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吞下兩張紙條。
李月明放聲大哭。
不遠處，一群婢女僕役和家丁們听到動靜之後全都圍了過來。
還有幾個女乃媽那更是臉色焦急。
少爺要吃女乃！
根據夫人的交代，這可是府里第一大事。
可一群人急匆匆趕了過來。
卻看見李南風和家中幾個供奉全都坐在李月明旁邊，神色看上去比較凝重的。
一群女乃媽和僕役們這才停下腳步。
躲在不遠處焦急的打量著。
——他們不敢靠的太近，但卻又不敢離得太遠。
畢竟無論是夫人還是老爺，都不是他們一群下人惹得起的。
……
見此情況，
李南風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麻了。
說實話，遞給李月明這兩張紙條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
畢竟兒孫自有兒孫福。
如果李月明真不喜歡練武的話，他也不至于一定要強求。
可他想來想去。
做好了一萬種心理建設。
卻萬萬沒想到李月明竟然會來這麼一出。
——竟然直接將兩張紙條全都吃進了肚子里！
這特麼該怎麼算？
習文還是練武？
李南風轉過身看向身後一名須發皆白的老人，開口詢問道︰「叔祖，這件事……您怎麼看？」
當初天都氏人皇曾獲得一部上古時期的經文。
經文名叫《易經》。
天都氏人皇根據易經推演出了一套以氣御體的修行方法。
為了後人能夠擁有抵御魔主的力量，日後不再被魔主所擾。
天都氏將這一套修行方法傳播于世。
自那以後有，凡是人族之軀，均可借助天地中冥冥存在的‘靈氣’進行修煉！
天都氏成就了史無前例的寂滅之境。
並九鼎合一集數億萬人族氣運飛升天外之後。
周王朝第二代周天子也不甘平庸。
他在天都氏人皇的基礎上繼續推演《易經》，最終將《易經》當中的先天八卦和山川河流組合，演化出了能夠為人所用的後天八卦。
從後天八卦之中，周天子又推演出了周王朝的立國之本。
——能夠根據世間萬物走勢，從而汲取靈氣修行人體的《周天六十四卦大衍術》！
因此。
整個周王朝或多或少都盛行一些卜卦之術。
這也是李家為何要在小孩滿周歲的時候。
扔給他兩個紙團抓鬮的緣故。
李家認為在滿月當天抓鬮，抓鬮的小孩便能夠享受上天的氣運。
日後按照‘紙條’的指引便會事事順遂。
就算不能光宗耀祖威震八方，至少也不會誤入歧途敗壞家風。
可現如今李月明卻給了他們一個大大的難題。
因為他既沒有選擇習文，也沒有選擇練武。
而是選擇了喝奈奈。
嗯……
喝奈奈……
被李南風稱作叔祖的老人須發皆白。
是李家現如今還能經常現世的少數幾個祖宗之一。
不僅輩分奇高，本身也是一名修為相當高深的修行者。
對于易經八卦也頗有研究。
听到李南風的詢問。
老者聞言想了想。
絞盡腦汁挑了幾個不那麼刺激的詞，回答道︰「不習文也不練武……可能這女圭女圭天生就是不拘一格之人吧！」
李南風聞言心中又升騰起了一絲希望。
兩眼放光詢問道︰「這麼說我兒子還是有希望延續祖業的對吧？」
老者模了模胡須，嘆氣道︰「或許吧，小孩子稚氣未泯，未來還有很多變數，因此能看的東西很少……」
說著說著。
老者發現自己好像編不下去了。
不習文也不練武，張嘴就要喝奈奈。
其實按照卦象來看，這就是最典型的敗家子表現。
因此，他的聲音頓了片刻後嘆氣道︰「其實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準備的話，不如再生一個看看？」
李南風︰「……」
他表示不能理解無法接受。
明明從各方面來看自己的兒子都表現得那麼聰明機智。
連啃書時的牙印都顯得格外有智慧。
但為何卻偏偏弄出個這種烏龍？
渾渾噩噩站起身來。
李南風嘆息道︰「九叔祖，你讓我先冷靜一下吧！如果月兒不成器，無法繼承家業，我提前做準備的！」
