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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絕命刺客

蒙著面的秦源從一旁的林子里走了出來。

「還好你剛才沒動手」

「我不怕死」

會錯了意的漢子不悅的說道。

要不是這人插手,他已經動手了。

「不是怕死的問題,是你根本成功不了。」

「你到底想干什麼?」

漢子不解道。

英雄都有一個缺陷,腦子不太靈活,遇到事情只會蠻干。

「我可以告訴你一個俞賢常去的地方,不過你得把你縮骨易容的本事教給我。」

秦源說完,瞅了一眼漢子鼓鼓囊囊的背包︰「還有包里的金銀,反正你也用不到了。」

漢子嘴角一抽,這家伙到底是幫自己的,還是打劫的。

「在下黃蓮教朱紅燈,敢問閣下是?」

朱紅燈,黃蓮教的大護法。

不是說被俞賢殺死了嗎。

當官的話,果然嘴里沒一句真話。

「原來是黃蓮教大護法當面,我只是一個無名小卒。」

秦源剛說完,朱紅燈就十二級狂風一樣沖了過來。

砰!

撞在一道厚實的氣牆上的朱紅燈,暈乎乎的倒了下去。

過了好一陣,朱紅燈才爬起來,敬畏的看著秦源。

真氣化牆,只有大宗師才有的本事。

「還要試嘛?」

「不用了」朱紅燈搖頭,恭恭敬敬的掏出一本書,和包里的金銀一起放下。

「我听一個朋友說,俞賢最近經常去胭脂胡同,鳳來樓,找春華姑娘。」

「前輩,您說的這個朋友不會是您自己吧?」

朱紅燈小聲道。

「咳咳……」

英雄還一個缺點,不會說話。

「多謝前輩」

朱紅燈趕緊拱手離開。

走了沒幾步,又返回跪在地上,連磕了幾個頭。

「還有什麼事?」

秦源突然有點後悔多管閑事了。

「將來若是黃蓮教遭了滅頂之災,前輩又踫巧遇到落難的教眾,勞煩搭救一二。」

害怕秦源,不答應,他又從懷里掏出一疊銀票。

「這是白銀兩萬五千兩」

干宗教就是撈錢快。

秦源都有點想弄個宗教玩玩了。

「遇到的話,我會出手的」

朱紅燈又重重的磕了幾頭,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秦源月兌掉外袍裹著書本和金銀,飛奔二十里外,確定沒人跟蹤,把東西放下,撿起一根樹枝,小心的一頁一頁戳開,記住後,用掌風擊碎。

來到河邊,弄了一條魚,一個小水窪,將金銀放進去,過了一陣,沒見到魚有任何反應。

又抓來一只蟲子,放在銀票等了片刻,也沒有中毒。

秦源還是不放心。

重新用外袍裹著金銀。

易容一番後,分別在幾個錢莊里。換了銀票,金票,才徹底放下心來。

夜晚。

車水馬龍,紅袖飄搖的胭脂胡同。

鳳來樓。

春華姑娘的房間。

飄蕩著石楠花的味道。

剛剛埋頭苦干完,滿頭大汗的俞賢趴著歇息。

一個又一個小廝往房間里的大木桶之中倒熱水。

俞大人有個習慣,完事後洗澡。

過了一陣。

「大人,好了」

俞賢閉著眼楮嗯了一聲,正要起身。

一記凌厲的重拳狠狠砸在他的腦袋上,當場開花。

俞賢一身七品的身手,根本沒來得及使出來就死了。

最後的念頭是,他娘的,殺我的是誰?

