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送走，雄達看著年輕的小舅子，有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的感覺。
「厲害，把老張說的啞口無言。」
「厲害啥呀，我無非佔個理，還有就是心狠一點。」
「心狠？如果他死不認賬，難道你真換他不成？」
「嗯，沒錯。」李有信心中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要鬧翻了，咬牙也得換人。
嚴格來講，除了王鋼的和珅外，李有信不覺著張立國和張鐵靈無可替代。
「他除了還珠格格，還有哪部戲出名？」
「你這話好他媽傷人啊。」
不過認真去想，雄達確實想不到對方還有幾個能叫出名的角色。
「我自己投錢拍的戲，絕不慣著誰。」
都干成甲方了，李有信怕個der啊。
不說讓人叫爸爸，至少我的地盤我做主。
「而且他還是外國人，我不嚇唬他嚇唬誰。」
「看來你對外國人很有意見啊。」
「不是對外國人有意見，而是對加入外國籍還回來國內混的這些藝人有意見。」
「我咋感覺你在指桑罵槐地罵我。」
雄達打算申領米國的綠卡，這點小舅子鐵定知道。
「姐夫，未來20年正是國內大發展的時候，你又不是富豪出國有個屁用。」
「你懂什麼。」
「良藥苦口，忠言逆耳，不听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懶得理你！」
年輕人的成長，越發讓雄達另眼相看。
除了欣慰，還有一種大權失去的惆悵。
以後的鴻運，徹底姓李咯。
……
走出車門的張鐵靈，回到片場時仍然帶著笑容。
實際上王鋼心知肚明，這廝肯定吃了癟。
還有張立國，他是人精，能從一絲表情里，嗅到其中的異樣。
不過他肯定不跟外人說，只朝王鋼瞄了一眼。
似乎感受到老友的關注，和大人回了個意味深長的笑臉。
一切都在不言中。
記者探班結束了，但采訪沒有結束。
大家除了對鐵齒銅牙這戲感興趣，更對李有信感興趣。
因為李有信驚世駭俗的「四大天王過氣」論，導致香江那邊群情洶涌。
哪怕他回到內地，依舊大加討伐，不肯放過。
消息傳回內地，自然引發軒然大波。
自從8、90年代開始，隨著經濟發展，內外交流增多，香江明星一直佔據著內地娛樂的頭版頭條。
四大天王更是在影視歌界，幾乎壟斷了整個90年代。
在內地擁有大批粉絲，人多勢眾。
哪怕進入2000年，這幾位仍然處于年富力強期，各種商演廣告和電影電視接到手軟，演唱會開的飛起，堪稱巔峰。
此時李有信竟然堂而皇之，並且在香江本地大喊過氣，猶如平靜的湖面投下超級核彈。
捅了馬蜂窩的他，無疑遭到了外界鋪天蓋地的嘲諷、質疑，乃至謾罵。
今天這次探班，許多記者不願放過他。
「我是南都娛樂，請問你是在什麼心理的驅動下，說出四大天王過氣的狂言？」
「這里是華語娛樂報道，誰給你的勇氣，敢口出狂言看不起四大天王的？」
「我沒有說過這句話，一切都是香江的記者瞎編亂造，你們可以自己找當天的采訪錄像。」
盡管在采訪時，李有信沒有說過，也沒承認過這個觀點。
然而喜歡搞大新聞的這些記者，根本不在乎他有沒有說過。
就像六子，沒人關心他到底吃了幾碗粉。
許多人只是在樹靶子，發泄情緒。
「敢說為什麼不敢承認呢？」
「你不會怕了吧？」
有人繼續拱火，不斷撩撥李有信。
特媽的，這內家媒體啊。
李有信看向那兩個扇風點火的家伙，想要看看話筒或者攝像上有無明顯標志。
待會叫工作人員，扣住他們的車馬費別給。
他最恨這種吃飯砸鍋的王八蛋。
李有信的沉默，似乎給記者造成一種心虛的錯覺。
