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冰封,千里雪飄。
位于大康最北的一座關隘,遼東鎮,今日送走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九邊都檢點——王子騰。
「侯爺,你說這位大人究竟是什麼意思??」
鎮守此地的總兵郭英靖尚未被人替換,三年前,賈一戰封侯,他也跟著撿了一個大便宜,被明康帝賞了一個侯爺的爵位。
「侯爺在京城那邊估計是引起了皇上的忌憚,否則這位王大人也不會盤踞在遼東鎮久久不去了!」
郭英靖嘆了口氣。
王子騰來到遼東鎮之後,巡查地非常仔細,不僅當地的駐防,還來往的客商,甚至到大雪龍騎營,都沒有放過。
听屬下的人匯報過,這位王大人還單獨約見過大雪龍騎營的幾個副統領。
大雪龍騎軍成軍五千人,每一千人都有一個副統領,他們都是大雪龍騎軍中的佼佼者,都是僅次于徐遠輝和二牛這樣的頂尖高手。
至于那一夜他們說了什麼,他不用猜也能知道,不過這位王大人卻低估了賈的手段,特別是大雪龍騎軍這樣的親衛,他們大都見識過賈的神通。
要是背叛,估計連想都沒有想過。
「回頭告訴商隊的兄弟們一聲,這段時間,先小心一點,老婆孩子熱炕頭去吧!那些買賣啊!等過了春再說,老子就不信這位王大人一直都耗在這里!」
想了想,郭英靖朝身邊的親衛說了一聲。
親衛點了點頭,便小跑著出了總兵府。
郭英靖看著天空又低沉了下來,暗罵了兩聲,今年還真他娘的邪門,這雪去年的冬天開始,就他娘的沒停過,連個好天兒都沒了。
不過當他又想起一直耗在這里,凍得嘻嘻哈哈的王子騰,他又笑了起來。
說到底,王子騰還是個南方人,他就是不習慣這邊的天氣,就算是穿的再厚,也總是哆哆嗦嗦的。
「狗娘養的,老子就不信靠不過你!」
隨後郭英靖就罵罵咧咧地回屋去了
榮國公府,鳳姐兒也早早通知了賈母和賈政賈赦幾人,賈要來的消息。
一開始賈母還以為鳳姐兒是私下里的主意,借府里的名頭請的人,心里還有些不喜,不過後來又听鳳姐兒解釋了解釋,說是屬的是賈璉的名字,這一次來只是賈念及自己平日里照顧幾個小姑子,姑娘受累,這才賞了這個臉,大駕光臨。
這時賈母的心情卻復雜了起來,別的不說,這國公府的名號,她還是頭一次覺得不怎麼樣了。
王熙鳳沒有借國公府的名號就將人請了過來,無疑是打了她的臉,之後的賈赦和賈政心里也頗為復雜,畢竟對于賈來說,這座國公府的名號還真的不一定就好使。
這一次,榮國公府的大門是一敞到底,黛玉和惜春跟在賈的身後一道從這大門走了進去。
兩人一個是郡主,一個是縣主,身份上來說,都足夠他們禮敬了。
一路上,黛玉和惜春沒有說話,禮數非常的周道。
榮慶堂這邊,賈母等人早就虛位以待了。
邢夫人,王夫人,薛姨媽,李紈,王熙鳳,迎探二春,寶釵,賈寶玉,賈蘭等等都在這里,一時間也熱鬧非常。
賈先是在榮禧堂這邊駐足,惜春和黛玉則去了榮慶堂。
待賈,賈赦,賈政三人坐定,賈赦便將鳳姐兒的話大體上透露了一些,是關于賈璉的事兒,賈點了點頭,這件事兒他已經有所預料,並沒有出現大的差錯。
對于這個請求,賈也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只是沿途照看一下,讓他平安回來,這樣的事兒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大事兒。
甚至林如海如今還在江南,並未回京,他猜測鳳姐兒這一次將黛玉請過來,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後來賈赦和賈政又開始聊起了最近這幾日朝堂上發生的那些大事兒,特別是藩王被殺一桉,都有些唏噓。
他們雖然為接近中樞,但是對于這件事兒的影響,卻是也能猜到一些。
後來,賈政還隱晦地提了一下關于五門都督府的事兒,駱金甫那是皇上的心月復大臣,既然主謀已死,就沒有必要抓著不放了。
對于這些,賈只是會心一笑,這些事兒他早就已經查清楚了。
最後幾人又聊起了這一次江南白蓮教和甄家的事兒,對于之前賈告戒的話,兩人也表示了感謝,甄家這一次刺殺了國丈範興照,無疑是捅破天的行徑,若是這個時候,朝堂上還有官員舉報的話,對他們這種私藏罪犯財產的人家來說,可就危險了。
後來又問了一下林如海的狀況如何,之前他們已經得到了消息,說林如海只是受了一點傷,並未大礙,就將此事放在了後面。
不說這邊榮禧堂這邊,榮慶堂這邊就更熱鬧了。
屋里的人一見到黛玉和惜春,就都恭維了起來。
