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劉曉麗這邊，不大計較報酬，浩和李有信反而不會刻意去壓價。
他們還是要臉的人。
按照正常的市場價格即可。
「一首MV2000塊錢，總共三天左右，劉姐你認為如何？」
李有信把大致的條件說清。
詢問對方還有沒有疑問。
「好的。」劉曉麗表示沒有問題。
原本浩找來，她將信將疑。
但來鴻運見到李有信後，她心中的懷疑全部消失。
鴻運影視在京城圈內，還是有不小的名氣，並非什麼草台班子。
是一家非常正規的影視公司。
特別像李有信，憑借甚囂塵上的天王過氣論，在輿論風暴中格外搶眼。
「既然你們有車，我就不送你們了。」
談完正事後，李有信送別劉家母女。
初次見面，他不急。
「哦對了，送你一件小禮物。」
臨走之前，他想起上次在香江麥當勞贈送的迷你 Hello Kitty掛飾。
于是從辦公室的抽屜里取出，送給劉一菲。
「啊，好可愛的凱蒂貓。」
看著粉色貓咪的可愛造型，小姑娘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不過她沒拿，而是看向母親。
「收下吧，不值錢的小玩意，就是內地暫時沒有，比較新奇。」
既然李有信這麼說，劉曉麗不好推辭。
尤其女兒歡喜的表情，于是朝其點頭。
「謝謝李總。」
「謝謝李總。」劉一菲跟著媽媽表示謝意後，接過了掛飾。
她是非常喜歡hello Kitty的，家里的凱蒂貓不知有多少個。
這份禮物，十分符合她的胃口。
「別客氣，茜茜這個丫頭挺可愛的，像我小妹妹一樣。」
初見劉一菲，李有信驚喜之外，又有失望。
驚喜是因為帶著前世記憶的濾鏡，失望則是眼前的小丫頭太女敕了。
澹綠色的T恤，短褲涼鞋，長發披肩，手腕帶著一串某奢侈品標志的手鏈，臉上細絨絨的汗毛清晰可見。
眉眼未開的面容。
她身形高挑，仍然是稚氣未月兌的青春美少女。
不過帶著點嬰兒肥的鵝蛋臉，略顯可愛，笑起來時兩個淺淺的酒窩叫人好想捏一把。
劉家母女坐上商務車離開了鴻運。
浩沒急著走，繼續同李總說著MV的拍攝計劃。
「沒想到小丫頭家里挺有錢，年紀這麼小，連14歲都沒有。」
他從廣告上見到的樣子，原以為有16了。
這樣一來，得稍微改動內容設定。
「不過她眉眼如畫，清新自然的外形特點，正好能呈現出很甜、很純的感覺。」
「所以年輕有年輕的好，成熟有成熟的美，各有各的好。」
「李總，我怎麼覺著你話里有話啊。」
浩一時語滯，細細琢磨。
總感覺對方另有所指。
「別過度聯想，我不是語文老師，不用你做閱讀理解。」
「誰叫你是老板呢，我這不得緊緊團結在你的周圍嘛。」
通過一段時間接觸，浩發覺李有信很是平易近人。
所以有時也會說幾句玩笑話，拉近雙方距離。
年輕人嘛，很容易混在一起。
「可惜啊，小姑娘清純、靈氣，具有典型的江南女子氣質，讓人過目難忘，拍廣告簡直暴殄天物。」
作為陸川公認的唯美導演，浩一眼相中了劉一菲身上的靈氣。
直呼可惜。
僅僅拍廣告，浪費了她的美。
「可你不覺得她小了點？」
劉一菲是美人不假，但拋開外表，李有信仍覺著只是美人胚子。
國內不是國外，13、4歲已經成長的像23、4歲。
哪怕看著比實際年齡要大兩歲，仍有稚氣。
「這個沒關系，只要漂亮就行，面女敕之類可以用化妝來修飾。」
對攝影師來講，少女反而是美麗的源泉。
浩站在藝術的角度，並未覺得不妥。
「拍廣告可以，拍影視劇的話，她沒接受過專業的演藝教育，能擔當大任嗎？」
