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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西進,勛貴之議

遼東,鐵人嶺。

月兌月兌不花看著戰場,心里開始打起了哆嗦,眼前的那個小子到底還是人嗎?一槍之下連人帶馬抽飛二十幾米遠,差點就沒把他嚇尿了,軍中的幾位驍將都嚇得縮了脖子。

看著倒在地上,直接就沒了動靜的將士,月兌月兌不花伸了伸手,在心底喊了一聲︰「圖海~~」

當月兌月兌不花將目光再一次看向賈時,他 地一愣,戰場之中的賈突然就消失不見了,原地只留下一匹青驄馬,在場之人也無不大驚,紛紛四下打量,意圖找出賈究竟到了何處。

「將軍!!小心!!」

一聲大喝聲響起,在軍陣前方的月兌月兌不花心頭還有些古怪,是誰在喊?喊得又是誰?

可下一刻,他只覺得天旋地轉,並且他還驚悚地發現在一匹戰馬上,突然出現一具無頭的尸體,緊接著他就覺得那身鎧甲看上去還有些熟悉,似乎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咦~這不是我的鎧甲?」

這個想法剛劃過腦海,他就看到一抹璀璨的白光照亮了整個戰場,再之後畫面一黑,這是月兌月兌不花留在世間最後的一抹記憶,至死他都沒弄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殺!!」

戰場上響起一聲爆喝,殺意彌漫而起,五千大雪龍騎聞聲而動,奔襲之中又是一陣鋪天蓋地的箭雨,月兌月兌不花部軍陣瞬間大亂,失去了主將,整個軍隊彷佛成了無頭的蒼蠅,左突右撞,成了一團亂麻。

兩個時辰後,賈站在了月兌月兌不花之前所站的位置,雪白的蒼原上,染上了一抹紅,此一戰月兌月兌不花出動的四萬余騎幾近全滅,部隊最後的大約上幾百人望風而逃,之後戰事傳到鐵人嶺的軍營之後,剩余三萬兀良哈將士不戰而逃。

「徐遠輝,統記戰果和傷亡,醫療兵幫助傷者包扎傷口,其他人就地休息,一炷香之後回城!!」

徐遠輝一抱拳,帶著一隊沒有受傷或者輕傷的將士騎上馬沖了出去。

大約一盞茶之後,徐遠輝歸來,快速下馬,一抱拳,「將軍,統計的差不多了!」

賈看著眼前這些眼神火熱的大雪龍騎,頗為好笑地搖了搖頭,上一次,徐遠輝統計戰果的時候,那一千個將士也是這般表情。

「念~」

「此戰我軍折損二百零七人,計死者一百零一人,重傷四十六人,輕傷六十人;此戰我軍殲敵~~」

听到折損,賈眉頭一皺,搖了搖頭,還是死人了。

而說道此處,徐遠輝不由頓了一下,深深呼了一口氣,在今日之前,他們也打過仗,但是取得的戰績都沒有今日輝煌。

「此戰我軍殲敵四萬余人!」

此言一出,大雪龍騎眾人渾身一震,他們大部分是遼東鎮的老兵,對戰斗之事可以說知之甚詳,自從他們參軍以來,都沒有听說過如此恐怖的戰損比,他們被這個戰報都嚇傻了。

「二牛哥,我沒听錯吧??」

「是我們做的??」

「感覺像是在做夢!」

听到他們的話,賈壓下心頭的異樣,朗聲喝道︰「將士們,是真的,今日咱們大破兀良哈四萬人,今後咱們還會一起縱橫漠北!!打的那些狗韃子屁滾尿流!」

听到賈的話,整支騎兵像是被打上雞血,個個熱血沸騰,今日一戰,可謂是他們打的爽的一戰,面對這些從馬背上長大的韃子,他們頭一次感覺對方也不過如此,一個兩個三個,越來越多的人,握起了拳頭,手臂高舉,紛紛大喝。