大家族家規森嚴無比。
哪怕李南風是家主，也無法完全代表整個李家。
如果李月明天資和秉性都不錯，那麼他肯定是家族的頭號繼承人。
可如果李月明表現不堪大任的模樣。
那麼這個家主之位是絕對不會落到他頭上的。
對世家大族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保證家族的繁榮昌盛。
只要家族還在。
附庸在家族的枝葉便都可以茁壯生長。
一旦家族倒霉。
那麼附庸在家族身邊的所有枝葉都會倒霉。
因此。
世家大族對帶頭人的挑選是相當嚴格的。
族長可能不需要有多大的能力。
——畢竟家族可以齊心協力在背後將族長推到高層。
族長也不需要有太強的實力。
——畢竟家族當中有相當多的強者，其他對手看的是一族的實力，而不是族長一人。
可族長卻必須品行過硬，且能識大體。
……
見李南風滿臉失落。
九叔祖嘆了口氣，揮了揮手便帶著一群族老轉身離開了。
顯然。
他們這次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不遠處，李月明還在哇哇大哭。
李南風患得患失片刻後又緩緩回過神來，看著李月明開口道︰「兒子啊，別哭了哈……老爹其實也沒有那麼多願望，只要你平平安安長大就好，咱們不貪心！」
李月明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這個腦子缺根弦的便宜老爹。
繼續張嘴哭喊道︰「奈奈，我要喝奈奈！」
見李月明依舊哭嚎個不停。
李南風不由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趕忙起身看向早已聚集在身後不遠處的女乃媽，瞪圓了眼楮開口道︰「還愣著干什麼？趕緊來給少爺喂女乃啊！」
聞言。
一群女乃媽和婢女們這才全都松了口氣。
趕忙一路小跑著過來照顧李月明。
看著這數十人的儀仗隊，李南風整個人有些傻眼。
怎麼回事？
自己兒子的跟班這麼多嗎？
見被一群女乃媽和侍女們圍攏的李月明。
李南風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羨慕之色。
左右環顧一圈。
見家里的母老虎沒在。
這才咳嗽了兩聲，旁若無人的離開了後院。
他已經決定了。
不管李月明喜不喜歡，先給他找幾個老師再說。
畢竟就算自己兒子以後不能繼承家業。
可最基礎的識文斷字和以氣御體還是得明白的吧！
……
…0…
眼見李南風離開之後。
李月明這才從女乃媽的柔軟中抬起頭。
滿意的打了個飽嗝。
心中卻是在計較自己接下來的發展道路。
學習什麼的。
學個屁啊！
李家已經足夠枝繁葉茂，現如今只欠缺一個至強的修行者就可以躋身大周最強的世家大族之列。
本來周天子可能就已經對李家有所忌憚。
如果李月明還表現出超強的修行天賦，彌補了現如今李家最後的一塊短板。
那麼……推演中的株滅九族家破人亡就是李家的下場。
因此。
學習是不可能學習的。
至少表面上表現出太過驚人的資質。
也只有喝點奈奈當個紈褲子弟才能混混日子。
實際上嘛……當然還是偷偷苟發育咯！
沒有實力的時候就夾著做人，有實力之後就快準狠一擊斃命。
這是李月明從前面三次轉生之中總結出的真理。
特別是在這種不知道什麼犄角嘎達就會突然冒出一個千年老怪物的玄幻世界。
低調苟發育就是最為質樸的變強之道。
另外。
從書籍之上，李月明也收集到了一些相當有用的信息。
這個世界的修行者一共有十二個境界。
分別是︰氣動，築基，靈池，源海，化真，凝神，煉虛，歸元，神竅，天劫，寂滅，飛升！
因為修行到最後，所有強者的終極目標都是如萬年前神話中的天都氏人皇那般，取九州大地之金土鑄成九鼎，聚天下所有人族氣運，最終超月兌寂滅返虛之境飛升天外。
成就亙古不滅之體。
因此，這十二個境界又被修行者稱為飛升十二劫。
前面的氣動之境。
