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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2.定乾坤(6)

但正在殺向明軍主炮兵陣地的清蒙騎兵很快遭遇到了排銃射擊,這是4個師屬炮兵團的護衛哨960名沖銃護兵在開火阻擊——事實上,由于明軍主炮兵陣地與前排戰兵陣列相繼較近,正常情況下,各炮兵團持銃護兵是不會莽撞射擊的,但現在形勢危急,自然是不考慮誤傷的情況,先打了再說。

因為突破明軍戰兵陣列時的被動減速,所以,1000多攻向200米外明軍主炮兵陣地的清蒙聯軍挨到了兩排齊射,被打倒了2~300人之多,這才沖到了明軍炮兵近前,但炮隊的隊長隊副、哨長、哨副及各種手持短銃的炮團人員拼命放銃攔截,護兵們也奮力迎戰上去,終于擋住並開始逐一消滅這伙清蒙聯軍。

注意到攻擊明軍炮兵陣地的清蒙聯軍似乎又被逐步消滅的跡象,多爾袞立刻嚴令身邊的譚泰率一部分噶布什賢超哈(前鋒營)、巴牙喇(護軍營)前去助戰,譚泰立刻領命而去,但此時,得到通報的羽林師和騰驤師已經迅速派出兩師炮兵團護衛哨。

要知道,包括府軍4師在內,各師除炮兵團護衛哨置于戰場一線外,其余各級護衛部隊大都留守大營——有三個師的輜重團護衛哨隨同輜重團本身留于交河、府城、晉州一線,不在滹沱河南面戰場——因此,羽林師和騰驤師目前能抽調的機動兵力很少,若是東面主戰場持續吃驚的話,接下來兩師就只能拆東牆補西牆的從一線戰兵中抽調部隊實施增援了,但這麼一來,明顯會削弱西南兩面的防御,給原本只是牽制作戰的愛新覺羅•碩塞、愛新覺羅•瓦克達兩部制造「偷雞」的機會。

好在清蒙聯軍最後能突入明軍陣列的僅有不到萬人——濟爾哈朗不斷把潰散下來的清蒙騎兵重編成50人的小隊,然後再次投入戰斗,所以,第二波清蒙聯軍中騎兵/騎馬步兵陣列後來並不止有30排,而是高達34排;當然,最後4排並非每排都能保證有1000人以上的戰斗兵,往往拼湊出6~700人,就匆匆出陣了——且相當部分還是下馬後,戰斗力暴減的漠南蒙古兵和蒙八旗兵,因此,盡管多爾袞反復沖殺,最終還是不能阻止清蒙聯軍的失敗。

當听到明軍主炮兵陣地上的火炮再度響徹起來後,知道騎兵沖陣已經徹底失敗的多爾袞只能丟下還在奮戰的大多數部下,帶著少量親衛奪路而逃。

注意到多爾袞的大 急速後撤,與明軍混戰中的清蒙聯軍的士氣一下子崩潰了,于是,原來奮勇向前,變成拼命向後突圍,但饒是如此,能突出去的實在不多;所以,那些見到突圍無望的漠南蒙古兵和蒙八旗兵們紛紛跪地投降,倒是自知罪孽深重的滿八旗兵和明知自己不可能獲得赦免的漢軍旗兵奮戰到了最後一刻。

正是由于滿八旗兵和漢軍旗兵的奮戰,導致府軍師等明軍一線戰兵重新完成列陣時,清軍步隊已經沖到距離明軍不足50步(85米)的地方——清軍步隊是在明軍陣列陷入混亂後才集結出戰的,所以隊形依舊保持了緊密,系以5000人為一方陣,三個方陣並肩推進,然後前後九陣,算是連最後馬夫、獸醫、輔兵都用上了。

原本這樣密集的陣型是很容易遭到明軍炮兵的轟擊和阻攔的,但由于清軍馬隊沖破明軍一線戰兵行列後,一度沖擊入了明軍主炮兵陣地,導致了明軍主炮兵陣地中的炮手被迫轉移,所以,清軍前排三個步陣根本沒有受到任何一點損失,便通過了明軍炮火封鎖線,

幸好,明軍最終還是驅散了攻擊炮兵陣地的清軍馬隊,所以,清軍第二排三個步陣卻沒有前排那麼幸運,被炮火覆蓋了後半部分,只有前列的半數得以幸運的沖進了明軍炮火無法覆蓋的區域。

看到雷火覆蓋下的清軍第二排步隊後部的慘狀,清軍第三排步隊下意識的放緩了腳步,而正在此時,狼狽逃回的多爾袞叫住了相關指揮官,隨即命令他們放棄進攻,立刻撤退。

按下在多爾袞指揮下,不戰而退的清軍第三排萬五步兵,及陸續逃回來的3000多清軍馬隊、2000多清軍步隊不提,還不知道後方部隊已經逃跑的清軍前排步隊已經頂著明軍齊射——50步的距離,只夠明軍齊射2次,消滅千余對手——沖入了明軍陣列之中,由此,當日在東面戰場展開了第三次肉搏戰。

在前兩次肉搏戰中,含擲彈兵在內的明軍一線戰兵累計傷亡了約5000人,因此算上後來填補戰線的6個師屬炮兵護衛哨余部在內,明軍還擁有22000名可用之兵,而清軍這邊是前排14000不到加第二排小8000人,因此實際兵力是22000+對22000-,明軍明面上僅佔有微弱優勢。

不過,清軍步隊中不但充斥著前次敗退回來的部隊,還編入了缺少甲冑、原本充當輔兵的綠營兵,甚至還有大量獸醫、工匠之內的非戰斗人員,因此,就算明軍戰兵在之前的戰斗中消耗了大量體力,依舊打得清軍步兵哇哇大叫••••••

「陛下,情況有些不對勁!」余龍向朱由崧報告道。「據(熱氣球上)炮兵觀察哨之前的觀察,清軍應該一舉投入了九個大型步兵方陣,但我軍炮兵開火後,除清軍第二排方陣前端繼續得以突近後,後續清軍步隊的影蹤卻看不見了。」

明軍炮兵是不可能把清軍步兵全部消滅的,所以,余龍判斷清軍終止了後續步隊攻擊計劃,但由于戰場中央硝雲密布,讓百米高度的熱氣球上也看不清清軍後續的行動,因此,余龍並不能立刻得出多爾袞和濟爾哈朗已經逃跑的判斷。

朱由崧想了想反問道︰「卿的意思是,停止炮火阻攔射擊,全面實施反擊?」

余龍回應道︰「雖然前面熄火了一段時間,但主炮群內各炮怕也是到了過熱的階段,本身就要停止炮擊了。」

朱由崧笑了笑︰「既然考慮到清虜有可能逃跑,那其他方向也要做出布置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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