一口一個郡主娘娘,一口一個縣主娘娘,只把兩個姑娘說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隨後賈母又問了問兩人在侯府過的怎麼樣,府上的那些人有沒有敢欺負的??若是有,她幫兩個姑娘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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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輩的氣勢拿的很足,說起話來讓兩個姑娘听上去也不覺得尷尬。
「妹妹如今都成了郡主娘娘了,我們這再見一面可不容易了,只道你得了個好夫婿,一會兒吃酒,定然多罰你兩杯!」
鳳姐兒見黛玉在一旁沒有說話,看上去像是放不開,她就緩步走了過來,同她玩笑起來。
只是她心里有些好奇,之前的林妹妹可不這樣的,一張伶牙俐齒,誰都不服,惹急了,就算是賈寶玉也能被她不帶一個髒字的話堵得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璉二嫂子,如今哄我們回來,還不是為了璉二哥哥,還以為我們不知道!等璉二哥哥回來,你看他給你捎兩個絕色回來!看你還瞎擔心!」
惜春害怕黛玉露了餡,于是就把話頭接了過去。
听到這話,鳳姐兒心里雖然知道這是有可能的,但是如今這麼多人在,她自然不會表現出來,于是她就說道︰「好你個小沒良心的,我這邊都擔心的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了,你還來氣我,我白疼你了!」
見鳳姐兒作怪,一時間大家伙又都笑了起來。
就連黛玉也不住的抿嘴,寶釵見黛玉在那邊一直都在听,也不說話,于是就從一邊走了過去,欲打算和她說說話,解解悶。
就在這時,賈寶玉也離開了座位,朝兩女走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鳳姐兒臉色不由變了變,若這人不是自己請來的,那自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算了,但是這人可是自己請來的,听下人們說,賈如此還在榮禧堂那邊。
那這件事兒她就絕對不能出現失誤,于是她心念急轉。
「唉,寶兄弟,你這是去哪兒啊??老爺和哥兒可是在榮禧堂呢!
一會兒說不得還要考教你的學問呢!」
果然听到自己的父親賈政,賈寶玉瞬間就成了苦瓜臉,再不敢放肆,這段時間,他可是差點被賈政搞瘋了。
先不說那些大字,就連文章他都要考察默背,最後將其寫到紙上,甚至還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些往年科考的策論部分的試題。
然後買了一篇篇精彩的範文,就直接讓自己背下來,要是在規定的時間內背不下來,就會打手板。
這個時候,賈母也不好插手了,因為處罰不輕不重,說不重吧,因為打手板只是疼,並沒有腫起來,說不輕的吧!因為的確是很疼。
這個打手板還是賈政特地去請教了人,怎麼打打的疼,力道如何把握,這無疑就讓賈寶玉這幾日過的有些度日如年了。
甚至說對自己父親的恐懼比之前更大了。
所以在鳳姐兒一提到賈政的情況下,賈寶玉直接偃旗息鼓。
看到這一幕,惜春都覺得古怪,賈寶玉之前在府上有老太太護著,誰也不怕,如今看這個樣子,似乎老太太不再護著了?
不過她卻沒料到賈寶玉今日的遭遇,全拜她和黛玉所賜,那一次,賈從榮國公府直接把他帶走,賈政就以為是賈寶玉闖了大禍,賈母那一次也因為惜春的原因,雖有偏袒,但是卻並未表現得那麼明顯。
畢竟那件事兒他們府上總得給賈一個交代不是。
之後,賈將林黛玉接走,賈政就更生氣了,畢竟那個時候賈和林如海已經說過了,兩人已經在口頭上達成了協議。
偏偏賈寶玉還處心積慮的去接近林黛玉,這不是犯忌諱了。
他就讓賈寶玉離黛玉遠一點,並且還詳細的解釋了一下後果,最後又結合了棍棒教育了一番,終于才幫賈寶玉戒了這段癮。
黛玉看到賈寶玉坐下之後,眼神頗為古怪,她對對方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因為之前的記憶不都是失去了嗎?
只留了她剛醒來的這一段,不過之前惜春一直都灌輸著對方怎麼靠譜,怎麼混球,怎麼無恥。
甚至也沒幾遍,就將這個印象都生生給扭轉了。
「妹妹,東府兄弟住的小院,桃花開了,如今還未謝,一會兒倒是可以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