顧名思義，就是吸收靈氣納入丹田。
等到丹田當中收納的靈氣足夠之後，便可以引氣築基。
至于築基境之境，那就更加簡單了。
引丹田內的靈氣鑄就身體之基石便是築基。
從根本上來說。
這個世界的修煉和當初李月明轉生的5-07312武道世界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唯一有區別的是，武道世界人體的力量基石乃是通過錘煉身體獲得。
無論是武徒還是武師，無論武聖還是武神，其力量的根本來源都是依靠體內淬煉出的能量。
而玄幻世界卻有些不同。
其世界本身就擁有一種玄乎其玄的能量。
這種能量被修行者稱之為‘靈氣’。
修行者們通過吸收靈氣以氣御體，從而達到石破天驚的效果。
這兩條道路很難說孰弱孰強。
只不過由于世界意志本身的發展方向不同。
所以擁有靈氣的玄幻世界強者，在成長速度方面要比武道世界更快一些而已。
當然。
這兩條路如果非要放在一起比較一番的話。
其實李月明更加欣賞5-07312武道世界淬煉己身的那條路。
通過錘煉己身，不斷開發人體本身的密藏。
這條路可能會比較難走。
初期的戰力體系可能也會顯得比較低。
因為這是完全無法依靠外力的。
每一步都必須靠著人類本身的意志不斷往前。
需要漫長的時間和堅定不移的毅力，以及一批又一批前赴後繼披荊斬棘的先賢。
人類才能將自己的力量完全開發出來。
可一旦真的開發到了某個程度之後。
李月明相信，人體本身也是可以爆發出不亞于天地意志所爆發的力量的。
至少絕對不會比任何其他生靈遜色。
暫時來說。
因為還沒有見過這個世界的修行者戰斗。
李月明也沒辦法對比自己在5-07312武道世界時，武道之神的實力能和這個玄幻世界修行者的什麼境界相媲美。
不過根據李月明自己的猜測和估算。
當初的武道之神頂多相當于這個世界修行者的源海和化真境界左右。
因為根據書上面只言片語的描述。
修行者當中凝神境界的強者就已經初步擁有了毀天滅地之能。
……
…0…
一眨眼。
兩年時間過去，李月明已經滿三周歲了。
這兩年里。
李月明啃了很多本書，也藉此獲取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不過總體來說。
他這兩年最大的成果就是成功擁有了一具十分強壯的身體。
畢竟這次投胎比較好，李家乃是頂級的武將世家。
因此李月明從小的吃喝用度也都是最頂級的。
一歲前，給他家里喂女乃的女乃媽就可以湊齊一個加強連。
各種味道的女乃水想喝多少就有多少。
兩歲之後，剛剛斷女乃。
各種有益孩童成長的千年靈藥更是被李月明當蘿卜一樣啃。
在各種滋補的情況下。
李月明將自己的先天之精打的非常牢固。
三歲的時候他就已經長得白白胖胖，整個人靈動至極。
整個李家諸多侍女和丫鬟都對這個活潑可愛機敏異常的小少爺非常喜愛。
經常會偷偷陪著李月明玩耍。
不過愉快的日子總是比較短暫的。
滿三周歲的時候。
李南風帶著李月明見到了他的第一位老師。
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
先生名叫王子維，听說乃是寒門出身，卻憑借過人的天資成為了整個西陲之地最有學識的學者之一。
且其本身還成功以文入道，修行方面的實力也相當不錯。
可以說是寒門里為數不多文武雙全的典範了。
在李南風的示意下。
李月明拱了拱手，就算簡單行了拜師禮。
王子維掃了李月明一眼，撫了撫微微翹起的胡須，滿臉傲然之色開口道︰「小侯爺天庭飽滿雙目明亮，定是聰慧機敏之輩！侯爺將他交給我，不出五年，定能有一番成就！」
听到這話。
李南風頓時大喜過望。
畢竟他現在最大的心事就是怕李月明長歪了不能成材。
現如今王子維這番表態直接是說到他的心坎里去了。
趕忙使了個眼色。
立刻就有家丁從倉庫里搬出了好幾口大箱子，里面裝滿了靈草和金銀。
