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再見，拜拜。」
「大家慢走，有什麼盡管給我打電話。」
王金花站在黑海紅日門前，與眾女揮手道別。
「姐，你似乎對曾璃特別關照，給她的條件最好。」
李雪站在王金花身邊，心存疑問。
明明是作品最少的女孩，花姐卻悄悄給加了料。
私底下暗示兩年內可以上兩部千萬級別的大戲。
「看出來了。」
王金花直到看不見車影，才停止招手，轉身往屋里走。
對自己的徒弟和助手，她沒有隱瞞，「是王董那邊親自交待。」
啊！
「為什麼？」
李雪心念一動，眉宇中帶著探究。
除了是王金花的助手外，她其實另有隱藏身份——李冰冰的親妹子。
畢竟公司的資源是有限的，新人多分一點，那麼舊人便少分一些。
尤其是女演員，所以她非常警惕。
李雪的話里，不知不覺帶上憂心，「難道說王董想要捧她？可她一個新人憑什麼？」
難道是王董看上了這妞？
嗯，有可能。
「我不知道。」王軍王磊兩兄弟沒有說出原因，王金花也沒有問。
然而王氏兄弟鬼精的性子，此事必有蹊蹺。
于是她這個經紀人大姐一番尋找和分析，循著蛛絲馬跡，找到最近報紙上不少曾璃和李有信的花邊新聞。
心中暗自有了推斷。
「我只曉得曾璃有個緋聞男友李有信。」
「啊，李有信！」
這下，李雪驚住了。
最近不說如雷貫耳，李有信的名字絕對讓人耳朵起繭子。
「難道王董看中了李有信？不對啊，他不是歌手嘛。」
李雪隨即否定這個想法。
王誼兄弟明明沒有音樂業務，專注影視行業，簽李有信干啥呢。
「你多看點報紙就知道李有信還是編劇和演員，李左車便是他大哥，現在鴻運影視就是他經營。」
王金花洞察到王氏兄弟的如意算盤。
不過她不確定李有信是否具有這麼大的價值。
值得王軍特意交待，不惜代價務必要將曾璃拿下。
「李左車一死，鴻運影視早已不行，我還是看不懂。」
雖然李雪看不懂，卻大受震撼。
心底打了大大的問號。
不認為李有信，或者說鴻運影視值這個價。
「退一步講，曾璃是李有信女友，她跟著男朋友混不好嗎？」
換做是她，根本不可能考慮其他公司。
沒道理嘛。
除非……條件好的難以拒絕。
「你問的很對，我和曾璃聊了一會，發覺她本身也不是章紫衣那種事業心極強的女演員，王董的如意算盤估計得落空。」
王金花知道兩兄弟的心很大。
已經不滿足之前小打小鬧，要從廣告公司完全地投入到影視投資和制作。
王誼廣告公司里的影視部正式提出，要在兩年時間投資四部電影，成立新的「王誼兄弟太合」電影公司，並把王金花拉來一起合作。
希望她作為王誼太合的總裁，管理王誼所有的文化作品，包括藝人經紀。
深思熟慮後，王金花同意把黑海紅日合並到太合旗下，同時換取50%的股權。
合並事宜提上日程，很快就會官宣。
「假如曾璃像章紫衣一樣，事情反而有談成的希望。」
王金花不懂拍戲，卻懂人性。
曾璃的性子偏軟，沒有強烈的進取心，多半是容易滿足的小女人。
哪怕在王誼旗下有更多演戲出名機會，她照樣安心于和男友甜蜜雙排。
「可惜，王董的願望落空了。」
李雪表面失望，實際暗自欣喜。
無形中姐姐李冰冰少了一個強力對手。
「你對另外幾人怎麼看？」
「啊，不是說這次見面，目標只有曾璃嗎？」
剛剛還在高興，李雪馬上傻眼了。
莫不是花姐盯上了章紫衣。
嗯，有可能。
誰叫這位謀女郎開始走出國門，名聲大噪。
「誰說是為了曾璃才開的踫頭會。」揉揉額頭，王金花不禁眉頭一皺。
「你要記住，我們是經紀人，並非單單為了某個人工作，」
盡管王磊交待不惜代價務必要將曾璃拿下，可她自有她的一套行事原則。
不會為個人喜好忽視公司的發展。
「人可以有個人好惡，工作卻不行。」