讓他們更興奮了。
「就在今年，天王劉德崋連續發了四張專輯，並且都取得了不俗成績，比你的《三生有信》賣的更多，難道這就是你說的過氣？」
《三生有信》是賣的不錯，在3至6月間的國內各大音樂排行榜持續霸榜。
或許傳唱度極高。
但從銷售量來講，劉天王一口氣，包括新專輯、新歌加精選，以及粵語專輯，種類更多，賣的更多。
顯然，記者問這個問題就是在帶節奏。
明明4打1，以量取勝，他卻視而不見。
只看到最終的銷量劉天王賣的更多。
「歌神的《走過1999》已經銷量破百萬，再次創造記錄，不知你有沒有听過里面的歌曲，有想說的沒？」
「既然你言之鑿鑿說四大天王過氣，可是郭天王和外國當紅女星藤原紀香，寶島林心茹等人正拍攝雷霆戰警，請問你近期有什麼電影大作讓我們欣賞嗎？」
「既然你說他們四人過氣，那麼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呢？」
「是你的專輯賣的更多，你的電影票房更高，還是說你的嘴巴更厲害？」
有人開炮後，後面記者紛紛你追我趕，問題一個接一個。
他們巴不得李有信受不了刺激，再大放厥詞，繼續叫囂。
吵的越凶越好。
這樣一來，明天的報紙又有熱鬧瞧了。
「麻辣隔壁，老子就沒說過，證明個屁啊。」
李有信覺得很荒誕，他就納悶了，明明是你們搬弄是非，為什麼要他去證明呢。
這與證明你爹是你爹有何異？
他不傻，肯定不會繼續頭鐵地火上澆油。
李有信又重申一遍自己沒有說過，然後開始夸了《男人的愛》《走過1999》幾句。
說什麼盡管他首張專輯賣的不錯，但也是娛樂圈新人，听著幾人的歌長大，以表達對兩位天王的尊重。
原本定的半小時采訪，不到十五分鐘就草草收場。
「小王，記得給南都娛樂、華語娛樂報道，剛才追的最凶的前面一排記者，他們的辛苦費全部扣掉。
以後這幾家媒體別請了，一點規矩不懂。」
本來只打算扣一半，後面被緊逼不放，李有信干脆一毛不拔。
對于這種不講職業道德的王八蛋，絕不能慣著。
不過李有信在香江的「胡言亂語」，也是讓劇組人都知道了。
「可以啊有信，你這是炮轟四大天王，厲害！」
張立國拍手稱快，典型地看熱鬧不嫌事大。
心底隱隱還有股暗爽。
作為混到內地一線演員的他來講，並不認為比香江明星差在哪。
「你就起哄吧。」李有信苦笑。
張立國的心理他大概能理解。
類似于大毛揍二毛，兔子見世界霸主鷹醬的狗腿子被痛扁而暗爽。
「有信，你真說四大天王過氣了？」
哪怕王鋼不服，也不能不承認四大天王在內地擁躉甚多。
你是真膽大包天啊。
他豎起大拇指，嘖嘖贊嘆。
「爺們，純爺們！」
「師哥，我頂你。」董玄旗幟鮮明地幫親不幫理。
哪怕你錯，我照樣支持。
老板威武！
陳昆則站在簽約藝人的角度，對李總的敬佩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這話可不能亂說。」張鐵靈混過香江電影圈，知道現在那幫人在國內吃的開。
不停搖頭，覺得李有信年輕氣盛，估計得吃虧。
現在媒體的反應就是最好的例子。
連內地記者都不幫你，胳膊肘朝外拐。
「李總，你真說了？」旁邊蔣卿卿十分好奇，李有信究竟說沒說過。
如果說過，你太狂了。
李有信抬頭瞟了女孩一眼，
「我說不說過重要嗎？」
「不知道。」蔣卿卿的臉上，盡是茫然。
她不知道，李有信卻知道。
輿論的狂歡，事實已經不再重要。
就在第二天，曾璃拿著報紙滿臉憂色。
京城娛樂信報頭版就是有關男友的消息。
標題更是抓人眼球，《自封華語樂壇領軍人，狂言四大天王已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