李有信看待的維度，縱貫了20年。
廣告與MV的拍攝，往往只需要唯美的畫面。
一個字，美就完事了！
可真是這樣嗎？
「拍電影電視劇不同，演員得有演技，至少不能拉胯。」
否則為什麼劉一菲成名20年，依然會存在花瓶的爭議。
便是因為她在北影期間忙于拍戲，忽略了專業素養的培育。
導致她有演技，但只算中規中矩，既沒有黑子說的那麼差，也沒有粉絲夸的那麼好。
當她個人跟角色的契合度比較高時，比如白秀珠、趙靈兒、王語嫣、小龍女等角色，便會大放光彩。
或許因為成長環境的影響，她拍戲時的快樂喜悅這些感情表達得很直接。
但是憤怒悲傷、絕望冷酷這些情緒難以展示。
「美貌可以當飯吃，但不能吃一輩子。
特別在某些沒有台詞，需要演員用簡單的眼神、微表情或者細小動作來傳達情緒的時刻，會無限放大這樣的劣勢。」
有些演員，甚至能用一個眼神表達出內心豐富情感的不同層次。
李有信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征服里的孫洪雷，以及王雙寶飾演的董雷。
哦，王雙寶就是瘋狂的賽車里那兩個滿嘴順口 的笨賊姐夫。
「李總你說的有道理，雖然世界上有各種天才，但大部分人得通過專業學習，才會演戲。」
浩他便是很好的例子。
野路子出身，從中專考到京城大專，不斷充實自己。
「我決定了李總，拍完專輯MV要去北影進修。」
「哦，為什麼突然想起去進修，不想來鴻運啦？」
「不是，本來我是半路出家，現在公司發展這麼快，我怕跟不上時代的潮流。」
好不容易有個當電影導演的機會，浩卻想的更長遠。
要在鴻運扎根發展。
憑他現在的能力，還不足以獲得更大的發展。
「你有這樣的想法很好，這筆學費公司可以替你出，你一邊進修一邊在鴻運干著，理論和實踐結合。」
「真的嗎？」
「真的。」
這樣的資助，相當于免除了他學費生活費的後顧之憂。
讓浩非常感動。
他緊緊抓住李有信的雙手，鞠躬致謝。
「李總，我實在不曉得說什麼好，太謝謝你了。」
「不用激動，你好好為公司工作就行。」
說著，李有信拍拍對方的肩膀，「我很看好你，加油吧。」
「是是，我一定好好學習，努力工作。」
李總的康慨之舉，令浩感激不已。
如此有情有義，豪氣大方的老板，撿到寶了。
貴人，真是他的貴人。
……
車上，劉曉麗看著心情愉悅哼著歌的女兒，問道︰「茜茜，你很高興？」
「當然，我喜歡表演，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此次回國度暑假，劉一菲接到浩的邀請實屬意外。
即使只是一個MV的拍攝，依然讓她歡欣雀躍。
「剛在紐約那邊安定下來，難道我們又回來嗎？」
劉曉麗的內心搖擺不定。
她離了婚移民到國外，如今又回來，豈不是回到原點。
瞎折騰麼。
其實她不希望茜茜走這條路，她覺得這個圈很復雜，所以有抵觸情緒，想要反對。
「可是我真的很喜歡舞台，何況你從小教我舞蹈，不就是為了演出嗎？」
「你不要這樣，現在你太小了沒有分辨能力，應該好好念書，大學畢業以後再自己去選擇。」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想，如果我真想當演員，大學畢業就晚了。想當明星，就要趁早。」
母女倆難得一見紅臉，起了爭執。
望著女兒渴求的眼神，劉曉麗心軟了。
只要是茜茜下定決心的話，她就想支持。
「這事，我和你義父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