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上市了，你還問我這智能控制和飛行原理？」朱弄理愕然︰「你的心真大！」
「我又不做要控股的董事長，也不指望靠著這個來賺大錢，我擔心那麼多干嘛？」王振濟失笑︰「擔心也是白擔心，不如好好搞我的論文。」
朱弄理頓時笑了︰「說得也有道理。」
而後，他便打趣︰「哦，對，听說你成為了京城理工大學鄧教授的博士生。怎麼樣？在職博士的感覺累不累？」
「目前不需要我做實驗，只是搞數據，動動電腦，上上網搜索資料而已，而且時間挺充足，不算累。」王振濟直言相告︰「我沒有你們那種必須出成績的壓力，反而更有利于我思考。」
「你就得瑟吧！」朱弄理馬上笑著罵道，而後又講︰「不過，你跟我說的，這種小型飛行器的技術，我听說，國外人也有在研究。咱們國家現在的優勢就是太陽能電池的高轉化率，但是，這空中飛行對電能的消耗，也是很大的，續航怎麼處理？」
王振濟老實地回答︰「所以才要多多搜集各方面的數據。其實國外有人在研究，我一點兒也不奇怪。有點小錢的，有點想動的，怕是都想研究研究。飛上半空的誘惑是很大的。我自己都想飛，只是我的錢不夠研究燒的。」
朱弄理在手機里靜了靜，才又忍笑道︰「你倒是一點也不緊張。不怕跟別人的論文撞項，被指責抄襲？」
王振濟不以為然︰「我是把它當成一個評估項目去做的，不是當成一個畢業論文去做，有類似的，雷同的，很正常。對了，你們現在有什麼新的項目嗎？」
「有啊，但暫時還不能跟你說。」朱弄理順口回答︰「只是一個階段的試驗而已。再說，你們公司今年應該不會對外有大的投資吧？等明年，你們公司上市一段時間了，有足夠的資金和影響力了，我們再聊。」
「行！」王振濟也就是隨口一問，既然朱弄理不打算說，王振濟也不勉強︰「那你忙，我先掛了。」
……
結束了和朱弄理的通話，王振濟想了想，撥通了熊非的手機︰「熊隊，不好意思，想請您幫忙，介紹一下負責交通管制的朋友，我最近接了老師一項任務，想了解交通系統內的管控制度。」
熊非的電話在數分鐘後打來︰「喲，小王董，您接的是梁老師的任務，還是鄧教授的任務？」
王振濟有些汗顏︰「是京城的鄧老師。有一段時間了，之前因為要考注會和忙公司上市的事，我一直沒有去處理的。」
熊非恍然︰「那行，這樣，我先幫你聯系聯系，回頭再給你電話。」
王振濟忙感激地謝過。
等到晚上十點多，熊非再度打來電話，介紹了其在市交通管理局的副隊長邢參，並給了手機號，讓王振濟直接去電話聯系。
等王振濟立刻撥通了這個號碼，里面傳來一個謹慎的男人聲音。
在禮貌地表明了身份之後，王振濟與邢參溝通了十來分鐘，約好次日下午去交通管理局見一面。
王振濟便在第二天的一早，向蒙利請了假，下午三點多提前走，下午四點，抵達交通管理局，與這位邢參隊長在一間會談室里會面。
「王董，您是想了解我們地面的交通管控系統？」邢參精神奕奕地回答︰「還是想了解什麼？」
「你們有沒有技術員設想過在將來于空中建立一套交通管控？」王振濟問︰「我想，這樣的工作量可能會很大，以你們現在的人員配置，能不能吃得下來？」
「那肯定要擴充崗位，但應該是可以餃接。」邢參十分謹慎地回答︰「不過，與地面有明確的道路限制不一樣，空中的交通管制會更加依賴于對空中飛行器的智能偏航控制和障礙感應。而且，王董，我們國家的技術還沒有先進到這種程度吧？」
