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孫淑智馬上道︰「等下問問杜總，他要是接受你的提議，這個月就給你保底10萬元評估費！」
停了一停，孫淑智又打趣︰「這算不算你的開年第一單評估項目？」
「不算！」王振濟馬上搖頭︰「我的開年第一單，是知恆集團內部的業務。你這，算第二了！」
「哦？」孫淑智馬上饒有興趣地問︰「你們知恆集團今年還有什麼新的投資要做？」
王振濟揚揚眉︰「擎網科技的，听說了？」
見孫淑智迅速點頭，王振濟得意地道︰「是我向公司建議，由分包承建來力爭獨包承建！」
孫淑智頓時驚訝地看看他，半晌，才佩服地豎起大拇指︰「你這不敗金身的含金量真是越來越高了！」
王振濟頓時笑了︰「承蒙夸獎！」
……
愛閱公司的年會聚餐結束後的第二天，王振濟就突然接到喬相微打來的電話，肆意狂笑︰「哈哈哈……振濟，好消息，我爸升了！轉正了！」
王振濟愕然，隨後就由衷地祝賀他︰「恭喜啊！終于轉正了!」
「我爸說，頭上那一位，想安安心心地過個年，上面也體恤，讓我爸在農歷年前，把工作交接好。反正，舊年的總結是已經完成了，現在是搞新年的計劃，就讓我爸上任三把火嘛！」喬相微在手機里喜滋滋地道︰「說真的，我們一家都沒有想到，任命來得這麼快！我們還以為，至少要等到過年後！」
「可能上面也是想看你爸的態度，在過年的時候，對待老領導，是否依然尊敬。」王振濟想了想，謹慎而含蓄地提醒︰「這個年，你們家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喬相微很認真地回答︰「所以，我才是給你打電話，不是發微信。不說了，我要繼續找小衛去報喜！」
哦，看來自己這個室友兼死黨的位置，比柳衛還要前一點啊！
王振濟心里很舒服，不過還是委婉地表示，因為接下來要幫表哥辦婚禮，所以登門祝賀的事，要到婚禮之後了。
「沒問題沒問題，我爸會理解的。」喬相微滿口應下︰「你只管忙你表哥的婚禮！」
……
第二天晚上，王振濟和孫淑智，連夜趕過來的袁耀新，何洋、朱弄理、以及廖玉升的幾個在匯金做銷售的大學同學，均一起來陪著廖玉升渡過他人生的最後一天單身漢時光。
知道第二天廖玉升會比較忙，所以大家沒有灌他的酒，只是戲稱，以後不好再肆無忌憚地在外面玩了。
「玩了幾年了，也可以收收心了。」廖玉升十分感慨地道︰「人生在世，能玩的，翻來覆去，不過就那麼幾項。我現在的新目標，是早點生個孩子出來玩玩。看著孩子一點一點地長大，肯定很有成就感。」
他再打趣著王振濟︰「當然，在此之前，我可以先拿你家的娃兒試試手。」
孫淑智頓時在一邊笑著附合︰「對，我也是這麼想的。正好是雙胞胎，咱倆一人一個，不用搶！」
王振濟翻白眼︰「切，誰怕誰啊!只要你們敢玩，我保證待你們的孩子們生下來，我會玩得更凶！」
……
有些話，說說就好，不必當真。
但有些話，說過之後，有人會當真。
次日廖玉升的婚宴，在豪華程度上，自然是比不得王振濟與孫淑智的。
但是婚宴上的互動游戲，卻是異常熱鬧，很是成功地挑起了年輕賓客們的興趣，也時不時地引發了哄堂大笑。
新郎倌抱新娘子。
新郎倌親新娘子。
新郎倌搶新娘子。
新郎倌背新娘子。
都各有各的套路。
也不知道鋼堅公司的那些工程人是從哪里學來的這麼多的花樣。
總之，廖玉升被整得哭笑不得。
王振濟樂得看戲。
若不是考慮到晚上還有夜藝公司的股東宴，只怕廖玉升要被整得不省人事。
一點半鐘，前來參加婚宴的賓客們一一散去。
