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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8.合戰寧遠(2)

沖擊當然沒有發生,這是因為目前尚且留在東北亞地區的蒙古各部一早就丟掉了驅馬沖陣的技能,所以,當這些蒙古兵頂著弓矢銃彈驅馬逼近濟州水師陸戰營的陣列後,見到如林的槍刺——濟州水師陸戰營前排中央是火銃手,火銃手的後排是負責拋射的弓箭手,而在火銃手的兩翼則是披甲槍矛兵,槍矛兵的後排和兩翼則是護衛的披甲刀盾兵,至于各炮隊則布置在哨與哨之間的連接縫隙處——一個個根本就沒有直沖的概念,而是一邊驅馬斜行,一邊彎弓搭箭或丟擲手中的飛刀飛斧類武器。

如果濟州水師陸戰營沒有倚寨立陣,按照現今東北亞蒙古人的作戰習慣,這些漠南蒙古兵們將會實施兩翼包抄,然後將濟州水師陸戰營圍在圈中,並用馬弓及拋擲類武器從四面八方向濟州水師陸戰營發起攻擊,進而持續的削弱濟州水師陸戰營,直到其無法維持陣線或被迫突圍,這時漠南蒙古兵們就會跟在草原上射獵黃羊野驢一樣,從背後實施不停頓的追殺,最終將對手消滅在惶恐不安的逃跑之路上。

但問題是,眼下濟州水師陸戰營身後是科爾沁人留下的營寨,雖然營寨也很簡陋,但如果不奪取營寨,直接繞行到濟州水師陸戰營背後,會第一時間遭到來自科爾沁部營寨的打擊,所以,進攻的漠南蒙古兵沒辦法采用老的戰術,就只能先向兩翼迂回,然後向己方來路進行旋轉,如此一來,給濟州水師陸戰營造成的威脅就小了很多,以至于人人披甲的濟州水師陸戰營能比較從容的抵御蒙古兵輪番丟擲過來的武器和射來的弓箭,並以後排弓箭手對無甲的蒙古騎兵造成傷害。

正當鄭家水兵和三省水手張大嘴看著濟州水師陸戰營如中流砥柱般反復抵擋著蒙古騎兵「沖擊」的時候,似乎明白了不拿下科爾沁人營寨就無法更多威脅濟州水師陸戰營的某位漠南蒙古王公,下達了繞過濟州水師陸戰營的陣列,向科爾沁人之前修建的營寨展開攻擊的命令,于是,顧不得再看濟州水師陸戰營表演的鄭家水兵和三省水手也投入了戰斗。

只見直沖科爾沁人留下的營寨的蒙古騎兵在逼近營寨後紛紛拋出手中的套馬索,套馬索掛住鹿砦、拒馬乃至組成寨牆的某根木頭後,蒙古騎兵就驅馬拉扯,進而將鹿砦和拒馬拖離原位並造成營牆的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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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到漠南蒙古兵攻打營寨的方式,頗有些驚奇的鄭家水兵和三省水手沒有發太多的愣,便頂著負責掩護己方同伴行動的蒙古兵射來的弓矢和丟來的拋擲武器,用手上的火銃、三眼銃進行了反擊——海上強弓保管不易,再加上火銃類武器不需要太多訓練,所以,當下無論是瓊州水師還是三省海商,乃至于濟州系的水師,在船上都很少配置弓箭,發生白刃戰時,更多的以短火銃、三眼銃之類的武器進行近距離的火力支援——雙方你來我往,一時間戰斗呈現白熱化狀態。

打了大約20多分鐘、近30分鐘,蒙古兵終于打開了幾條沖入營寨的通道,于是一些蒙古兵嘗試著驅馬沖擊營寨,但沖進營寨的蒙古兵很快陷入了優勢明軍的合圍之中,瞬間淹沒在了對手的攻勢之下;不敢繼續冒險的蒙古兵便專心致志的對付起營寨外圍的防御設施及營牆來,以便為接下來的大舉沖擊預做準備••••••

寧遠河南的大戰自然驚動了寧遠城內的吳三桂部,在听取了遠遠傳來的炮聲、喊殺聲,以及順風吹來的硝煙味、血腥氣後,吳三桂得出了城西南方向的戰斗並非是誘使吳部出擊的陷阱的判斷——因為正兒八經的滿八旗兵的缺席,吳三桂其實對寧遠城外的清蒙聯軍並不畏懼,自信即便是陷阱也能殺個幾進幾出。

所以,吳三桂便命副將楊珅、孫文煥、吳朝忠各領2000人的部隊出東北南三門對執行封鎖任務的清蒙聯軍實施牽制作戰,並盡可能的破壞清軍好不容易挖掘出來的環城封鎖壕——阿濟格當初試圖在寧遠外圍一口氣挖掘三道封鎖壕,但由于天寒地凍以及漠南蒙古兵不肯參與挖掘等原因,勉勉強強挖了一條後,就被迫停工了——又命總兵何進忠率部5000出寧遠西門,沖擊清軍封鎖壕及寧遠河方向,自己則率另外5000兵馬作為後援,視情況加強某一方向的作戰。

楊珅、孫文煥、吳朝忠接到命令後,深刻理解吳三桂的用意,隨即帶著配屬兵馬大張旗鼓的出了東北南三門,以攻擊、填埋當面封鎖壕的姿態很快吸引了執行封鎖任務的各面漠南蒙古兵的注意——其實在打響寧遠河南的反擊前,圍城各部就已經接到了預防寧遠守軍內外呼應的警告,並一早就做出了預防的姿態。

但負責圍城的清蒙聯軍把防堵重點放在了距離寧遠河較近的寧遠西、南兩門,並因為何進忠部兵力較其他各處為多,而相信了吳三桂會全力從寧遠城西方向打破封鎖,所以,把較多的兵力都移派到了寧遠西門方向,結果,寧遠城頭的吳軍觀察哨敏銳的發現了清蒙聯軍正在持續向城西增兵,甚至為此挪用了其他方向兵力。

得到報告的吳三桂當機立斷,率5000後續部隊出北門作戰,如此一下子打了清蒙聯軍一個措手不及,很快就丟掉了原本據守的城北封鎖壕;吳三桂得勢不饒人,留下孫文煥部繼續填埋壕溝,自己則率兵馬猛攻城西北角的奈曼等部營地。

與科爾沁人在寧遠河南岸(或叫西岸)的營地一樣,奈曼、敖漢等部的營寨也很簡陋,因此被吳三桂部一鼓而下,隨後,吳部一面焚毀奈曼人的營寨,一面折向城西方向,會同之前出擊的何進忠部夾擊城西蒙部。

在吳部前後夾擊下,城西蒙部被打得暈頭轉向,不得不放狼狽萬分的向遠處逃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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