李南風恭恭敬敬對王子維彎腰行了個大禮道︰「那犬子就交由先生提點了，這些是我給先生準備的束修之禮，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看見滿滿一箱箱的寶貝，王子維的胡須翹的更高了。
嘴角雖然滿是欣喜之色。
可臉上卻是十分認真道︰「侯爺多禮了！」
「在下收徒從不看家世背景和禮物多少，看的只是眼緣，小侯爺就很對在下的眼緣！」
李南風聞言更為欣喜。
當爹的嘛。
就喜歡別人夸孩子。
更別提王子維還是有名的寒門清流了。
旁邊。
李月明見此情況不由翻了個白眼。
這先生倒是挺有意思。
哈喇子都快流到嘴角了！
還特麼不看家世背景只看眼緣？
估計也就湖弄自己腦子缺根弦的便宜老爹了。
不過他沒有吭聲。
畢竟低調發育歸低調發育，修煉肯定還是得修煉的。
不然別的轉生者都在想方設法變強，他扮豬扮豬，扮著扮著可就真成豬了。
這個師傅雖然看起來不太靠譜的樣子，但名氣不大不小剛剛好。
既不會引起外面注意。
又可以讓他能夠安安穩穩學習。
就這樣。
李月明開始跟著王子維習文練武。
王子維出生寒門，自身資源不夠，只能廣收門徒賺取一些學生家長的資源。
因此，李月明所在的私塾除了他之外還有二十多個和他年紀相彷的學童。
這群孩童大多也都是西北邊陲之地相當有名望的世家子弟。
李月明觀察了一段時間，暫時沒有從這群世家子弟身上觀察到異常。
不過沒有異常就是最大的異常。
要知道這次的公共轉生副本乃是超大型副本。
預估進入這里面的轉生者的數量最起碼也有五千人以上。
至于具體的數額，暫時還是個未知數，說不定達到了一兩萬也完全有可能。
而所有進入副本的轉生者，只要不是特別缺轉生點的，應該大多都購買了金湯匙。
也就是說，應該有相當一部分的轉生者投胎到了世家大族當中。
在這種情況之下。
王子維的私塾里聚集了二十多個和李月明年紀相差無幾的孩童。
又怎麼可能一個轉生者都沒有？
反正李月明不太相信。
當然。
其實有沒有轉生者混在其中也沒什麼太多所謂。
只要對方搞事不搞到他頭上。
李月明也沒興趣跳出來暴露自己。
畢竟和其他已經有經驗的老油條轉生者不同，李月明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公共轉生類副本。
在這種情況之下，貿然暴露在其他轉生者的視野中乃是大忌。
先隱藏一下自己看看形勢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這個世界所謂的習文，就是背誦和朗讀一些上古流傳下來的書籍和經文。
通過背誦和朗讀學習聖人治世的道理，從中找到富國強兵之道。
當然，如果讀書讀到一定層次。
能夠真正通曉某些上古書籍里的‘神韻’。
那麼哪怕是文弱書生也有可能一朝頓悟直接成為修行者。
至于其中的原理，李月明覺得有些古怪。
不過究竟是哪里有古怪。
李月明卻又說不上來。
至于練武。
除了每日定期定量的鍛煉之外。
和其他世界最大的不同就是多了一門感悟天地的課程。
感悟天地當中虛無縹緲的‘靈氣’，並且嘗試通過丹田將其吸收到自己身體當中。
如果能夠成功。
就意味著初步進入修行者的門檻了。
從此以後只需多吸納靈氣，再輔以修行自發，便可以逐漸成為真正的修行者。
換而言之。
感悟到天地中虛無縹緲的‘靈氣’這一關其實是修行者當中最難的一關。
有些人生來就沒有這個根骨。
因此，哪怕終其一生都無法感知到天地間的靈氣。
更別提成為修行者了。
……
眨眼間，又是兩年時間過去。
李月明五歲了。
身體逐漸長開，先天之源也已經逐漸穩固。
換而言之，他已經可以踏入修行了。
與此同時。
經過王子維兩年的指導和修行。
這批和李月明年紀相差無幾的學童當中有超過一半的孩子已經感受到了靈氣的存在。
這批孩子全都獲得了王子維的夸贊和嘉獎。
除此之外，也已經開始有‘天命之子’展露出不同于其他普通人的天資。