「屁滾尿流!!」

「屁滾尿流!!」

三日後,捷報再進京城,冠軍侯率五千人于鐵人嶺大破兀良哈四萬人,一時間整個朝堂失聲,就連主和陣營的那些人也都噤若寒蟬地閉上了嘴,隨後天下再度震動。

明康帝大喜,再度嘉獎,命人在京城擇地修建冠軍侯府,並下聖旨,帶賈歸京,親自為其加冠。

明康帝一十三年,春,賈率大雪龍騎再度西出,以雷霆掃穴之勢大敗兀良哈主力摩倫汗主力,殲敵五萬余。

明康帝一十三年,五月初五,賈率大雪龍騎繼續西進,與韃靼主力部隊月兌思于契爾城相遇,此一戰賈讓彩鸞動手,方圓數十里皆化為死地,人畜不存,在一戰,賈終于見識到了這種頂級的用毒高手所帶來的恐怖殺傷力,一箭未射,月兌思三萬人馬寸草不存。

明康帝一十三年十一月,賈再度西進,遭遇後元十萬精銳圍攻,憑借他在視野上的優勢,開始在草原上與他們展開了游擊戰,後元留下盡半人數之後,不得不撤兵,從長計議。

此一戰,冠軍侯之名響徹整個北境,而跟在他身邊的那支騎兵,即大雪龍騎,自此名揚天下。

一封接一封的捷報陸續到京,太康帝聞之慨嘆,古之衛霍,或可封狼居胥,大康之幸。

明康帝更是意氣風發,龍威日盛,畢竟這個冠軍侯可是自己封的,賈不斷的立功,他更是與有幸焉。

朝堂之上,文武官員對此褒貶各異,有人說賈手段狠辣,是個屠夫,也有人說賈是個英雄,保家衛國。

一座極為奢華的府邸中,有十數位衣著華貴的人在一間名為武威堂的大堂中分列兩側。

只見大堂之中懸掛著一副虎嘯山林圖,畫中之虎栩栩如生,彷佛就要從畫中撲出來一樣,傳神之至。

不過有意思的是這只老虎卻沒有尾巴,卻是一只禿尾巴虎,有些搞笑,再去瞧畫中落款,才知是那位「坐石臨流,悠然終日」的李公麟的大作。

這種名家大作,皇宮里都沒有幾副,沒想到在這兒卻掛著一張。

此地不是別處,而是大康如今還保有國公名號的鎮國公府,而在座的都是勛貴一脈的中堅力量。

「牛老哥,這個賈是怎麼回事??難道不知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的道理??出手如此不留余地,以後就不怕皇帝卸磨殺驢?」

「是啊!這樣下去,不僅是他,咱們也要危險了!」

「這個小畜生當真可惡,這是要絕了咱們的活路啊!」

此時此刻他們正在議論著一件事情,賈縱橫北境,只用了不到三年時間,就一掃北境的亂象,這對于大康來說,是一件好事兒,但是對于他們來說,可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國家沒有了戰亂,他們這些做將軍的豈不是要刀槍入庫,馬放南山,這是要斷他們的活路啊!

首座一左一右的兩人分別是鎮國公牛天德,理國公柳全德。

牛天德捋了捋自己已經花白的胡子,沉聲道︰「大家伙稍安勿躁,事情還沒有你們想像的那般不堪,這仗是打不完的,並且這一回賈並沒有再去絕種滅族,只是將那些來犯之敵擊殺,想來是有自己的計較。」

柳全德在一旁點了點頭,「牛老哥說的不錯,這人啊,就像是地里的野草,只要不斬草除根,三五年又會有了,還怕沒有仗打嗎?只是打鐵還需自身硬啊!這幾年九邊是什麼情況你們也都知道,原本咱們只是想養寇自保,但從這兩年的戰況來看,那些人已經不在咱們的掌控之中了,現在賈打掉那些人,我覺得反而是一件好事兒!」

听到兩位國公的話,眾人又議論了起來,這話說的在理,不過也有人感覺有些不對,那個賈和他們可不是一路人,怎麼這兩位國公爺還替他說起話來了?

牛天德和柳全德老神地坐在那里,面上不漏一點異樣,誰也沒有發現兩人眼底那絲難言的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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