股東們先回酒店房間休息。
下午三點左右，大家齊聚酒店二樓的會議室，開始了夜藝公司的股東大會。
首先是這三個月來的營業收入匯報，可謂爆紅，盈利點主要還是在高等級的古代服飾租用上。
高價請來的五名化妝師功不可沒，其中兩名本來只是兼職的知名化妝師，已經成為了夜藝公司的簽約專屬化妝師。
高超而快速的化妝技術，引來了越來越多的試裝客人。
第二盈利點，是攝像底片的收入。每一位上畫舫的客人都被允許統一的時間點里拍照，但過了時間點，不好意思，為了防止闖關作弊，是統一上交，下畫舫時再退回。所以，有些不能拍照的時間里，就需要大家付費來獲取攝像師攝下的專業鏡頭。
免費送兩張，再多的就要加錢，10元錢一張靜態，50元錢有保證的15秒動態鏡頭。
那麼，絕大多數自命不凡又腰包里有點小錢的人，是願意花這50元來購買那15秒動態鏡頭的。
就相當于花50元來演戲了，還有專業的攝像師來保證自己的臉能夠有15秒入鏡，值得留作紀念。
宋艷蘭十分驕傲地道︰「現在岸上已經多了兩處固定的演藝點，想山寨我們的節目，不過他們的服裝和化妝差了些檔次，加上游人太多，雖然價格放得低，但並沒有分去太多的顧客。」
王振濟笑笑，溫和地看向身邊的馮皎眉。
夜藝的顧客定位，本來就是風流才子和小康水平的人家。精益求精，和良好的體驗感，才能攏得回頭顧客。
「所以，現在有沒有評出知名才子？」王振濟十分感興趣地問。
「已經有一位了，是我們金陵當局宣傳部的老知名才子，離了婚的，每個月都會上舫來消遣一次，帶動了不少文人雅士來消費。」宋艷蘭十分高興地道︰「這也幫我們間接地打出了名氣。」
那就對了。
岸上的固定演藝點，哪里有「秦淮河上的高級畫舫上最受歡迎也最具實力的知名才子」這個名頭吸引人？
有姚家的關系罩著，夜藝公司在秦淮河上的業務應該是穩定上升的。而只要夜藝公司的業績好，稅收交得足，姚家在河道管理上的位置也就能夠坐得穩，兩者相輔相成，共成良性循環。
「其實，這段時間，也有幾家其他的企業來找過我們姚家，想分食河道演藝這一塊。不過，他們一得知王董也是夜藝公司的股東之後，基本上就放棄了。王董，您現在在財經領域的黑臉大名也是挺厲害的。」宋艷蘭很有深意地看著王振濟笑道。
王振濟愕然地模模臉︰「我有這麼大的凶名嗎？」
「他們誰也不敢保證，在將來的哪一天，不會遇到審查的事。」宋艷蘭笑吟吟地道︰「您看，你覺得哪種技術強，那種技術就真的強。您覺得哪家的人不怎麼樣，那一家的人就真的被調整了位置，這種找實證的能力，誰遇誰不敬啊？」
這個「敬」字，讓王振濟心里很舒服。
不過他還是道︰「我覺得，應該是他們知道我們夜藝公司里的注會太多了，所以怕了。幾百萬的投資而已，又不是幾千萬元的，他們沒必要盯著這個小錢。與其在秦淮河上與我們相爭，不如在其他景點與我們合作，對不對？」
宋艷蘭頓時訝異起來︰「王董，您……您是不是听到了什麼？」
王振濟揚揚眉︰「怎麼，被我誤打誤撞地說中了？」
這時，肖意笑了起來︰「小師弟，有人找上了宋總監，希望我們能把演藝的事業擴大到安西市，搞狀元游街瓊林宴的互動演藝。
眾人頓時俱皆愕然起來。
王振濟也十分意外︰「為什麼會找上我們？」
「因為找其他人怕不保險。找我們，你們幾個注會會評估這一項目的風險性。」宋艷蘭十分冷靜地分析︰「說白了，他們就是想借助王董您的不敗金身。」
「而且，他們也明說了，如果您和您的朋友們能夠弄出一台爆火度不輸于我們秦淮夜藝的同檔節目，他們願意支付專門的評估費。當然，我沒有直接答應下來，我只是說，會和你們商量一下，再回復他們。」