「目前是沒有，但如果是國外有了，國內沒有，那對我們的經濟來說，又將是一次巨大的挑戰。」王振濟嘆息道︰「想當年，水果手機就是這樣長驅直入，拿下我們國家的手機市場的，前車之鑒，不可不防。」
「當然，我的想法里，如果要上馬這種技術，交通管理局的權限將大大提升，所需要的從業人數也會大幅提升。」
邢參目光一轉，笑了起來︰「真要能開發出這種技術，把空中也利用起來，那我們的地面交通壓力將極大的緩解。不過，現在的續航問題，還沒有解決吧？至少我知道，電動汽車的續航問題都沒有得到較好的解決。」
「目前是如此，所以才需要我們技術人員多方論證。」王振濟沉聲道︰「就像當年的三峽大壩一樣，論證了多少年，開了多少次听證會啊？不過最終，還不是把它給建起來了！」
邢參眨眨眼︰「三峽工程，淹沒了不少人文古跡，也影響了很多人的生活。」
王振濟微微一笑︰「有的人文古跡值得大力保護，有的人文古跡，可能已經被歷史學家研究過了，或者是重復的，不稀罕的，所以，與其保留除了紀念之外，沒有其他用處的它們，不如珍視現有人的生命。我想，以前的領導應該是站在這個立場上去考慮問題的。」
「否則，雖然現在有瑪雅文化的遺跡，有亞特蘭蒂斯的古遺跡，但沒有了人，誰還能復原當時的盛況？人，才是傳承里最重要的。」
邢參頓時笑道︰「得了，這是一個目前還無法爭論出對錯的問題，我就不跟您再爭了。反正，您想了解什麼，只要不違反保密原則，我就可以講給你听。」
王振濟微微欠身︰「有勞！講完之後，等我出了評估結果，我會給貴站發來一份感謝協助的正式函，也會有正式的解說費。這個是必須給的，請勿拒絕。」
邢參一愣，隨後會意地笑了︰「行，等您的評估結果出來了再說。」
……
王振濟在交通管理局里一直呆到晚上十點多，才歉然地向陪著加班的邢參告辭。
次日中午，他又撥通了何天藍的手機，申請視頻通話︰「何教授，中午有沒有時間，聊幾句？」
這次王振濟想與何天藍聊的，還是太陽能電池轉化率以及快速無線感應充電的問題。
「您是想在空中加油站里設置電池更換的程序？來充電的時候直接換上新電池？這樣的速度確實是快一些，不過，蓄電電池的衰減問題，好像一直沒有得到解決。」屏幕上的何天藍沉聲道︰「越用容量越小的電池，怕是會引起用戶的反感和抵制。」
「金屬類的充電蓄電池，確實是存在這樣的問題，但是太陽能電池，好像沒有吧？」王振濟盯著手機上的何天藍︰「我記得，我之前給您的評估報告和方向里，我們的雜質帶太陽能摻碳的方法不是通過金屬的液化反應來搞的，而是碳元素的不斷自我轉化和復原來搞的。太陽能是加熱的動力，而加熱，只是一種原子形態的改變，不是和其他的化學元素組成一種新元素的改變。」
「統一雜質帶太陽能充電電池的規格，保證每一種新能源汽車都能夠使用它來續航，而後，在每個太陽能加油站儲存足夠多的電池數量以備更換。比大家排隊在同一處來慢慢充電，更加方便。」
「說白，就是將現在的三種等級的汽油變成同種電池而已。」
「當然，這是我的想法，能不能行，還要繼續算。我現在就是在搜集相應的資料，然後推算技術可行性，推算成本預算。」
何天藍頓時在手機里欣然地道︰「成啊，王董，你終于有一次不用短期內出成果的評估了！」
王振濟暴汗︰「這個……是老師交待的任務。」
「我覺得這個項目也確實無法在短期內評估出來，因為涉及到新能源，空氣阻力，航空，以及空中管制等方方面面，首先在技術上就是比較超前的。在排除了燃油這個能源選項之後，我們的能源動力上就需要更大的突破。」王振濟十分中肯地道︰「現在的雜質帶太陽能電池只是邁出了成功的第一步而已，還有很多問題需要進一步解決。」