其中以安西候田家和關北黃家的兩個孩童為首。
這兩人的修行速度十分驚人。
剛剛進入學校啟蒙第一年的時候。
兩人就已經感應到了天地靈氣。
第二年的時候，就已經可以初步掌控靈氣了。
一個月前。
王子維甚至已經將修行之法傳授于他們二人。
現如今。
這兩名‘天才’已經成了王子文下山收徒的金字招牌。
……
至于李月明嘛。
則仍舊慢悠悠的吊在隊尾。
根本就沒有任何突破境界的意思，甚至連天地靈氣都還沒感應到。
為此。
身為老師的王子維都快急的掉頭發了。
畢竟當初他可是向李南風夸下過海口，不出五年就能將李月明教授成才。
並且還收了李南風整整一馬車的禮。
現如今兩年過去了。
為了能讓李月明跟上學習進度，他甚至時不時還會偷偷給李月明開小灶搞補習班。
但卻依舊無法拯救李月明吊車尾的狀況。
李月明還是兩年前的樣子。
讀書讀書不行，習武習武不行。
每天除了吃飯就是睡覺。
……
這天，李月明和其他數十名同窗們一起在靈山之巔打坐感悟天地之靈氣。
原本正常情況下。
身為老師的王子維都是會在旁邊看護的。
不過今天王子維恰好下山收徒去了。
因此，一群沒有先生管教的孩童們就開始放飛自我四處游玩了起來。
靈山之巔有王子維親自布下的陣法，倒也不必擔心學生們的安危。
李月明默默盤坐在一顆石頭上。
其實他已經可以隱隱感悟到天地間的靈氣能量了。
畢竟身為武道之神。
李月明以往幾次轉生的實力雖然沒有強大到毀天滅地。
可對于個人武力側各種能量和道路的理解卻是非常透徹的。
區區練氣入體更是分分鐘就可以做到的事情。
自然無法難倒他。
之所以沒有吸收靈氣開啟修行道路。
只是因為他覺得引氣入體這條道走到盡頭似乎有點問題。
可就在他腦海中還在沉吟的時候。
不遠處，一個五六歲的少女正在默默地注視著他。
看了很久之後。
少女走了過來，看著李月明開口道︰「你在干什麼？」
聞言。
李月明睜開了眼楮，看向面前的少女疑惑道︰「修行啊，先生不是說了麼？讓我們好好修行等他回來！」
這個少女名叫黃梨兒，乃是關北黃家的次女。
也是現如今這批學生當中最有天資的兩人之一。
少女眼珠子轉動，片刻後才點頭道︰「可你這麼認真，卻還是感知不到天地靈氣！」
李月明心中升騰起了幾分警惕。
如果說前兩年剛開始的時候，李月明還沒辦法認清這批學生當中究竟有沒有轉生者的話。
那麼現如今李月明心中早就已經有所猜測了。
而恰好，黃梨兒在他心里就有十之八九的概率是轉生者。
可這兩年他每天都過得循規蹈矩。
按理說並沒有露出什麼破綻才對。
現如今黃梨兒卻突然來找他搭話，也不知道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當然。
心里雖然充滿了疑惑和警惕。
可李月明臉上還是沒有流露任何多余情緒的。
他不動聲色有板有眼答道︰「正因如此，先生才讓我多用功不是麼？」
黃梨兒聞言皺了皺眉，嬌小的身體靠近了李月明。
略帶幾分氣吐如蘭之色低聲道︰「多用功那是騙傻子的，我可以讓你感受到天地靈氣，想不想知道是什麼辦法？」
李月明心里暗暗吐槽這家伙是真狠啊。
竟然連小孩子都不放過，還特麼色誘都使上來了。
可臉上卻是露出幾分激動之色。
面紅耳赤站起身，大聲開口道︰「真的嗎？你真的可以讓我感受到天地靈氣？」
見此情況，黃梨兒臉色變了變。
她剛才那麼小心翼翼，就是不想讓其他人注意到她的動作。
可現如今李月明突然吼這一嗓子。
就差直接裝個大喇叭擴音器告訴所有人她的目的了。
然而，她剛想出聲提醒李月明不要張揚。
可顯然一切都已經晚了。
關北田家那個名叫田亮的少年也已經注意到了這邊的異常。
三兩步走了過來。
田亮看向黃梨兒，滿臉笑容開口道︰「喲，這不是梨兒師妹麼？你這是在干什麼呢？想單獨給鎮國公世子輔導‘功課’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