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昭一愣，訝異地看看他，隨後恍然地輕笑起來，湊近他，壓低了聲音︰「不是我故意要越級上報。凡姐現在啊，心思不在工作上！」
王振濟目光一凝，很意外︰「凡姐家里出事了？」
「什麼啊！」劉昭愕然，隨後失笑︰「看你想的！」
而後，她再度壓低了聲音︰「是公司現在要準備人才招調工，凡姐想爭這個名額！」
王振濟眼楮一亮，馬上追問︰「所以，我們財務部每年都有名額？」
「去年沒有！」劉昭很干脆︰「今年有。哦！」
她突然眼楮一亮，灼灼地盯著王振濟，張嘴欲言，但馬上就停下來，再顧忌地看看了還在發呆的楚玉凡，而後，轉身伸手去自己的桌面拿起手機，在屏幕上按了一陣之後，亮給了王振濟看.
上面只有幾個字︰「你才畢業，戶口還掛在學校吧？」
王振濟心里頓時一跳，而後迅速點頭，也學著在手機上輸入︰「你呢？」
「我是前年招調工調進來的。」劉昭得意地挑挑眉，見王振濟眼露羨慕，便繼續在手機上輸入︰「所以咱倆不是競爭對手，你不用防我。」
王振濟看了一下，訕訕一笑。
但劉昭又繼續在手機里輸入︰「咱一部一組，現在就你和凡姐不是本地戶口了。不過二組有三個，二部也有好幾個。」
「好在咱們公司是一般納稅人，每年都有些招調工的指標。只是咱們公司的單位分數不高，雖然你是高研士畢業，也未必能達到72分的招調工標準，走教育發展局的渠道來畢業招調戶，而且現在應屆生的招調工期限也過了十來天了，你趕不上。如果你有意，怕是只能走人才招調居轉戶的路子。」
王振濟目光閃爍，再輸入︰「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劉昭眨眨眼，透出幾分嫵媚，又繼續在手機上輸入︰「再過幾天，人才招調工指標就要下來了，要定下人員名單。你老師不是韓總的朋友嗎？你可以問問你老師。你有這一次的功勞，說不定能成，畢竟你是名校畢業，如果再加上本地戶口，就可以交到好的女朋友！」
女朋友？
而且是好的女朋友？
難道她……
王振濟後知後覺地看了她一陣，心里飛快地琢磨。
不多時，他已經有了主意，笑著在手機上輸入。
他低著頭，也就錯過了劉昭眼中的緊張。
很快，他將手機屏幕亮給了劉昭看︰「昭姐你這麼漂亮，應該有男朋友了吧？也是本地的？」
劉昭馬上傲然地揚起下巴，得意地輸入︰「本小姐眼光很高的！」
這等于是間接地否認了，王振濟恍然大悟，又繼續按手機，然後亮給她看︰「真羨慕你！可惜我才來公司，又剛剛漲了薪水，只怕這麼好的事輪不到我。所以我現在不著急交女朋友，先干事業吧！不然，沒錢沒房，交了女朋友也留不住。」
劉昭挺秀麗，但，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相比之下，美女經理更有魅力。
可惜是頂頭上司，沒模熟性情之前，暫時撩不得。
注意到劉昭眼中的緊張很快變成了失望和釋然，王振濟故作不知，只笑吟吟地收回手機。
這時，一旁的楚玉凡終于回過神來，看他倆湊在一起，頓時有些不悅地斥責︰「你們在干嘛呢？還不快點工作？」
「馬上馬上。」劉昭立刻吐吐香舌，回到電腦屏幕前。
王振濟也知趣地坐正了身體，開始暗暗琢磨這個招調工的戶口指標。
說不想，那絕對是假話。
不過，該怎麼爭取呢？
直接跟美女經理講？
可才剛剛加了薪，他不想給美女經理留下太功利的印象。
或者，這兩天表現得勤快一些？
明天早上，給美女經理泡一壺手磨咖啡或者茶？
他又微微側身靠近右邊的劉昭︰「咱們經理喜歡喝茶還是喝咖啡？」
劉昭意外地看他，很快，大大的眼楮里透出了然︰「經理上午喜歡喝藍山咖啡，下午喜歡泡茶，大紅袍。」
都不是濃郁的味啊，看來這位美女經理生性低調。
王振濟明白了，謝過爆料的劉昭，專心工作，只是在下班之後，去了一趟附近的百貨商場，買了一瓶進口的藍山咖啡豆和香樅。
大紅袍太貴了，而香樅與大紅袍是同一系的岩茶，價格稍便宜些，他目前還能負擔得起。
回家後閑著沒事，他給喬相微發去微信︰「我進知恆集團總部當財務助理了，待遇不錯！這周末，你和你高中同學有沒有空，出來一起吃三文魚？」
工作穩定了，可以請客了！
才發過去沒一分鐘，王振濟就接到喬相微打來的電話，一副懷疑的語氣︰「濟哥，听說知恆集團前兩天開了一個做內鬼的財務，還是被咱們學校畢業的一個新財務助理給逮住證據的，那個抓住證據的財務助理不會就是你吧？」
王振濟相當訝異︰「你的消息蠻靈通嘛!是我！所以，我加薪了!」
「哈哈，我就知道是你！」手機里的喬相微頓時興奮地大叫︰「大才子請客，我肯定要到的。不過我周末沒空，下周一才有空，我再去問問我同學，要是沒意外，就下周一晚上吧！回頭我訂好了餐館，再給你發位置。」
「行！」王振濟欣喜地應下︰「我等你消息。」
第二天一早來上班，王振濟就隱隱地察覺，秋計雲引起的大震蕩已逐漸被招調工的話題給壓下。
他去茶水間泡咖啡，以及去洗手間解決生理問題時，都能听到市場部和人事部的人在聊招調工的事。
市場部和工程部的競爭最激烈，好幾個業務骨干和工程骨干圍著三個名額在搶。
人事部只有一個名額，三個老員工在爭，新進的助理純粹就是看戲。
財務部的名額暫時不知幾個，但二部已經有一名中級會計師確定了資格，這兩天在眉飛色舞地搞檔桉。
王振濟細細地磨好了藍山咖啡豆，先給自己泡了一杯，確定手藝沒有荒廢，便安然地工作，直到馮皎眉上班後，馬上離位，又去茶水間泡了一杯，再大大方方地端到了她的辦公室門外，輕輕敲門，听到許可後，坦然地進去︰「經理，我听劉昭說你愛喝藍山咖啡，來，嘗嘗我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