可屬實啊?」

一直低著頭的布衣平民聞言抬起頭來看看顧清,又看看一旁的耿忠,嘆了一口氣後繼續低頭不語。

耿忠見狀便有些心頭火氣,砰的一拍桌子就要出聲訓斥。

顧清連忙擺手示意耿忠稍安勿躁,端起茶壺倒滿一杯茶推到布衣平民面前,苦口婆心的勸解道。

「正所謂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若程東家所言屬實,只要你將銀錢如數奉還並承認錯誤,想來以耿捕頭的仁厚,也會對你從輕發落。若是程東家所言不實,你也盡管說來,不要有什麼顧慮。周遭這麼多人看著呢,你還害怕會被冤枉不成?」

「就是就是,是與不是你倒是放個屁出來,像個悶頭驢似的,老子看了都想給你兩腳。」

看熱鬧人群里有性子急的忍不住插言道。

布衣平民聞言抬起頭來,喘著粗氣漲紅著臉,目光環視一周最後落在顧清身上。

「我…我…」

「不著急,慢慢說。」

顧清又將一盤點心推了過去。

聞著點心散發出來的香味,布衣平民舌忝了一下嘴唇,吞了一下口水,看起來應該是餓了,可卻是沒敢動。

「我也有些餓了,咱們邊吃邊聊吧。」

顧清拿起一塊點心塞進嘴里,而後又遞給布衣平民一塊。

「多…多謝道長。」

布衣平民誠惶誠恐的雙手接過點心感謝道。

「我…我沒偷東西,那錢袋是…是我撿的。」

感受到了顧清的善意,布衣平民終于是結結巴巴的開口說話了。

「胡扯,錢袋好端端的揣在我懷里,怎麼可能會掉,分明就是你偷走的,你個挨千刀的賊!」

程三尺指著布衣平民叫罵道。

「閉嘴!官差辦案何時輪到你亂吠。」

耿忠一拍桌子橫眉怒目對程三尺喝道。

程三尺被嚇得閉上了嘴巴,縮著脖子坐了回去。

「既然你說錢袋是撿的而不是偷得,為什麼先前不說呢。」

顧清和顏悅色的問道。

「我…我見他們兩個認識。我娘常說官商勾結,他倆正好一個是官,一個是商。就尋思說了也是白說,怎麼都是要吃牢飯。」

布衣平民指著程三尺和耿忠說道。

「你個憨貨…」

耿忠聞言又拍著桌子準備罵人,卻還是被顧清給阻止了。

「你叫什麼名字啊?」

顧清問道。

「我叫張阿達,今年三十二,家住三道巷北頭第三戶,家里還有一個老母親。」

雖然只是相處了極短的時間,可張阿達卻是非常信任顧清,一股腦把自己的情況交代清楚。

「現在可以說一下事情經過了吧。」

「嗯。我今早本想著去城東集市尋個活計的,走到這的時候就看到路邊有個挺好看的荷包,撿起來才發現里面有一疊寶鈔。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錢,當時心里害怕,又…又有些高興,于是就不找活計了,直接跑回了家。

回到家後我把荷包拿給我娘看,我娘卻說不管是啥人家,丟了這麼老多錢肯定都快要急死了,就讓我趕緊回到撿荷包的地方等著失主。

我打小就听我娘的話,雖然心里有點舍不得,但也還是回到這蹲在路邊等著失主。

後來就看到他低著頭走過來,看起來像是在找東西。我就問他是不是丟了錢,他說是。我又問丟了多少錢。他說是一疊寶鈔,兩張二十兩的,兩張十兩的,四張五兩的,一共八十兩寶鈔。

我一看數目對上了,就把荷包還給他。他當時也沒說啥,接過荷包就轉身走了,連句感謝的話都沒說。

我心里有點氣,尋思為了等你,我今天的活計都沒干上,晚上又只能喝稀粥吃咸菜了。不說拿出點錢來感謝我,至少人話得說一句吧。

可這種事也總不能追上去逼著人家吧,就只能自認倒霉,尋思再轉轉能不能找點雜活干。沒成想我剛轉身,這人就跑回來一把揪住我,硬說我偷了他二十兩寶鈔,你說…這這…這是人說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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