「哦，我知道。」
被教訓兩句，李雪不敢有脾氣。
眼光帶著躲閃。
「除了曾璃和章紫衣外，其他幾個女孩子條件都不錯，可以繼續接觸，爭取把她們全簽下來。」
能進入中戲，並稱為五朵金花，胡淨秦海鹿幾人並不差。
王金花眼光如炬，自然不願錯過。
曾璃願不願來不好說，但胡淨和秦海鹿，大概率願來。
……
回學校的路上，一行人說的特別熱鬧。
尤其胡淨和張童，頗為興奮。
「我決定了，要和花姐簽經紀人。」胡淨一掃之前的焦躁，彷佛眼前出現新的道路。
光明的坦途放在眼前。
「嗯，我也是。」張童附和著，下定決心。
「我看情況吧，去不了話劇團再說。」
秦海鹿抱著騎驢找馬的心態，確定了她的目標。
章紫衣不用說，她本事大、有主見。
哪里需要其他人操心。
所有人看向曾璃。
「再看吧，我想先問問阿信。」
意！
嘁！
車內的女孩全體發出噓聲。
丟人啊。
噓聲中，曾璃羞臊的滿臉通紅。
沒辦法，她面皮薄，還未練出厚臉皮的本事。
接到電話，李有信開著車到了中戲。
帶著曾姐開到校外，找了家環境清靜的酒店包廂。
點好菜，听著曾璃緩緩敘述見面過程。
「哦，你是說王金花主動見了你們所有人？」
「嗯，是啊，還和我們幾個女孩子輪流一對一面談。」
曾璃沒有任何保留，把對方給她許諾的條件一並說出。
听完女孩的話，李有信認真思考。
「兩年兩部大戲，還是千萬巨制，這個條件她憑什麼敢給你開。」
放在後世，千萬投資的影視劇不算什麼。
然而2000年時，堪稱豪華大作。
須知98年馮褲子拍《甲方乙方》也才400多萬，現在李有信正拍著《東北一家人》，預算堪堪6、70萬，。
即使有外景少、拼命壓縮開支、熟人關系友情價的原因，但物價不高是主因。
「王金花是金牌經紀人不假，也沒能一手遮天，說把角色就給誰的程度，除非她是制片人或投資人。」
李有信不停分析著，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想要找出真相。
「你不是章紫衣，沒有國際章的光輝戰績。你也不是源泉，沒有金雞獎最佳女配，沒有金獅獎金馬獎雙料影帝的男友。
她這樣捧你，圖啥？」
「我也很奇怪，之前她明明告戒大家跑得快的不一定能贏，不跌跟頭才是成功，後來私底下卻暗示我說有幾部大戲。」
曾璃回想起來，總感到哪里不對勁。
彷佛前後兩張面孔，把人弄湖涂了。
听到「跑的快不一定能贏」，李有信瞬間想起8848手機。
想起人機分離。
呵呵！
「你是什麼想法，想簽麼？」
「我不是得先問問你嘛。」
望著李有信灼熱的眼神，曾璃悄然低頭。
一縷緋紅爬上面龐。
嘿嘿，李有信笑聲中帶著得意。
「這麼大的事當然得和我說，你放心，只要你願意，我絕不攔著。」
「開始我覺著花姐很實在，後面她說什麼排大戲，我反而猶豫要不要簽去黑海紅日。」
王金花前後矛盾的表現，使得曾璃內心產生動搖。
形象的坍塌，導致信心的不足。
「你說什麼？」
「啊?我說很猶豫。」
「不是，你說簽去黑海紅日，不是太合？」
「什麼太合？」曾璃不解地看向男子。
「原來如此，我懂了。」
李有信一拍桌子，終于想通其中的關節。
叮，真相只有一個！
他可以肯定，王金花許諾的兩部戲條件，是王誼兄弟給的。
這次見面的背後，有著王氏兄弟的影子。
王金花與王誼兄弟合並成立太合經紀，應該就在這個節點發生。
「好一招曲線救國，王軍對我真是念念不忘啊。」
簽曾璃是假，實際上卻打上了他李有信的主意。
他徹底想通。
這也解釋了王金花前後不一的言行，解釋了她對一個新人女演員能如此看重。
看破迷霧背後的真相，叫李有信哭笑不得。
「這麼看重我，不知我該高興，還是該生氣。」