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來都來了，怎麼能不搞一點破壞呢？
齊槐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要是神王老狗不給他來四大都降臨九天之上這一招釜底抽薪，他又哪里用得著這麼緊迫？
不過，跟先天神魔會面，得適當的做一些小小的偽裝。
齊槐心思一動，他的身形開始逐漸變得巨大，轉瞬間就有了十丈來高。
這個體型對于人族算是很龐大，但是在荒古時代里，算是極其常見了。
絕大多數的先天神魔，動輒就是百丈來高。
改變了體型以後，齊槐又換上了另外一副面孔，他的眉心裂開，露出窺天神目，但是並沒有毀滅神光，只是散發出毀滅氣息，隱而不發。
雙手動作，一枚歸墟的寂滅符印被他凝絕而出，烙印在了窺天神目當中，上下沉浮。
與此同時，齊槐的氣息也在發生改變，他的軀干部位凝聚出了不滅之軀，這是先天生靈荒的先天神通，後因為生靈天秤被齊槐所得。
每一尊先天神魔，都是有先天神通的，齊槐凝聚出不滅之軀，足以以假亂真。
最後，他又將毒屬性法則散步全身，水屬性法則凝聚出了九條藍色水流，環繞在了背後。
聖潔和邪惡就此融為一體，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齊槐都跟真正的先天神魔沒有什麼兩樣。
等到做好這些以後，他便躺下在地上，閉上眼楮，鼾聲如雷，裝作是一副假寐的模樣。
隨後，數個呼吸以後，他感知到的那一尊先天神魔終于出現在體內。
虛空裂開縫隙，一道道滾滾魔氣在他的腳下散逸而出，可見他的速度到底有多快。
就在他來到齊槐身側三百丈外的時候，齊槐眉心的窺天神目忽然睜開， 的射出一道毀滅神光。
這一道神光，直接射在了那尊先天神魔的一側，毀滅的氣息橫亙在虛空當中，極其強大。
莫語被這道突如其來的攻擊嚇了一跳，他瞬間橫移而開，渾身上下覆蓋魔道法則，警惕性拉滿。
「是誰，要打擾本座沉眠？」齊槐憤怒出聲，他懸浮在空，不斷看向四周。
窺天神目射出的光芒隨之掃視著，不斷的散發出極致的毀滅氣息。
見狀，莫語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沒有說話，而是保持著警惕，心底暗自思量道︰「沒想到，居然踫到了一尊強大的先天神魔。」
眼角余光掃向一旁神光射出的坑洞上，感知著上面散發出的毀滅氣息，莫語不由得暗自心驚。
「這廝，好生強大，如此澎湃的毀滅，又難得如此極致，他的實力怕是不弱，我卻不一定能打得過他。」
就在他心底如此思量時，齊槐的視線已經投射到了他的身上。
他眉頭一挑，四周的虛空被震蕩開了虛空裂縫，強大的毒屬性法則自行顯化，蔓延出了一縷縷能毒殺天尊的花紋。
同時，齊槐背後的九條藍色水帶，也在這個時候齊齊舞動，蕩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就是你，打擾了本座的沉眠？！」他憤怒說道，聲音好似雷震一般，宛若九頭獅子在仰天咆孝。
瞧見這般，莫語越發心驚。
他喉嚨滾動，臉上露出一抹恭敬神色，大聲道︰「道友勿怪，我只是偶然路過此地，不知道友竟在此地沉眠，在此給道友賠罪了。」
很明顯，莫語看不透齊槐的深淺，他選擇暫時先服個軟，不想跟齊槐隨意起沖突。
聞言，齊槐的神色適當的緩和了幾分。
他擺了擺手，說道︰「罷了罷了，本座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你既是無心之舉，那便算了。
你離去吧，日後路過此地，莫要再如此了，謹記便可。」
說罷，齊槐又重新躺回了大地上，似乎又要陷入沉眠。
但其實，他此時正在等著莫語開口。
齊槐之所以裝出了一幅世外高人的模樣，為的其實就是一個目的，那便是欲擒故縱。
他故意展示出自己的強大實力，有兩層意思。
其一，這里是荒古時代，拳頭才是硬通貨，如果你不夠強大，那麼你根本沒有資格跟別人坐下來說話。
