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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有緣而來,無緣而去。

「林妹妹來了??」

榮國公府,一個頭上戴著束發嵌寶紫金冠,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登著青緞粉底小朝靴的少年不知是听到了什麼,臉上浮現出一絲喜意,風風火火地就沖了出去。

「哎∼二爺,腰帶還沒系好呢!」

「我自己系~~」

「你能系好嗎??」

此二人正是賈寶玉和他的貼身丫鬟襲人,听到黛玉回賈府,賈寶玉像是一匹月兌韁的馬,再也抑制不住,開始撒歡起來了。

與此同時,一頂小轎從西角門進了榮國公府,一個美若天仙的小姑娘從轎子里走了出來。

兩彎罥煙眉似蹙非蹙,似乎是在憂心著什麼事情,一身紅衣嬌艷似火,人比花嬌。

「林姑娘∼」

在此等候的婆子丫鬟見到她之後,趕忙上前一步,將人迎了進去。

「老太太昨個兒就念叨著你呢!」

婆子一邊攙扶著黛玉,一邊笑著說道。

黛玉柔聲道︰「煩勞外祖母牽掛,是我的不是!」

「姑娘說的哪里話??您可是老太太的親外孫女,想是不可避免的,日後您多來看看不就好了!」

說話間,一個身著綠色夾襖的婦人走了過來,卻是一個熟人,周瑞家的。

她是接了鳳姐兒的令,過來接人的。

對于這位,黛玉很是不感冒,從本質上來說,她是一個純粹的人,對于像周瑞家這樣的人,她是沒多少好感的。

若是寶釵的話,或許就是另一副模樣了,她行事周全沉穩,每當做一件事兒的時候,總會思前想後,力求不出紕漏。

而周瑞家的,也是一個八面玲瓏的主,在待人接物上,也是周道。

寶釵之于周瑞家的,可能會是難得的知音了。

「周大嫂子好~」

「林姑娘,過年好啊!」

周瑞家的听到黛玉的話,也笑著和黛玉打招呼。

「過年好~~」

「幼!這是誰家的姑娘,這麼俊啊!」

黛玉剛過了垂花門就見一道極為靚麗的身影,迎面而來,正是榮國府的破落戶——王熙鳳,俗稱鳳辣子。

「鳳姐姐,過年好!」

黛玉听到這話不由莞爾一笑,然後歪著腦袋笑眯眯地和鳳姐打招呼。

「你這小嘴真甜兒!

怪不得老祖宗昨天心心念念地要說見你呢!」

鳳姐兒听到黛玉的話,晃動著腰肢,來到了黛玉身邊,輕輕點了點黛玉的小鼻子,繼續笑著說道。

黛玉一撇嘴,「鳳姐姐,有你在,外祖母還能想我,我才不信呢!」

王熙鳳見黛玉說話還是這般,毫不留情地拆自己的後台,她心底一笑,幾天不見,這個林妹妹還真的一點沒出息。

「是是是~~林妹妹說什麼都是對的,有我在,老祖宗笑都來不及,怎麼會想你這個小沒良心的!」

听到鳳姐的話,黛玉呸了一聲,「你才沒良心呢!

昨天又不是我故意不來的,而是有事兒,那里就像你說的那樣!」

鳳姐兒笑了笑,「是~是~是~我的林大姑女乃女乃,不是你的錯,都是我們林大姑爺是個大忙人,沒空帶我們的林姑娘走娘家~~」

黛玉听到這話,還要打算說什麼,但是王熙鳳笑著阻止了,隨後拉過黛玉的手,朝賈母的房間那邊走去。

「小祖宗,先別說了,一會兒老祖宗可是要等急了!」

黛玉听到這話,才放過了鳳姐兒,否則可是要好好和她掰扯掰扯

京城外,賈撿了幾塊石頭,布下了一個迷魂陣,當然威力不大,範圍也只限于自己母親墳冢周圍,隨後便帶著妙玉三人打道回府。

路上賈問妙玉,「怎麼樣,我母親的墳冢安置在那里合適嗎?用不用遷移??」

妙玉想了想說道︰「目前來看並沒有多大的問題,不過夫人的陵寢在那里只能說不好也不壞,現在講究的是人死為大,入土為安,若是可能,還是不要再遷了!」

賈聞言輕輕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本來也不想打擾她的安寧!等開春之後,再找人來修繕一下」

說完這話,賈又將目光放在坐在對面的彩鸞和香菱身上。兩女自從和他祭奠完之後,來到馬車上就一直在沉默,賈有些好奇,她們兩個這是怎麼了,一句話都不說了,這與平日里兩人的表現大大不符啊!

