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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爺,新薛港發來電報,」電報局掌印錢祿向朱由崧報告道。「內洋水師成功引誘西班牙夷的艦隊駛入伏擊圈,並隨之擊敗並迫降了全部敵艦,而自身僅有一艘淮丙船艦艏和桅桿受損、二十余名官兵傷亡。」

朱由崧靜靜听著,就听錢祿繼續報告道︰「被俘敵艦中有三艘受創較重,怕是很難拖帶回蝦夷地維修,其余九艘艦體損失不大,簡單維修後即可投入使用;此外,是役還斃傷西軍水陸官兵一千零四十二人,俘虜西軍水陸官兵二千一百零七人;不過皇爺,此戰中還俘虜了一艘日本洋船,斃傷俘日人五十七人,繳獲船上金銀及貨物一批,價值大約十一萬銀貫。」

錢祿頓了頓,繼續道︰「根據審訊俘虜的結果顯示,西軍艦隊覆滅後,西屬新西班牙及新格拉納達西部沿海的防御力量已經一掃而空了,所以,艦隊方面請示後續作戰計劃!」

錢祿說完停了下來,朱由崧則陷入了思考當中。

幾分鐘後,朱由崧做出決定︰「日本俘虜由受損之淮丙船、被俘可用之西艦及部分近海淮庚船押解回蝦夷地;被俘之西軍俘虜則沿途安置在薛藩、霍藩、方壺都司首府安城、班超諸島(阿留申群島)、巨人國諸皇莊、苦兀島諸皇莊;至于內洋水師其余艦船,可南下對西班牙方壺領地進行一次襲擾,盡可能的在保全自身的情況下,獲得必要之人口糧秣。」

錢祿應了一聲退了下去,但半個多小時後,得到通報的潘龍和卻匆匆前來謁見。

「陛下,參軍司接到陛下旨意,已經下令內洋水師予以執行了,但臣等尚有不解之處,還請陛下明示。」叩拜完畢,獲準起身的潘龍和向朱由崧探問道。「關于日人在薛藩以南的殖民地,是否令內洋水師一並予以拿下!」

朱由崧反問道︰「卿等以為,是該一並拿下嗎?」

潘龍和回復道︰「臣等以為,既然倭人敢與西人聯手挑戰我大明,自然不能不予以必要懲罰;再加上內洋水師稍後又會大掠西屬方壺殖民地的西海岸,想來也是瞞不過日人後續貿易船的;所以,臣等以為應該予以拿下所謂的新大和港。」

朱由崧再度問道︰「拿下之後是由方壺都司直接通知,還是分給薛藩霍藩,亦或是毀棄了之?」

潘龍和一愣,隨即俯身道︰「一切由陛下做主!」

「滑頭!」朱由崧不滿的呵斥了一句。「此事當然是朕做主,問題是,朕想知道,從兵學角度來說,佔據此島的利弊!」

潘龍和這才明白過來,訕笑道︰「臣的確是昏頭了,還請陛下恕罪!」

「恕不恕罪先放一下,卿先回朕的問題!」

「是!」潘龍和應了一聲,仔細思考起來,好一會他才開口說道。「臣以為,方壺都司也好、薛藩霍藩也罷,目前尚不能糧食自給自足,若是北洋水師主力長期駐守方壺沿海,只怕後勤上的壓力很大;但眼下,大明又跟西班牙夷徹底撕破了臉,未來只怕少不得要更多的兵戎相見;如此以來,扼住了新大和島和新大和港有利于將戰火攔截在南線,而不至于影響到新薛、新霍諸港;所以,臣以為,佔據新大和島以後,當暫時由方壺都司統管為好,待打服了西班牙夷後,再封給薛霍兩王!」

朱由崧點了點頭︰「有些道理!」

潘龍和的話,當然有道理,但作為父親,朱由崧需要在兩個兒子面前一碗水端平了,所以,現在重要的不是軍事問題,而是更長遠的政治考量。

朱由崧心思電轉,很快做出決定︰「等襲掠了西班牙方壺領地後,內洋水師可以在回師途中奪取新大和島和新大和港;奪取新大和港之後,港內日本移民平均分配給薛霍兩藩;新大和島封予薛王、安城封予霍王,方壺都司應該在新大和島南岸陸地設置新的都司駐地及軍港,並稍後將方壺艦隊移駐此處。」

不待潘龍和應承,朱由崧又補充道︰「方壺艦隊月兌離北洋水師序列,單獨成軍,由方壺都司統轄,具體該艦隊保留多少艦船,由參軍司定奪。」

潘龍和等了會,就听朱由崧繼續道︰「命令內洋水師、東洋水師做好出兵日本的準備,待北洋方面把俘虜的日人日艦送回蝦夷地後,朕要遣使質詢江戶幕府,到時候搞不好還要二次出兵日本。」

朱由崧原本是希望通過日本作為中介,與西班牙方面維持貿易的,但現在,計劃不如變化,所以,朱由崧已經存了直接用武力洞開西屬美洲殖民地大門的心思,就再也不會放縱德川幕府搞越頂外交了。

「再有,現在天竺方向不存在大威脅,讓東洋水師、南洋水師的大型軟帆炮艦做好跨洋攻擊方壺西海岸的準備,若是西班牙夷不願意恢復與大明的海貿,我們就逼他們恢復!」

潘龍和有些咂舌,但還是立刻應承道︰「是,臣這就去安排!」

潘龍和退下去後,朱由崧對司值內侍說道︰「把朕關于霍王薛王的旨意傳給內閣和吏部吧!」

內侍去執行了,此時西廠提督李泰走了進來︰「皇爺,鐵勒有消息了?」

朱由崧看向李泰,李泰知趣的主動報告道︰「羅剎伯爵的信使已經聯絡上了其國鮮卑利亞總督府的高層,那邊對繼續維持明羅商道非常感興趣,一口就答應了咱們的條件,保證兩國軍隊打歸打,決計不會影響了兩國邊貿。」

朱由崧輕笑道︰「這倒是一個好消息啊。」

說罷,朱由崧問李泰道︰「與建虜、哈薩克、葉爾羌等的貿易呢?」

原本朱由崧問貿易,應該是內務府來回應,但誰讓相關商棧實際也接受西廠領導呢,所以,李泰多少也是知道情況的。

「回皇爺的話,去年祥福瑞向建虜售賣了價值五十萬貫的貨物,今年可能會更高一點,不過建虜這些年老本剩下的不多,想要有更大的貿易增長,難度不小;葉爾羌方面,福隆昌也已經把線鋪設到了其首都莎車,並爭取向其故都喀什噶爾地區建立商棧;唯有哈薩克方面,進展不大。」

「繼續抓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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