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梅勤再又笑吟吟地看向海臨聖︰「海董，等何教授的產品穩定下來，我們幾個股東是不是可以參觀一下貴公司的生產車間？」
海臨聖馬上笑著應下︰「這是肯定的，到時候等何教授告知了好消息，我立刻安排大家來視察。」
一個說參觀，一個說視察。
海董把自己的位置擺得有點低啊！
這就是國有企業掌權人的底氣吧？
王振濟心中感慨，但並不羨慕。
這份底氣，是國家給的。用你的時候就挺你，不用你的時候，你什麼都不是。
還不如自己，實實在在靠自己，呃，半靠系統的能力！
不過這時，他又見陸梅勤微笑著轉向余中輝︰「還有余董。我亦听聞你們知恆集團最近斥資租下了高科技園區的廠房，打算全面生產新型的隔音棉板。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產出第一批產品？」
見大家都看過來，余中輝眼中精光一閃，鎮定地笑道︰「我們的第一批，是打算十二月底下生產線，目前已經被蘇揚的謝氏集團預訂用做他們一家四星級酒店轉五星級的升級改造。諸位若是想要產品，怕是要輪到年後了。」
王振濟頓時暗為岳父點了個贊。
陸梅勤立刻笑著道︰「沒想到這款材料的生意這麼好……那，余董，咱們現在也算是合作伙伴了，等海董那邊的生產車間開始改造時，我們是不是能以優惠的價格獲得一部分隔音棉板啊？」
余中輝笑容依舊︰「陸董，這個好說。謝氏集團本來和東方紅能源公司就是戰略合作伙伴。現在，我們知恆與東方紅能源公司也是合作伙伴，大家的關系差不多，所以，謝氏是什麼價，東方紅就什麼價吧？」
陸梅勤頓時笑著應下︰「余董果然也是性情中人！」
他再看向王振濟，而後，笑吟吟地取出一張支票︰「王董，我代表擎網科技，感謝你捐出的研究款，這里是剩下的三分之一評估費，見票即付，請笑納。」
這麼快？
王振濟還真沒有想到擎網公司會在此刻直接把那剩下的三分之一評估費給自己，當下接過，而後笑了起來︰「陸董做事的效率很高啊！」
「必須得高啊！」陸梅勤的眼中有一抹感慨︰「我們國家的芯片制造已經晚了幾十年了，想趕上，不太容易，所以，時間上必須要抓緊。」
王振濟認可地點頭︰「是的。早點投入，早點研發出來，就早點月兌離別人的鉗制。」
他將支票收到放入自己的背包中，就听到系統播報︰「叮，你在本系統的提示下，幫國家確認了一項技術的研究方向，獲得國家有關專家的認可，特獎勵你稅後20億5768萬，已存入你的銀行帳號，再獎勵你臨溫市汽車上牌中簽搖號機會一份。」
王振濟本能地覺得不對︰「系統，稅扣少了吧？」
系統︰「你的實際收入應該是4375萬元，其中三分之一為捐贈出去，可抵扣部分所得稅。」
哦，那就行。
他也不想再去詳細算，再又好奇于這個臨溫市的汽車上牌中簽搖號︰「臨溫市也是限號限行？」
「對！」系統道︰「擎網在臨溫市注冊，你是擎網的股東，可以享受一次搖號機會。」
哈，就知道，這個系統非常強大！
王振濟喜滋滋地看著手機上的進帳短信。這一下，又變成大富翁了，手頭也不緊了。
不過，今年還是不要再投資了。
堅守兩個月，好項目是無窮無盡的，就讓給別的投資人吧！
當然，這28億也不能光存活期，太虧了。
王振濟悄悄地發訊給海臨聖︰「你們東方紅能源的股票代碼是多少？我打算過兩天去買點。」
發完訊，他就見羊合群大著膽子開口︰「陸董，既然現在芯片的生產廠址確定了，那，貴公司是打算，在現有廠房的基礎上改建，還是另建廠房？」
而後，王振濟就見陸梅勤再次朝自己看了一眼。
看就看唄！