「不過，這畢竟是一個未來的發展方向。」
還有一句話，王振濟不敢說出口。
這幾年來，世界各地的地質災害層出不窮，陸行工具因為地形地勢的原因，在救援和疏散、危機來臨時的閃避方面，有著巨大的局限，但空中飛行工具，一旦解決了空中線路的相撞和空中能源的補充問題，就能及時地避開這些缺陷，說不定反而能產生良好的作用。
想像一下大洪水來臨時，如果大家手里都有飛行器，也有足夠的空中加油平台，或許能夠在空中多盤旋幾日，至少能多活一些人。
「嗯，我認可你這句話。」何天藍在手機里贊賞地道︰「剛開始汽車被發明出來時，是有權有勢的人才能夠擁有，現在卻基本全民普及，又出現了飛機，還有了私人飛機。以後，等空中管制權放開，小型私人飛行器多數也會放開。」
「當然，我理解的空中管制權放開，是針對于國內環境的。從國外到國內，肯定還是要經過落地審核，先在大機場落地審核，不可能在國外直飛國內的任一住址。」「小型飛行器首先也應該是在部隊里推行，試用過後沒問題，再一步一步地推向民間市場。」王振濟沉聲道︰「這里面，還要考慮我們國人的身體健康程度。戰斗機的飛行對飛行員的要求很高，雖然城市內低空飛行的要求應該會稍稍降低一點點，但還是有門檻的。所以，我個人認為，三到五年內，這種私人小型飛行器頂多是做為有錢人的寵物來上市，要推廣，還得再等。」
「那是自然！」何天藍馬上附合道︰「我們的新能源汽車從開始面世到現在大規模推廣，也花了好幾年啊！」
停了一停，何天藍又有些汗顏︰「行了，先不聊這個，反正，你要有任何技術上的問題，都可以問我。」
王振濟︰「其實我就是想知道，我們的太陽能轉化速度還有沒有可能再快一點？」
何天藍這回就思索了幾十秒，才慢慢地道︰「我們現在的實驗室已經分成了三組。一組是進行太陽能電池與汽車動能方面的轉化研究。一組是太陽能電池衰減方面的研究，還有一組就是轉化速度方面的研究。不過，目前，除了汽車動能方面有一定的進展之外，其他兩種，還在不斷地實驗，沒有明顯的進步。」
好吧，這種事情也急不得。很多時候，科學實驗靠的不僅僅是邏輯，有時候，確實也要踫一點運氣。
運氣一說，以前王振濟是不怎麼信的，因為運氣不好。但是，自從系統上了身，再接二連三地與元樂大師扯上關系，王振濟覺得，老祖宗遺傳下來的東西，有時候，寧可信其有。
至于風水和算卦之說，有的說準，有的說不準，那還不是個人學藝的水平問題？
像會計這樣的科學，也不是所有的注會師評估結果一致的。
所以王振濟便釋然地安慰了何天藍幾句，而後掛斷了電話。
資料的收集比較慢，絕大多數的當局機構雖然願意配合，但需要王振濟利用上班的時間去一一拜訪，要等到私人關系好轉了，人家才有可能騰出私人時間來仔細交流。
于是，兩天後的晚上，王振濟又邀請了四位大學同學來家里吃飯，順便，請他們幫忙出面去找一些交情好的職能機構的同學或者朋友來提供專業性的意見。
否則，光靠王振濟一個人，還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
總不能一直請假。
一周後。
王振濟上班時，忽然見麥民文發訊，讓到辦公室里來一趟。
王振濟忙走進總監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