王振濟想了想，看向肖意、賀峰與馮皎眉︰「師兄，峰哥，皎眉，你們怎麼看？」
肖意悠悠地道︰「古時狀元游街和瓊林宴，至少是三年才擺一次。這個頻率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我們的互動顧客層要找準定位才好。我覺得，與其是彷古的狀元游街和瓊林宴，不如把各行各業的高精人才都集中調動起來，搞一個每月舉辦的擂台賽。一個月是一個行業的挑戰，輪下來的話，一年差不多剛好各行業輪完。」
「這樣，每年都有十二天王產生，每個月有一個行業的瓊林宴來舉辦，這樣才有利潤。」
很顯然，肖意是提前從宋艷蘭這里得了消息，深思熟慮過，這個提議並不算突兀，只是場面有些大。
「這個先不急著出結論，總要看看成本和市場。」賀峰十分冷靜地開口︰「過幾天，等我們詳細調查之後，再議也不遲。」
馮皎眉溫和地附合︰「對，既然是要我們評估，那就要給我們足夠的時間去了解市場和成本。」
宋艷蘭頓時嫣然一笑︰「這是自然，我也沒打算請你們現在就得出結論。我只是覺得，我們公司有這麼多的注會，不利用這個優勢去賺錢，有點虧。」
眾人頓時被她的一番巧妙的恭維給逗得笑了。
賀峰這時又沉聲道︰「他們是想與我們合作，對吧？」
「是的！」宋艷蘭很肯定地點頭︰「我們肯定不會再投入大的資金，那麼，在安西市的擂台等硬件設施，就是他們去負責。」
賀峰再看向王振濟，打趣道︰「振濟，人家沖的就是你的名頭。你可要仔細算一算。」
王振濟嘿嘿一笑︰「我哪一筆沒有仔細算啊？不過，咱們今天主要討論的還是我們秦淮河夜藝的事，這個安西市的嘛，先放著。」
眾人心領神會︰「行。」
……
廖玉升與聶慧在婚禮後，便又投入了緊張忙碌的工作中，而王愛華夫妻與袁文柄夫妻則提前返回了紹市，準備在紹市擺一次男方的宴席。
王振濟便與馮皎眉又商量︰「我還是覺得，升哥在紹市的婚禮，我還是要參加一次才好。這樣。你就不跟我去了，你好好回楓月苑養胎，我一個人飛回紹市，過年前我再飛回來。」
馮皎眉體貼地點頭︰「我也覺得，升哥的婚禮你必須參加，否則，紹市那些學校的老師怕是背後要議論。我沒關系，有我爸陪著，你在那邊過完年以後再回來都可以。」
「不，」王振濟堅持︰「我就陪到他們婚宴結束，過年前我會趕回來。」
于是，等廖玉升與聶慧提前請婚假回紹市時，王振濟給自己也訂了一張普快票。
「我媽不會介意的。」廖玉升又是好笑又是感動︰「誰都沒有皎眉肚子里的寶寶重要。」
「但是我會介意。」王振濟認真地道︰「在匯金辦酒席，是為了給聶家面子，在紹市辦酒席，是為了撐廖家和王家的面子。沒事，我岳父會理解的。」
好吧！
于是，在臘月二十四，于梁風家里過完小年之後，王振濟與廖玉升、聶慧一起，于次日坐火車回到了紹市。
臘月二十七，廖聶聯姻的酒宴如期舉行，廖、王兩家的同事和同學、街坊都來隨禮，那些熟悉的老師們就都拿廖玉升來打趣︰「小廖，平時學習和工作都是你搶在前面，現在怎麼結婚和生子都被小振濟甩到後面呢？」
「是啊，振濟如今是快當爹的人了，小廖你也要努力努力，早點生個孩子。」
「唉呀，他們這一輩，小廖是哥哥，等他們兒女這一輩，小小廖就只能是弟弟或者妹妹了！」
廖玉升倒是豁達︰「我覺得這樣才好啊，這輩子我肯定是多多照顧振濟，所以小一輩的就反過來，振濟家的多多照顧我家的！」
眾人頓時都哄笑起來。
這話，說得倒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