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還是物理學專業的教授,他十分清楚以現在的科技水準,根本無法做到預測地震。
誰要說自己能準確預測地震消息,不是胡說八道就是神棍在造謠生事。
教授馬上就在想是不是有哪個不知名的教派在搞事,這種事在東瀛一點都不奇怪。
東瀛各種奇怪詭異的教派數不勝數,和隔壁的棒子國相比好不遜色,而且兩個國家的詭異教派都是堂而皇之的大行其道,甚至能和政商兩界互相勾連,結合十分的深。
兩國政府教派態度都是相當的曖昧,其中很多政客們有意縱容,利用教派勢力來牟利,反過來為其站台。
東瀛這個國家本身就各種災害頻發,地震、火山、台風等災害肆虐,極度缺乏安全感。
再加上國土狹小,人口密集,民眾心理壓抑,容易走極端。
在這種土壤滋生下,宣揚末日論的教派大行其道。
其中有不少所謂的先知教主就打著能預測災害的名義,對信徒來彰顯神跡。
如果真有災害發生,那就是教主威力通神,讓信徒更加敬服。
如果沒有災害發生,那就可以宣揚是教主施展大神通消弭了災禍,讓信徒對教主感恩戴德。
通過這種兩頭堵的洗腦方式,這種教派就可以迅速發展鞏固。
所以教授一見如此的場面,第一個想法就是有人在造謠生事。
隨後他很快就否定了這個猜測,因為騷亂場面實在太大了。
教派雖然流派眾多,教義奇奇怪怪,但都是以斂財為主,有政治訴求都是通過和政客內幕交易來達成的。
不會有教派指使教徒擴散滋事,沖擊社會秩序,這樣無疑是挑戰政府權威。
末日派的教主們只是貪財,並不是真的反社會人格。
教授很快就斷定,如果真的有人在攪渾水,大概率是和教派無關的。
那會是誰呢?
很快教授腦子里閃過一道電光,他 然想起了趙先生之前那個網絡宣傳計劃。
那個宣揚末日預言,擴大影響力的提案。
他頓時有了不好的念頭,不會是自己人在搞事吧?
現在趙先生就在身邊,不可能遙控指揮網絡小組,牧師也作證趙先生把網絡小組移交給了律師。
莫非是律師在擅自行動?
一時間教授心亂如麻,現在組織危機重重,稍有不慎便有傾覆的危險。
組織內的高層樞密會成員卻離心離德,各有各的打算。
教授長嘆一聲,和這種蟲豸在一塊,怎麼TM能搞好組織呢。
坐在一旁的信差見教授沉默不語,便小心翼翼的出言詢問。
「教授,現在怎麼辦?要不要掉頭回去?」
教授看了一眼混亂的街道,又看了看時間,「不,我們繼續執行原有計劃。」
「街上太亂了,我怕會有危險。」信差有些猶豫。
話音未落,其他人也是一副心有戚戚的模樣。
眼見著街上人心惶惶,說不得什麼時候就會爆發騷亂,引出警察來鎮壓。
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下意識就會想著先躲過去,交易的買家甚至可能都不會出現了。
繼續原樣計劃會撲個空不說,指不定會出什麼意外。
教授冷哼一聲,「不,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去。」
「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所有人都亂了,警察根本沒精力來找我們,這是最安全的時候。」教授斬釘截鐵的說道,「風浪越大,魚越貴!」
手下幾個人面面相覷,話是這麼說,可現在大街上到處塞車,幾乎是寸步難行啊。
「下車,車子不要了,我們徒步過去。」教授果斷的下達命令,「這樣目標小,更靈活,需要交通工具的時候可以直接在大街上搶。」
說完,教授拎起袋子率先下了車。
信差看了一眼幾個手下,抓起背包直接跟了上去。
……
「醫生,我總覺得不太對勁啊。」
牧師站在窗口向外眺望,憂心忡忡的說道。