「兄弟姐妹們,俺朱紅燈給你們報仇了」

砰砰砰……

一群外家功高手沖進來,頃刻間就格殺了行凶的朱紅燈。

與此同時。

中和戲園。

台上正在唱《專諸刺王僚》。

下面,坐滿了不同行業的閑人,一邊悠閑的嗑瓜子,一邊叫好。

賣東西的小販,不斷穿梭其間,售賣東西,像一只只辛勤的小蜜蜂。

濃郁的古代氣息撲面而來。

秦源找了一個不太起眼的地方坐下。

安安靜靜的听戲。

作為一個現代人,戲曲這東西,一開始他是真听不來。

時間久了,才慢慢品出味來。

「客官,看小書嗎?」

秦源以為是賣書的。

扭頭一看,是賣小報的。

小報這東西一點也不新鮮,原時空宋朝就有。

奸相蔡京還因為被無良小報編排,不得不出來解釋。

秦源一看,居然是自己已經抄完本了的《射凋英雄傳》。

賣盜版賣給作者。

也是沒誰了。

秦源臉一黑︰「不要」

賣小報的孩童嘴一癟,委屈的走了。

不要就不要,凶什麼凶。

「遠達,你也喜歡听仇月祥的戲」

李光乾不知道怎麼就冒了出來。

這老哥,彷佛哪里都有他。

「是啊,仇月祥的老生京城第一」

秦源夸贊道。

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一點也听不下去戲。

覺得吵鬧。

听久了,就迷上了。

兩人聊了一陣,幾個打鬧的孩童經過。

很有趣。

「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我幫你介紹一個,我妻妹溫柔可人,知書達理。」

李光乾沒說完就被秦源打斷了。

「不行,不行,我流連花叢,配不上令妻妹。」

秦源趕緊拒絕。

朝夕相處,對方只要不是傻子都會發現他的異常。

而且他這人很專一,永遠只喜歡十八歲的。

「不是我說你,把錢都花在姐兒身上,姐兒還能幫你生兒子不成。」

李光乾痛心疾首的說道。

李光乾不理解秦源。

秦源也不理解李光乾。

除了,秦源長生,李光乾短生。

還有兩人不是一個文明下的產物。

李光乾是農業文明的人,農業文明的統治者玩的用婚姻,家庭捆綁男性,限制女性性自由,男人生孩子的很強烈。

秦源是工業文明的人,工業文明的統治者,佔有世界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財富,人均負債不知多少個w的牛馬,根本沒有繁殖的。

听完戲出來。

「我買了個實缺縣令」

李光乾平靜的說道。

秦源吃了一驚。

買實缺縣令可要不少錢。

看不出來李光乾不聲不響的家里挺有錢啊。

「咳咳,丈人的錢」

李光乾有點尷尬的解釋道。

男人吃軟飯,說出去總歸不好听。

「原來是泰山之力」

秦源恍然。

能吃軟飯也是一種本事。

很多人想吃還吃不上呢。

比如那些看書不追讀,不投票的讀者。

「什麼時候走?」

「就這幾天,突然有點舍不得大家了」

李光乾有點傷感的說道。

人是群居的動物,在一個地方呆久了,很容易不想動。

「過些日子你就不這麼想了」

秦源笑著說道。

上輩子每次到畢業季,各種不舍得。

時間一長,幾把誰啊。

人是群居的動物,也是健忘的動物。

李光乾點點頭,揮了一下手,「走了」

「等一下」

「呃?」

走了幾步的李光乾回過頭,「你也想吃軟飯了?」

「不是」秦源黑著臉說道。

「那你叫住我干什麼?」

「我們是友人嘛?」

「是」

「借我點錢財?」

「你再說一遍」

「借我點錢財」

「上一句」

「我們是友人嘛?」

「不是,哈哈哈哈」

李光乾笑完,掏出一疊彷佛能反光的銀票。

秦源擺手道︰「和你開個玩笑」

「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李光乾的身影越行越遠。

蕭瑟秋風之中,秦源木然站著,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一切都隨風。

快活一生,悲哀一生,誰能與我生死與共。

幾天後,李光乾走了。

估計這輩子不會再見了。

除了這年月交通不便,李光乾的身體也不行。

撐死再活十五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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