齊槐當然不夠強大，但是歸墟法則本身足夠強大，他算是扯虎皮拉大旗，正在嚇唬莫語呢。
否則的話，剛才那道神光早就 在他身上了。
之所以打在一旁，為的就是只露出氣息，而不露出威力。
如今看來，果然把莫語給嚇唬住了。
這其二，為的就是刻意營造高人形象，只要前一步搞定，那他不信莫語會不來結交。
誰能拒絕一位強者的友誼呢？
尤其是，這個強者看起來還挺好說話的。
這種誘惑，他不信莫語能拒絕。
果不其然，只听莫語忽然開口說道︰「道友且慢，這荒山野嶺的，以道友的身份，又為何要在這里沉眠呢？」
「哦？那你說要去哪兒？」齊槐疑惑道。
「我倒是知道一處好地方，最是適合道友，道友若是無事，不如隨我一同前往，這也算是我適才打擾道友沉眠，給道友賠罪了。」莫語笑吟吟的說道。
聞言，齊槐擺出了一幅沉吟的姿態。
良久之後，他重新懸空，擺手道︰「賠罪就算了，我適才看你這人，本性不壞，願稱你一聲道友。」
「哦？那道友算是答應了？」莫語驚訝道。
齊槐澹澹的點了點頭，說道︰「既是道友，那想來你不會騙我，我便隨你走一趟。」
這話一出，莫語不禁動容。
「道友竟是對我如此信任。」
「哈哈，我這只眼楮，乃是窺天神目，可窺伺人心，可窺探命運一角，自是知你本心如何。」
齊槐指著他的眉心，得意洋洋道，他這話，完全就是抄襲的大地之母，听起來絕對很強。
「嘶，道友實力，果真非凡無比，我不如也。」
莫語飛到齊槐身邊，再次行了一禮，開口問道︰「還未請教道友名諱。」
「本座受歸墟之母點化，得大地之母傳承，曾被大日天父光輝照耀，黑暗之主無聲賜福，本座名諱乃是，天水真君。」
這些東西，齊槐一個都沒有，但是全部都拿過來安插到頭上就完事了。
別問有沒有用，就說听起來唬不唬人吧。
答桉自是不用多說，看莫語的臉色就知道了。
他滿臉的震驚，整個人都傻眼了。
瞧著他眉心的那枚歸墟符文，感受著他不滅之軀散發出的蠻橫氣息，莫語並沒有絲毫的懷疑。
「道友來頭竟如此之大，我站在道友面前，便猶如螢火光華比之大日天父，遠遠不及也。
小弟名諱乃是莫語，歸屬黑暗之主那一脈，與道友理應該有幾分親近。」
一來二去，莫語連稱呼都改了，直接自稱為小弟了，足可見他是徹底被齊槐給騙到了。
沒辦法，齊槐裝的實在太真了。
這就是破限者的恐怖，要是換個人，根本沒這個資本。
放眼整個蠻荒歷史，也就只有齊槐能做到了。
對于莫語這個名字，齊槐並沒有多想，他並不知道這就是東極大帝的真名。
簡而言之，後世的魔界之主，東極大帝就站在他的眼前，但是齊槐愣是不知道。
不過，這不影響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哈哈，今日得一道友，真是幸事啊，那我們邊走邊聊？」齊槐笑吟吟道。
聞言，莫語自是沒有不可。
兩人很快就朝著他此時的地盤而去。
這一路上，莫語都在話里話外打探齊槐的底細，他很想知道齊槐到底是從哪兒來的，此前又一直在作何，為何他卻從來沒見過，甚至于听都沒听過。
齊槐自是回答的滴水不漏，根本沒有暴露丁點兒。
就這樣，百萬里距離一閃而逝，很快就到了莫語的地盤，一座龐大的宮殿映入眼簾。
有十幾尊先天神魔湊了上來，恭迎他回去。
瞧見這般，齊槐心思閃爍，他沒想到隨便一個路人，看起來居然地位還不低，那這就更簡單了。
眾人也都看見了莫語對待齊槐的態度，更是被齊槐的歸墟符文，毀滅氣息而感到震驚。
不過，莫語沒有去向他們介紹，那他們自是也不好多問。
兩人結伴走入大殿當中，看那副熱絡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親兄弟呢。
「真君的見識果真廣闊吶，不知真君可曾听過荒古天庭？」莫語忽而問道。
听到這話，齊槐心底頓時一喜。
很好，機會來了。
「荒古天庭的名諱，誰又能不知道？如今的天庭之主神，他的實力的確強大，我倒是稍遜色他三分。」齊槐搖頭道。
「真君自謙了，以真君的實力，我看不比那天帝要差，真君又不曾跟他交過手，哪里能知道孰強孰弱啊？」莫語說道。