「你們這是怎麼了??」

彩鸞抬起頭,看向賈,輕聲道︰「我就是覺得你不該答應那兩府幫助他們三次,這些混蛋連夫人的墓都不來修葺,憑什麼要幫他們~~」

香菱並沒有說話,只是小腦袋像是小雞吃米一般,點個不停,顯然,她也很贊同彩鸞的話,只是膽子有些小,不敢像彩鸞說出來。

賈听到彩鸞的話,搖了搖頭,他自己心里有一把尺子,到底要不要做,他早就已經衡量過了,自己的母親是妾室,還是一個支脈的妾室,在兩府之中他們母子兩人,可以說是最邊緣的人物了,兩府若是真的能看到,那就怪了。

其實現在這個情況他早就有所預料,上一次來的時候,這里就沒有動靜,除了多了一些尚未融化的雪,可以說是半點沒有變。

「我說的有什麼不對嗎??」

彩鸞不解地問道。

賈並沒有回答彩鸞的這個問題,而是看了一眼妙玉,然後說道︰「玉兒,你說呢??」

妙玉听到賈的稱呼,臉頰微紅,雖然之前賈有這麼喊過她,但是在彩鸞和香菱面前,這還是頭一次,她不免有些害羞。

不過很快她就適應了下來,方才拜夫人的時候,她也一起拜了,彩鸞又早就知道了賈和她的事情,如此一來,事情倒是沒有那麼難以接受了。

「種善因,得善果,若是他們來修繕夫人的墓,公子自然不會吝嗇,若是他們未來,那就是他們自己的損失,一報還一報,三次過後,救人就是情份,不是本份,心關便能一步而過!」

彩鸞听到這話,似懂非懂,香菱听到這話,迷迷湖湖,前半部分還行,但是到了最後的那一部分就感覺像是听天書似的。

香菱搖了搖頭,「妙玉姐姐是在說什麼,最後的一句話,我怎麼一點都听不懂~~」

妙玉笑了笑,繼續說道︰「有緣而來,無緣而去。世上之事,就是這樣,該來的自然會來,不該來的盼也無用,求也無益。有緣,不推,無緣,不求。來的,歡迎,去的,目送。一切隨緣,順其自然」

賈輕輕一嘆,妙玉這話已經深的禪機,怪不得原著之中能有那麼出彩的表現,說起原著來,倒讓他想起了原著中關于妙玉的一些事情。

比如說那個判詞。

欲潔何曾潔,雲空未必空;

可憐金玉質,終陷淖泥中。

詩詞的本意很直白,是說她塵緣未了,動了凡心,最後的結局也是不好的,他記得最後這個姑娘是落在了一幫強梁手中。

好一似,無瑕白玉遭泥陷;又何須,王孫公子嘆無緣?

說到這里,賈不由有些恍忽,眼前之人日後是否真的還會落到那種地步,也不知在離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的放春山遣香洞的太虛幻境的那些判詞現在會不會已經改變了。

若是真的改了,又是怎麼來說眼前的姑娘的。

會不會就成了,「欲潔何曾潔,雲空未必空;大士日求道,一朝入凡塵!」

想到這里,賈的嘴角不由就彎了起來,看到賈的表情,妙玉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別忘了,他們是有過雙修的,對于另一半得到心思大都是有感應的。

「你在想什麼呢??」

妙玉語氣有些嗔怪。

賈哈哈一笑,自然不會承認自己的心思,只推說沒有什麼,隨後賈就靠著馬車,輕聲對一旁還迷湖的彩鸞和香菱說道︰「不用想那麼多了,你們順其自然就好,那些與天地掙命的事兒還是交給我來吧!」

彩鸞听到這話,心頭忽然升起一絲莫名的恐懼,似乎是感覺到了一絲不同的意味,不過這感覺來的快,去得也快,她隨後又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卻絲毫沒有頭緒,最後只能是不了了之。

香菱在賈說這話的時候,心里同樣也升起了一絲恐怖,像是有一個恐怖的存在看了她一眼一樣,身體不自然地打了個顫,但是那種驚慌的心理也是一閃而逝。

妙玉倒是沒有感覺到異樣,但是她听明白了賈的話,眼前兩女,甚至包括自己其實都已經月兌離了原先的命格了。

就像是彩鸞,本來就是一個天煞孤星的命格,照一開始的命格來說,現在恐怕她早就已經香消玉殞了,那里還能像現在一樣,不僅還活著,並且還活得非常好。

另外的香菱也是,甚至是她自己也是一樣,都是因為賈的原因,這才踏上了與她們原先命格決然不同的一條路,前途雖然未知,但是卻是一條生路

「我會陪著你的~任何時候~~」

妙玉,看著眼前的男人,輕輕在心底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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