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川也把這個劇本進行了修改。
比如很關鍵的，把女主丈夫的助理修改成了女性，把這種元素加進去並不會破壞影片的主題，還會更合適如今國外那些獎項的口味。
汪川拿出了這部電影，就是沖歐洲三大去的。
這也是汪川一直想等導演，對阮秋水推薦的謝燕有些猶豫的原因。
《藍》之所以經典，除了主題是最被追捧的自由外，導演基耶斯洛夫斯基的大師技法同樣關鍵。
整部電影弱化了情節，使用了大量意象堆砌，畫面漸隱、蒙太奇、藍色調、交響樂……全都為電影的主題服務，一般導演真的玩不轉。
給阮秋水確定了這個劇本後，汪川就一邊完善電影的分鏡草稿，一邊抽空大量補了國內導演們的作品，尋找感覺最適合的導演來拍。
阮秋水去拍謝燕那部戲的時候，汪川也補過謝燕的作品，只能說有一定的潛力，但她的作品中女性導演的那種細膩感很強，而《藍》中的交響樂慷慨激昂，汪川感覺割裂感太強。
汪川現在決定去跟謝燕聊聊看，則是因為之前讓趙安幫忙推薦導演時他說的話。
「大師們拍電影都是自己在創作藝術品，你把劇本給他們，就別再說什麼希望他們怎麼拍了。一個鏡頭有一億種方式去拍，他們都認為自己的方式是最好的。實際上他們挑劇本的眼光都千奇百怪，改劇本是家常便飯。」
然後汪川就發現，自己確實不懂導演大師們的心理，即便可能因為在金手指的幫助下分解體會了很多的電影，對拍攝一部電影的技術有一定的了解，但要把作品創作出來，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制作歌曲汪川可以自己學習並上手，拍攝一部電影工程就太大了。
謝燕的風格並沒有完全定型，又主動找上來聊，也許反而能考慮汪川更多的意見。
經過給《藍》找導演這件事後，也讓汪川徹底放棄了原本想著抽空當導演玩玩的心思，發掘導演幫自己拍就行了。
……
回到京城後，汪川先找沈藍吃了頓飯。
「《彗星》拍得真不錯，你們如果先做網大，慢慢積累經驗也是很好的路子。」
沈藍來的有些匆忙，可以看出她的臉上還有疲憊之色。
「嗯，應該會再找幾個劇本試試吧。」
汪川現在到處跑的間隙實際上都在碼字，或者更準確的說，是讓助理小羊碼字。
汪川念，她打。
「下半年你就專心做音樂，到了明年你準備拍什麼戲？」
沈藍又問。
「還沒想好。」
汪川笑得有些尷尬，也沒有一定想要拍什麼，倒是挺想模魚的。
「嗯，」沈藍點點頭，「這兩年你也夠忙的，休息一段時間也好。」
在沈藍看來，汪川寫歌寫劇本都是很消耗腦力的事情，之前汪川拿出來的東西實在太多了，今年他的發歌頻率下降應該就有太累的影響。
「休息也沒什麼好休息的。」
汪川嘆了口氣。
沈藍繼續點頭，沒再說什麼。
「我听趙安說于老板住院了？」
汪川終于開口問道。
「……」沈藍想了想，還是開口，「實際情況沒那麼嚴重，但也一時說不清，我現在猜測的不一定準確。」
「我听他的意思挺悲觀的。藍姐你要是跑路一定要來我們公司啊，位置一直給你留著。」
汪川笑道。
汪川的公司現在雖然規模不是很大，但架構很完備，潘靈海的職位是總經理，CEO是由汪川擔任的，不過汪川基本沒做過事情，只在流程到了自己這邊的時候負責簽字。
「事情沒到這一步。」沈藍哭笑不得，「潘靈海的工作做得那麼好，你可別讓她听到了寒心。」
「主要是我感覺她跟景謙越來越眉來眼去了，小唐現在還不太行，我在公司也沒個自己人。」
汪川可憐兮兮道。
潘靈海剛到公司的時候，景謙還是穩定每個月都給汪川打小報告的，現在有兩三個月都無事發生了。
「……經營公司你當成過家家一樣。」
沈藍無奈道。
「就是不懂嘛。」
「你把事情交給他們做就行了，你們還沒到勾心斗角的時候。」
沈藍還是無視了汪川的裝可憐。
跟沈藍吃完飯，至少汪川明白了，在她看來事情沒那麼糟，多少放下了心。
……
「能夠培養出小川你這樣才華橫溢的藝人，這正是我們每年堅持做選秀的意義所在啊。」
企鵝視頻的副總蔣穆在飯桌上掌控全局，對汪川連連夸獎。
坐在蔣穆另一邊的，是今年企鵝視頻女團選秀選出來的門面任夢菲，可以算是汪川的師妹。
「蔣總過獎了。」
對方這麼直接的夸獎，汪川必須謙虛一下。
這種飯局汪川並不想參加，不過要抱企鵝的大腿，該有的應酬還是要有。
這種局面還是比陪富婆喝酒輕松多了。
畢竟汪川經過一番「奮斗」，也是小有成績，都讓蔣穆主動約飯了。
「小菲也是跟你當初一樣的好苗子，私下里有空你們也可以多交流交流，哈哈。」
蔣穆笑得有些猥瑣。
「額……」
汪川想說自己不是這種人又說不出來。
「我敬川哥一杯，希望川哥以後能多幫幫我。」
任夢菲舉起酒杯走過來，她說話脆生生的，顏值很高，眼神也很會傳遞信息，真是……混娛樂圈的好苗子。
就是臉上動刀的痕跡明顯了點兒。
偶像選秀一年一年的發展，一開始可能有什麼夢想初心，現在已經完全是資本的形狀了。
汪川沒有什麼鄙視的，在外界看來自己也正在成為資本，或者本來就是資本推到前台的工具。
汪川自然要給面子踫踫杯。
等把杯中的酒喝完，身邊的任夢菲又主動幫汪川倒上，她還刻意跟汪川靠的很近。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但酒桌上這個開局，汪川也挺意外的。
原本汪川以為蔣穆的格調要高一點兒。
一起來的潘靈海倒是神色正常。
「現在像小川這樣的藝人不多了啊，」蔣穆感慨道，「如今這個社會，完全是被流量綁架的社會，我們這些網站都要為流量買單，陷入劣幣驅逐良幣的惡性循環，觀眾想看優質內容，我們也想做優質內容，但又談何容易？」
汪川連連點頭。
雖然這個高調起的突然，但總算像是汪川原本預期會講的內容了。
第二百零三章 被流量綁架的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