咱們知恆集團是建造企業，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是知恆集團的大股東，你也不是不知道。
我這是在正大光明地為自己公司謀福利，有錯嗎？
陸梅勤或許是感受到王振濟的理直氣壯，眼中多了一抹異色，而後，便看向發問的羊合群，悠悠地回答︰「這個問題，公司的幾位大股東已經做出了聯合決定，考慮到臨溫市的高科技園區目前已經沒有足夠的空位，所以，我們會購置新的地皮，新建廠房。」
「不過，目前我們還在等新技術的最後結果，大概需要什麼樣的廠房，有哪些配置，所以，廠房的建造時間，目前還待定。」
他再轉向王振濟︰「王董，我知道，你在知恆集團有一定的股份，我們公司也查過知恆集團的資質。這樣，貴公司可以將相關的競標文件準備一份，等我們公司公開招標時，直接給我的秘書。」
王振濟笑了，大聲地應下︰「好！」
這位陸董目前看來，是比較敞亮的人，肯公開放話。
那就可以試著繼續交往。
這時，王振濟收到海臨聖的回訊，不僅回復了股票代碼，還問︰「你打算買多少？」
「今天進帳的一半。」王振濟笑著回復︰「放心，不會搶了你的大股東位置。」
等海臨聖回復了一個大拇指，王振濟也就安心地繼續旁听。
……
中午午飯時，大家便輪流敬酒。
海臨聖率先舉起手中杯，又故意瞟瞟王振濟︰「小王董，我知道你現在正在籌備優生優育，為了余董能夠早點抱上外孫，我就不強迫你喝酒了，但是，飲料還是要走一杯的。」
王振濟笑著端起手中的牛女乃︰「行，你們喝酒，我喝牛女乃！啥時等我和皎眉的孩子出世了，我再請你們喝滿月酒！」
眾人頓時均笑著舉杯︰「要得要得！」
吃完了午餐，大家便各自告別。
返回匯金的高鐵上，余中輝便意味深長地問王振濟︰「你覺得那位秋教授若是改變了思路，一旦真的搞出了新的燃燒方式，上面會不會考慮整改那些火電發電站？」
「這就要看他這項技術持續燃燒需要消耗的礦產有多少，燃燒後產生的廢氣對環境的影響有多大，以及改建需要的成本。」王振濟很冷靜地道︰「其實煤這東西，本質上還是一種碳。說不定這種研究成本依然很高呢？那位陸董怕只是在安慰著趙院長。」
如果領導們真的看好秋教授的這場無意中引發的燃燒，自己這一方與擎網的入股簽約就不會那麼快地進行。
昌南大學的校長能讓趙德賢這位分管院長留在臨溫市繼續等待簽約，本身已經是一種態度。
……
等王振濟回到匯金，再陪著余中輝和其他人在外面吃完了一頓簡單的晚飯，返回清水灣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
廖玉升與聶慧在客廳里陪著馮皎眉一起打牌。
「你們居然玩牌？」王振濟相當意外︰「皎眉你居然沒有看書？」
「看了一下午書了，晚上想輕松輕松。」馮皎眉道︰「你們一切都還順利吧？」
「順利，擎網的陸董還把我的評估費也給了，明天我會去銀行兌現支票。」王振濟搬了把椅子湊到她身邊︰「你有沒有想買的東西？這周末，我們大采購怎麼樣？」
「可以大采購！」馮皎眉撇撇嘴︰「但是，是幫峰嫂子買的。我剛才接到峰哥的報喜電話，嫂子又懷上了。」
王振濟一愣，隨後明白過來，笑著安慰她︰「怎麼，羨慕了？」
馮皎眉咬咬嘴唇︰「還好吧！」
「沒事，我們才剛剛開始，你急什麼？」王振濟笑道︰「說不定，你這肚子里已經有了小寶寶，只是太小，所以目前我們還無法感知到他。」
「對！」聶慧也馬上勸︰「我們要質不要量。」
廖玉升︰「皎眉你不用擔心，我爸媽不會在這方面催你們的。想當初，我媽也是結婚半年之後，才懷的我，你和振濟才剛剛結婚，不急。」
王振濟笑道︰「就是嘛！你養好身子，說不定，一下子懷個雙胞胎呢？」
馮皎眉頓時被他逗樂了，一瞪眼︰「哪有那麼巧？人家都說了，懷雙胞胎是看母親這邊的遺傳，不是看父親的。」