「我也是這麼覺得。」秦易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忿忿不平的說道,「組織出了內鬼,導致大家互相猜忌,互不信任,這很正常。但是教授沒必要像防賊一樣把咱們軟禁起來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牧師愣了一下,隨即解釋道,「現在是非常時刻,教授謹慎一點很正常。」
「那也沒必要特意派人看著咱們,跟提防叛徒一樣!」秦易冷哼道,「他對真叛徒也沒這麼防著吧。」
牧師嘆了口氣,「非常時期,大家都互相體諒一下吧。」
「我可以體諒他,但是他也得體諒我吧。」秦易依舊是不滿的語氣,「咱們千里迢迢來投奔他,結果他把咱們扔一邊自己跑出去了。」
「你說……」秦易忽然一臉神秘的表情,低聲說道,「教授不會出賣我們吧?」
牧師愕然,「這怎麼可能,教授不是那樣的人,他是有重要的事情去做。」
「這都什麼時候了,現在該討論如何保存組織,躲避打擊才是正題。」秦易臉色一正,滿臉誠懇的說道,「牧師,現在這個局面人心惶惶,一個弄不好就是滿盤崩亂的下場。」
「人員怎麼疏散安置,叛徒怎麼懲處,怎麼重新站穩腳跟,怎麼應對警視廳的圍剿,這全都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有什麼事情能比這個重要呢?」
牧師擺擺手,「教授是去籌集資金了,這筆交易之前早就定好的,買家勢力很大,不好得罪。」
「缺錢跟我說就好了。」秦易理直氣壯的說道,「我有錢啊。」
牧師有些無語,你那個錢花起來不痛快啊。
「可惜勾玉被紳士那個叛徒拿走了,不然賣了也能換到不少資金。」秦易有些惋惜的說道。
牧師這時候終于想起之前被打斷的話了,「我覺得事情實在不太對勁,紳士既然叛變了,那麼警視廳對我們通緝和圍剿應該力度很大吧。」
「但是咱們一路走過來,感覺有驚無險,似乎沒什麼異常。」
「嗯?」秦易也皺起眉頭,「你不會是想說警視廳在故意放長線釣大魚吧?」
「有這個可能啊,不得不防啊。」牧師感慨一聲,「不過警視廳那幫官僚,做事拖沓也是有可能的。」
「不!」秦易忽然站了起來,嚴肅的說道,「咱們不能寄希望于敵人愚蠢,低估敵人是會付出代價的。」
牧師一怔,點了點頭,醫生這話說的沒問題。
「牧師你說的對,咱們一路過來太順利了,怕是這里不安全。」秦易直視著牧師,「咱們得立刻換個地方。」
還沒等牧師答應,秦易自顧自的向外走去。
牧師無奈,只好匆匆的跟了上去。
教授的幾個手下此時正坐在樓下沙發上休息,眼看秦易走下樓梯,為首的司機馬上站了起來迎上去。
「先生,有什麼事嗎?」
「這里恐怕不安全,咱們先換個地方。」秦易一邊說一邊邁步往外走。
司機挪了一步,擋住了秦易的去路,「先生,我們已經查看過周圍了,咱們還是先暫時等在這里比較好。」
「嗯?」秦易眯著眼打量了司機一眼,「要是警視廳的警察突然包圍了這里,我們怎麼辦?」
「我已經在外邊放置了警戒哨,如果有事會預警的。」司機不卑不亢的說道,「外面現在很亂,出去更不安全。」
「外邊再不安全,也比在這等死要強。」秦易一把推開司機。
坐在沙發的幾個人見狀紛紛站了起來,一起擋住了秦易的去路。
「教授的命令是讓我們在這里等。」司機用恭敬的語氣說道,「先生,不要讓我們為難。」
「那要出了緊急的事情,你能負責嗎?」秦易反問道。
「這……」司機頓時開始遲疑起來。
牧師咳嗽一聲,剛要開口勸說一番。
忽然外邊傳來一聲清脆的槍聲,劃破了夜空的寧靜。
安全屋內的眾人齊齊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