聞言，齊槐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張了張嘴，說道︰「哎，雖沒交過手，但我卻知道自己不如他，你可知神他……」
話到這里，齊槐忽然住了嘴，搖頭道︰「算咯，算咯，這些話我可不敢亂說。」
嘶！
殊不知，莫語卻是動了心思，他對神的秘辛可是好奇的緊，只听他說道︰
「真君可暢所欲言，這里沒有外人，神的目光，還籠罩不到這里，我雖奉天庭為主，但卻不歸天庭管轄。」
他這話，也算是表了一波態，暗中拉了一番關系，為的就是打消齊槐的疑慮。
見狀，齊槐狐疑的看著他，問道︰「果真？」
「千真萬確！」莫語神色凝重。
「哎，道友與我如此投緣，那我便跟你透個底，但是這話你可別跟其他人說。」齊槐說道。
「真君放心。」
「你可知神的根腳是什麼？」齊槐反問道。
莫語搖了搖頭，緩緩道︰「這我倒是不知，但他手握神光，應該跟大日天父離不開關系。」
「呵！豈止是離不開關系？天父，就是他的父親！」
齊槐語不驚人死不休，莫語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臉的震驚。
他久久沒有說話，顯然是在心底消化這個消息。
良久之後，莫語方才長出了一口氣，震驚道︰「竟是如此，怪不得，怪不得了，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齊槐不知道他腦補了一些什麼玩意，不過看這樣子，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一半。
「道友你說，人家親爹是天父，親媽不知道是黑暗之主還是大地之母，總是也是個同一位階的。
我雖自詡實力高強，但又哪里能跟神比？不說其他，單是拼爹咱就拼不過啊。」
「真君這意思，難道天父居然是……」莫語臉色變幻。
「哎，道友啊，你雖身在蠻荒，還有一些部下，可是你知道的東西真的太少了。
天父你還不知道嗎？別看他每天一副慈悲樣，可是這廝，背地里就是喜歡亂搞的老東西。」
詆毀天父對齊槐而言，根本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就是順手的事。
莫語喉嚨滾動，他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屬實是一下子接收了太多的消息，反應不過來。
但不等他慢慢消化，齊槐忽然又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哎，不過也無妨，我看這天庭吶，也不長久咯，到時候天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我也正好過一把天帝癮。」
嗯？？？
莫語一下子就清醒了，他心思一動，敏銳的捕捉到了關鍵點，沉聲問道︰
「真君適才這話是什麼意思？」
「嗯？我說什麼話了？我有說話嗎？」齊槐裝傻道。
見狀，莫語心底焦急了起來，他思量一陣，忽而湊到齊槐身邊，壓低聲音道︰
「就是真君適才說的，荒古天庭不長久是什麼意思？
實不相瞞，神的一些所作所為，已經引起了諸多道友的不憤，許多人已經對現在的天庭不是很滿意了。」
「哦？竟有此事，沒想到我窺伺到的一角命運，居然這麼快就要應驗。」齊槐皺起眉頭。
他這話一出，莫語瞬間想起來，初見時候齊槐就曾說他能看透人心，窺伺命運。
難道說，他看到了一些什麼？
「還請真君為我解惑。」
「倒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我只是看到了將來會有一場曠世古今的大戰，有無數尊先天神魔會隕落。
現在的荒古天庭變成了一片廢墟，廢墟之上有新的天庭拔地而起，而王座上坐著的，卻無神光在身。」
齊槐澹澹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