王振濟嘿嘿一笑︰「遺傳學也有變異的嘛！好了，我陪你們打牌，你不要多想了！」
……
因為馮皎眉的心事，這場牌只打到晚上十點鐘，就結束了。
王振濟倒是在床上和馮皎眉又激戰了數個回合。
不過，即使如此，次日，他還是精神抖擻地去上了班，並在見到賀峰也來上班之後，進入經理辦公室，笑嘻嘻地恭喜賀峰再展雄風。
「這樣也好，等你們的孩子出世，就有一個年齡相近的哥哥或者姐姐相陪。」賀峰也很高興︰「我听說你莫龍哥的妻子也懷上了？」
「是啊！」王振濟毫不諱言︰「有好幾個月了。到時候他們來匯金生孩子，肯定都會在一起玩。」
賀峰點點頭，再道︰「你嫂子這次懷上，我想讓她過完年之後，快臨產的時候，辭職休息，以後若是閑得慌，可以去金陵轉轉，你認為呢？」
「可以啊！」王振濟馬上認同︰「那邊是我們的產業，她偶爾當個巡查大使，不用太費心力，又可以帶好孩子，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賀峰頓時笑了起來︰「之前只是為了湊個趣的投資，沒想到現在倒是成了你嫂子以後可能打發時間的地方。你小子的運氣果然不錯，我們都沾了點光啊！」
「哪里哪里！」王振濟忙道︰「機緣巧合吧！再說，現在我還想借借嫂子的喜氣，讓皎眉早點懷上呢！」
賀峰頓時笑道︰「你放心，皎眉的身體很好，一定很快就會有的。對了，我听說，昌南大學的太陽能光伏學院，昨天晚上有家實驗室起火了？」
「就是被我淘汰的那一家。」王振濟在他面前並沒有什麼掩飾︰「不過，應該影響不大，說不定還能因禍得福。這燃燒嘛，也是一種熱能，控制得好，一樣可以出產品。」
賀峰懂了︰「但還是沒有何教授的效率高，對吧？」
王振濟嘿嘿一笑︰「峰哥，我們的置換協議已經順利地簽了，評估費也到手了。我中午會去銀行兌現。」
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話就不用多說了。
賀峰心領神會︰「行，你去吧！」
……
另一邊，昌南大學光伏學院，趙德賢有些同情地看著因為一夜無眠而黑著眼圈，看起來十分憔悴的秋教授︰「老秋，想開些，做能源實驗的，哪有不爆炸的？當初何教授的實驗，不也是爆炸了幾次？這也不是什麼大錯誤。知道哪里有問題，改過來就好了。」
秋教授頹然地倒在椅子上，半晌，才扯起干枯的嘴唇，無奈地苦笑︰「德賢兄，事到如今，我不想再瞞你。我的理論中，有一段猜測和公式，是目前還沒有被確認的。」
趙德賢的臉色大變。
好半晌，他才艱難地問︰「所以，你現在認為，這個方向是錯誤的？」
秋教授默然一陣，才幽幽地道︰「或許，天藍是對的。這個方向，不適合做電池。」
頓了一頓之後，他臉上糾結著，眉頭緊擰著，忽松開，忽又皺起，這樣持續了足足一分鐘，他才像是做出了什麼取舍似的，無奈地看向趙德賢︰「德賢兄，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趙德賢有些復雜地看了他一陣，才慢慢地道︰「你說。」
秋教授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但，馬上，老臉又現出幾分遲疑和心虛。
趙德賢看出來了，頓時有些不悅︰「怎麼，還怕我對外傳你的笑話？」
秋教授頓時苦笑一陣，而後嘆息︰「這把火都已經燒起來了，還有什麼笑話不笑話的？」
他突然很是無奈地看著趙德賢︰「我想，請你幫忙聯系那位小王董，也好好評估一下我這個項目，是不是，該改個方向。」
趙德賢的嘴頓時張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