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看著對方侃侃而談的樣子,心中荒謬的感覺愈發加重,但是卻無法言語。
因為他壓根就跟不上對方的思路,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反駁。
更何況,對方可以讓他物理性閉嘴。
「拿走三神器之後,我再留張紙條,取器物一用,落款寫上赤盜。」秦易想了想搖頭,「赤盜這個名字不好。」
教授申辯說道,「哪里不好?」
「因為之前的恐怖襲擊已經流行赤盜的名號了,你想繼續用這個名號搞事會被圍剿針對的。」秦易特別體貼的說道,「這個名號不好,為了咱們組織前途著想,最好還是換一個,和赤盜區別開來,撇清關系。」
「之前事根本就不是我們做的。」教授十分惱火的表示,「這次是為了正本清源!」
「听我的,換一個。」秦易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馬上換一個響亮點的名字,一看就要前途遠大,還要有特色,給人蓬勃向上的感覺,同時朗朗上口易于傳播,字數要少,容易記憶。」
「還是赤盜好。」教授表達了最後的倔強,「這個名字是我們精挑細選的才敲定下來的。」
「別人都恨不得把貞節牌坊刮臉上,起名字越偉光正越好,你們為什麼非要選一個盜字呢?」秦易有些不耐煩。
「這你不懂。」教授冷哼一聲,「盜者,竊也。你是華人,你應該听過一句話,竊鉤者誅,竊國者侯。」
「這個世界有太多竊國大盜,竊據權柄對弱者壓迫剝削,我們的目標就是推翻這些大盜,精華這個污濁的世界。」
「盜,同時也是對反抗者的蔑稱。」教授滿臉自傲的說道,「而我們,在那些人眼里就是盜,所以我們稱自己為赤盜。」
秦易點了點頭,「嗯,組織的綱領有了,還需要完善一下,不僅要品牌抓手,還有注重底層邏輯,擴展細分領域市場,要做到渠道下沉,用戶下沉,高舉高打。要對整個產業進行歸因分析,對市場進行深度感知,以業務為導向,完成自我品牌的升維定位,最終實現價值轉換。」
「同時我們要破思維定式,注重頂層設計,強化自我認知,調整資源配置,積極出擊,與高位玩家拉通對齊,從而得到頭部玩家的集體賦能,佔據制高點進行市場迭代,實現全行業生態位上的降維打擊。」
「……」教授沉默了,他覺得對方的思路實在太異于常人了。
「簡單來說就是事情要搞大,口號要喊響,搞出名氣來才有流量變現的可能,尋找對口渠道,找到投資人給你們投錢啊。」秦易耐著性子講解道,「沒有大金主給你們賦能,就靠你們幾個窮鬼能搞成什麼事?」
「我們有一些資金渠道。」教授忍不住反駁道。
「還不夠。」秦易語帶嘲諷的說道,「你們是在為理想奮斗,你知道為了理想要花多少錢嗎?」
教授還沒等說話,秦易直接打斷了他,「不,你不知道。」
「咱們先做第一步,把名號打出去。」秦易面色嚴肅的考慮道,「赤盜這個名字已經不能用了是負資產,馬上換掉。」
「叫赤道怎麼樣?」秦易雖然是詢問,但是語氣卻沒有絲毫商量的意思,「那就叫赤道了,我也覺得赤道這個名字好。」
「道,是道理,是道路,比你那個盜要好听好記。」秦易一拍桌子,「就這麼定了,誰贊成誰反對?」
教授臉色古怪,「赤道?」
「怎麼,你有不同意見?」秦易面無表情的看向他。
「我個人是沒有的。」教授馬上說道,「但是組織還有其他人,我要和他們商量一下。」
「商量什麼,有什麼可商量的,時不我待啊。」秦易霍然起身,「我這就去搞三神器,你去通知他們,組織改名叫赤道。」
說完秦易拿起桌子上的炸彈,轉身邁步就走,「晚上在這里等我。」
神經病才在這里等你呢。
教授馬上起身,一把扶起信差,「馬上收拾東西,走!」
其他手下勉強掙扎著爬起來,互相攙扶開始整理物品。
收拾妥當之後,幾個人一組化整為零,分散消失在街道巷尾之中。
……
教授沒有其他人走,自己一個人帶著受傷昏迷的信差獨自走了。
在繞了幾圈之後,他甚至連之前預定好的新安全屋都沒去,而是找了另外一個安全屋。
安頓妥當之後,他利用提前藏好的藥品器械,給信差傷口處理了一番。
取出子彈,縫合傷口,包扎止血,全都是他自己一個人完成的。
處理完信差傷勢之後,教授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有些疲憊的坐在椅子上。
深夜的風從開著的窗戶吹進來,涼涼的帶走了身上的燥熱,讓他逐漸冷靜下來。
身體勞累但是他的大腦依舊在運轉著,之前被趙先生找上門來逼迫,他嘴上反駁,但是內心卻思考了一番。
拋開立場問題不談,這位趙先生的說法他還是有些欣賞的,只是這個人行事作風太跳月兌。
而且模不清什麼來路,這就讓教授內心很是忌憚。
趙先生對他們的底細可以說了解的十分清楚,與制造兩次襲擊的那伙人肯定是有關系的。
對方到底想干什麼,對組織到底有什麼目的,這讓教授百思不得解。
嘴上說要合作,教授壓根就沒考慮這一點。
趙先生什麼底細都不清楚,和他能合作什麼。
今天他一時暴怒,讓信差出手除掉對方,沒想到反被對方算計了。
加上第一次信差被埋伏,這個趙先生總共出手兩次,都打的他肉疼。
培養一支行動小隊,人員組織、訓練、武器彈藥都是花費不菲。
就這麼白白的損失掉了,還是兩回。
完全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間。
舉報自己說辭完全是扯澹,教授憂慮的是自己組織內肯定有對方的內鬼,自己剛一動,對方就知道了。
而且「赤盜」這個名號的泄露,不是有內鬼根本說不通。
那麼到底內鬼是誰呢?
教授思考了一圈,暫時沒什麼頭緒,他決定還是要通知一下紳士、律師這些高層。
就在他剛準備起身時候,忽然窗戶被拉開了,一道黑影走了進來。
教授大吃一驚,伸手就去模腰間的槍。
不料迎面砸過來一個包裹,教授只來得及伸手接住。
「東西都在這里了。」黑影走到了燈光下,露出了熟悉的臉。
教授整個人都呆住了,「趙、趙先生?!」
「怎麼?你一副什麼表情。」秦易皺起眉頭,「你檢查一下包里的東西,是不是你要的。」
「你怎麼找到這來的?」教授心中駭然,這個地方只有他知道,分散撤離之後他還特意把其他人支開。
為什麼趙先生還能找到這里來?
「趕緊看看是不是,如果不是我再回去找。」秦易催促道,「別磨磨蹭蹭的。」
教授愣了一下,低頭解開包裹,看清楚里邊東西之後整個人都麻了。
里邊赫然是一把短劍、一個圓盤和一個勾玉。
「三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